兰千月一觉醒来,看到的是穆颂热切的目光,兰千月一愣,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兰千月并不知道,凤谷中人对于凤凰的崇敬,尤其还是兰千月这种携带着火凤的强者更容易引起人们的膜拜。
只见穆颂跪坐在水池边,伸手滔了滔水,“千月小姐,起来吧,水温凉了,在待下去怕是会感冒的,穆颂已经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兰千月心中很是费解,怎么一转眼的功夫,穆颂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兰千月推了推穆颂的手,一把拿过了衣服三两下穿了利索,穆颂拿过一条干毛巾,十分自然的帮着兰千月擦拭头发。
兰千月因为穆颂的触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行了,你去边上站着吧,我自己来。”一把从穆颂的手中夺过了毛巾,穆颂也不生气,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兰千月。
大祭司看着穿着凤谷衣衫的兰千月,不住的点头,眼里的冰冷也被染上了暖意,“和你母亲当年简直是一模一样!”
兰千月笑笑不语,大祭司拉着兰千月的手,走进了一间屋子,竟是一个窗户都没有。
大祭司带着兰千月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千月,你别介意,每一届圣女都是这么过来的,这间屋子迎接过凤神的降临,你在这里住一晚上,沾些福气,祈祷明天凤神降临!”
穆颂倒是没有守在屋子里,大祭司走后,穆颂带上了门,就没再进来过,兰千月屏息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小心翼翼的去拉门闩,却不想门没有锁却是怎么也拉不动的。
兰千月叹了一口气,必是大祭司不放心自己,在门上做了手脚,不然怎么会放心大胆的让穆颂离开了呢?
兰千月颓废的躺在床上,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兰千月动了动手指,召唤红莲之火,却半天都没有响应。
兰千月从床上弹坐起来,调理内息,运转凤神诀,丹田里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兰千月试着联系千影面具,同样没有反应。
兰千月的拳头重重凿落在床板之上,懊悔自己大意了,那药池肯定也做了手脚,自己的灵力被封印起来了!
穆颂担忧的看着兰千月屋子的方向,晚上的时候,大祭司让自己将一把透明的粉撒在了兰千月的身上,便没有让自己守夜了。
原本自己是应该开心的,只不过现在知道了兰千月拥有血脉纯正的火凤,她便开始对兰千月担忧起来。
兰千月可是关乎着凤谷的未来。
现在天下大乱,凤谷要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若是不能增强凤谷的实力,稍有不慎,凤谷怕是会被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碾碎。
大祭司仍在占卜,她要确保明天的祭祀仪式万无一失,让兰千月尽快坐上圣女之位。
突然,大祭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骨牌落了一地,穆颂跑到大祭司的身边扶住了大祭司摇摇欲坠的身体。
大祭司眼眸一沉,幸好及时发现,若是明天仪式中被凤神发现将会引来雷霆怒火,那是凤谷承受不起的。
穆颂看了看散落一地的骨牌,这么惊慌的大祭司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大祭司,可是出了纰漏?”
大祭司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快去,快去请长老们过来。”
穆颂看着大祭司双目失神,点点头,转身跑出了门。
“大祭司,这么晚了,你找我们几个老家伙到底有何贵干?”大长老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是刚刚被穆颂从床上叫起来的。
二长老更是披着件外衫就过来了,睡眼惺忪,“大祭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吧!”
大祭司猛地转过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长老们,“千月已经和谷外之人缔结了本命契约!”
三位长老互相看了一眼,霎时间,困意全无,全都清醒过来,“你说什么?兰千月竟然和他母亲一样,和外男缔结了契约。”大长老气的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就要去捉兰千月。
大祭司急忙拦住了盛怒之下的大长老,“大长老,莫急,千月还是个孩子,再说在她被我们接回来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当时也不知道凤谷有这样的规矩。”
大长老打量了大祭司一眼,知道大祭司说的在理,瞬间,怒气消了一半,三长老见大长老重新落了坐,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兰千月步自己女儿的后尘。
“千月还小,我们几个老家伙还管的过来,大长老不是会解除契约的法子么?我们先帮千月解决了本命契约,圣女祭祀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大长老点点头,目光沉了下来,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大长老让穆颂去将兰千月叫了过来,兰千月一看,三堂会审?“各位长老,这么晚叫千月过来,有什么事?”
大长老冷哼,“想必你就是为了本命契约,才不肯接受圣女的位置吧?”
兰千月眼眸一闪,“大长老,你这是何意?”
“何意?帮你解除契约!”
兰千月看着大长老,目光坚定,丝毫不肯退让,“我不解除契约,这个圣女之位,我不会做的!”
