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堂堂的冷月公子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本宫请你来可是保护本宫与皇长孙的安全的,可不是来风花雪月的。
阴冷的讥笑声从背后传来,冷月眯起桃花眼,笑得很是邪魅:夜风寒冷,太子妃有了身子,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免得伤了肚中的皇孙。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在下要提醒太子妃,你的敌人可能是侧妃,可能是太子的任何一位妾,但绝对不可能是屋里的那位。
南枫静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起来,身子微微颤抖着,眼中恨意更深了,为什么大家都要护着南枫善那个臭丫头,那人明明就是个扫把星,自从她出生之后,府中就祸事不断,父亲更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活活拆散了自己和冷轩,硬是让自己嫁给了那个无能好色的太子。
她在这偌大的东宫只是一个摆设,人们眼中的夫妻和睦都是表象,那个恶心的男人每次找自己就是做那档子的事情,如果自己不从的话,只会落得一顿棒打,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直到她怀孕了这才结束,她才能好好的享受十个月安生的日子。
许久,南宫静这才压下了妒火:她就算没有心伤害本宫,可她与生俱来的厄运也会伤害本宫,所以本宫这才让她住到那么偏远的地方,才会派杀手把她解决掉,可没想到你却破坏了本宫的计划,这让本宫很是惊奇,你和轩王不是水火不相容吗,为何又要出面保护他的王妃呢,莫不是你和善儿也有一腿?
太子妃还是多积点口德为好。冷月面色铁青,周身散发阴鸷的气息,我和轩少那个家伙的确是天生的敌人,但是我绝对不会殃及无辜,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无辜的女人身陷危险之中,让轩王分心,这样对他很是不公平,就算我赢了这场比赛,我也觉得不光彩。
南宫静抽搐嘴角,好半天这才扯出一丝冷笑:如果这就是你的理由的话,本宫成全你,本宫不想让轩王输得一败涂地,哪怕要输,也得输得心服口服才行。本宫答应你,只要她不来伤害本宫,本宫绝对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今天就当是给她一个小小的警告。
话音未落,南宫静就气呼呼的拂袖离去,既然她的幸福已经没有了,那么一定要把权利牢牢握在手中,只有成为人上人,才不会被欺负。
好了,小家伙,人已经走远了,你也不必装睡了。冷月拔下了头上的羊脂白玉扁簪,用刻着竹纹的那一头,挠着欣儿的咯吱窝。
欣儿霍地跳起,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我是真的睡着了,谁让太子妃太吵了,就把我给吵醒了。
刚才那些话你听进去多少?
面对对方冷厉审度的眼神,欣儿缩了下脖子:你们刚才再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冷月扑哧一笑,这个小丫头终于领悟到装聋作哑的精髓了,这下子他就放心了。
若是不想你家娘子昏死过去的话,就快些去找解药吧,我想她一定把解药放在了那些胭脂盒里,毕竟只有那样,她才能把那些东西带进宫,但是也太危险了,还是劝你娘子快点把它们处理掉,否则的话,一旦两位贵人出了什么意外,首先要找的就是她。
他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变得冷漠,这让欣儿感到了很强大的危机感,她不敢耽搁一分一秒,转身跑回了房间里,赶紧从妆奁里拿出了几个胭脂盒,找错了几次,终于找到了那枚可以解百蛊的解药,眸中闪烁,溢出掩不住的兴奋。
她赶紧走上床,将药丸塞进了那紧闭的朱唇中,屏息凝气,慢慢等待善儿的苏醒。
过了许久,她这才幽幽醒来,善儿按着发疼的脑门,发出了甜腻的闷哼:出了什么事情了,我好像没喝酒?
是梦蛊,娘子你中了梦蛊,幸好今天月公子相救,否则娘子可要遭到暗杀了。欣儿犹豫了很久,这才淡淡开口。
太子妃还真是有胆魄,可她难道就不怕我一丝,整个东宫都会有麻烦吗?
朱唇冷冷讥笑,她盘膝坐起,玉指扣起,敲击着膝盖。她一向佩服南宫静懂得隐忍,只有时机正确了才会出手,可没想到她这一次竟然做出了如此愚蠢的事情来。
不是太子妃,南宫静杀伐果断,动手了就绝不留情,如果是她的话,就算月公子出手,也无法阻止这一切。欣儿努动干涩的嘴唇,说出了违心的话,她暂时不可以让娘子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可说谎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所以她不得不低垂眼睑,另外,公子让您尽快处理您的百宝箱。
恩,我明白的,既然宫里的某人容不得我们,那我们就要做好反击的准备,否则的话,那就死的太冤枉了。善儿心中一闪,早已有了计策,嘴角邪魅勾起,懒散的躺了回去,闭目养神着。
夜深了,你也快点休息吧,方桌上的碟子就堆在那里好了,明天自然有人会过来收拾的。
欣儿的确累了,她赶紧爬上床,慢慢阖上了眼睛。
半夜时分,屋内的温度登时下降了,冷的让两人发颤,欣儿本能伸出手,拉了下滑落下去的锦被:娘子,你不要和欣儿抢被子。
是你和我抢被子才是吧。善儿显得很是无辜,她睁开酸涩的眼皮,无奈的看了也自己的前面,整条被子都被欣儿给抢走了,她竟然还说瞎话。
欣儿立刻清醒了,也睁开了眼皮环顾四周,床上的被子竟然不翼而飞了,也不在地上。
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背脊,她冷不丁一颤。
欣儿用力吞了口水,试图祛除心中的惊恐:娘子,有人把我们的被子偷走了,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你认为那会是什么人呢?
皇城就犹若镀金的樊笼,这里囚困着无数个冤魂,东宫也不例外,自古有多少人冤死在这里,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偷走我们被子的小贼就在外面哭泣,因她是离魂野鬼,所以才会来无影去无踪,可惜她还是留下了细微的证据,看看你的手,你就明白为什么了。善儿不由微笑,眉眼弯弯,很是诡异。
看着她神乎其神的描述,欣儿梗着脖子抬起了僵硬的手,两只手的虎口都有一道抓痕,上面甚至溢出了些许暗红色的鲜血,还透着一股子腥臭的味道。
娘子,救救奴婢吧,奴婢年岁还小,还没有成婚,不想那么快就死了。
见她哭丧着一张脸,善儿险些破功笑出来,可一想到这个小妮子欺骗了自己,她就有些生气,于是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看着门外:你听,屋外的哭声越来越凄厉了,想必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地方,你看看这间屋子,屋顶都是破的,上面还隐约能看见干了许久的血,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惨烈的事情,比如说殉葬。
娘子,你别吓唬奴婢了,这些都是假的吧,这世上哪有鬼魂。欣儿不觉往后退去,背脊上的寒凉直冲头皮,她感到那里一阵发麻。
幽幽声音再次传来:你若不信的话,就转过头来看看,她就在你的身后。
森冷的提醒让欣儿忍不住啜泣起来:这位贵人,你可千万被吓奴婢,奴婢和你无冤无仇的。
你放心,她是不会害你的,只要你把秘密说出来就行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心里藏着秘密的人了。
欣儿楞了一下,她脑子迅速的转动着,本来觉得有什么疑点