大长老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岂有此理,这里哪有给你选择的机会,圣女之位,你不做也得做!”
兰千月一撩衣襟,坐在了大长老对面的椅子上,“是么?”
大祭司眼眸一沉,十分自然的挡在了兰千月的身前,“大长老,息怒,千月孩子气冲动了一些。”
说着大祭司对着兰千月眨了眨眼,兰千月不忍辜负大祭司的好意,但是在这件事上让她低头是绝不可能。
大长老的手指一下一下在桌子上敲着,大祭司看了一眼三长老二人都知道这是大长老爆发的征兆,大祭司拉了拉兰千月的衣袖,兰千月的默不作声更是让气氛陷入尴尬。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大长老突然站起身,五指张来,五彩的光芒对准兰千月发射过来。
兰千月本来就被大祭司禁锢了灵力,此时,更是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任凭那五彩的光芒化成一道枷锁,牢牢地锁住了自己的身体。
大祭司看着大长老使出了五芒,心中大骇,“大长老,大可不必如此大动操戈,我已经禁锢了千月的灵力,她不可能逃得出去。”
大长老摆手制止了大祭司接下来的话,“哼,她和她母亲一样,诡计多端,冥顽不灵,多一层禁制困住她对我们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兰千月听闻大长老如此说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低垂的头,眼底掀起了波澜,却终是没有抬头反驳,她现在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只是徒劳,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大长老见兰千月被缚住后并没有挣扎,从容淡定的相当的大气,满意的点点头,“我们马上去后山的熔岩洞,解除契约刻不容缓,大祭司你跟着守在洞口我们护法。”
大祭司担忧的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兰千月,点点头。
门外一道黑影闪过,迅速的窜向了后山的零上洞,黑影露出真面,“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打坐?”
棱渊睁开双眼,皱起眉头,“延河,你又想干什么?”没想到延河已经恨自己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敢追来零上洞,为的就是讽刺自己?只不过延河的下一句话但是让自己慌了心神。
“哼,兰千月已经被大长老捉住压去解除本命契约了!”
棱渊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脚下一登,飞身出了零上洞。
延河没有想过在棱渊的心里兰千月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竟然让一向谨慎守法的大师兄连师父的命令都不顾了,延河撇了撇嘴,这次我真的没想害你。
棱渊飞到了熔岩洞的时候,兰千月已经进去了,大祭司拿着黑木杖守在洞口,看棱渊慌忙的飞身而至,呵斥起来,“你修炼这么多年,连礼法都不懂了么?还不滚回零上洞,在你师父允许之前不准出来。”
棱渊气喘吁吁,满眼乞求的看着大祭司,见大祭司仍然不为所动,焦急的棱渊已经顾不得尊卑,“大祭司你别拦着我了,若是我不再进去就迟了,你知不知道解除契约有什么样的代价?有多大的风险?”
大祭司斜眼看着棱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冒着多大的风险,你若是现在进去打断了解除契约的仪式,无疑是你亲手害了兰千月。”
棱渊浑身一震,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衣服,棱渊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大祭司面无表情的看着棱渊,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
延河悄悄的跟在棱渊的身后,躲在了大树后面偷偷的观察着前面发生的事。
大祭司锐利的眼眸透过大树粗壮的树干扫了过来,“已经来了,为何不现身,鬼鬼祟祟的藏在后面成何体统。”
延河一惊,倒是老老实实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闷声闷气的请安:“大祭司。”
大祭司点头,“这次我先放过你,你怎么把你大师兄带出来的,怎么把他给我带回去。”
延河无可奈何的走到了棱渊的身边,蹲下,“走吧,你守在这也无济于事。”
棱渊仍然是一副神游状态,延河对着大祭司耸了耸肩,“大祭司,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一颗心已经进了山洞,我说什么他也听不到。”
大祭司冷冷的看了延河一眼,“我说了,怎么把他弄出来的就怎么把他弄回去,不然你自行去暗尸炉领罚。”
延河打了个冷颤,一把扛起了棱渊,转眼不见了人影。
大祭司的嘴角勾起,转身看向熔岩洞洞口,不知千月如何了?
里面的兰千月一进洞就被大长老扔在了冰床之上,冰床冒着丝丝的寒气,兰千月没有灵气护体,打了个寒颤,好在四周的熔岩石散发的热量是兰千月不至冻死。
只听大长老冷冷的吩咐道,“打坐,调息内里。”
兰千月只能听从吩咐盘坐在冰床之上,身上的五芒光芒大显,便消失了,兰千月活动了手腕,只感觉手腕上被人划了一下,睁开眼一看狰狞的伤口已经不断冒着鲜血,血渗进身下的冰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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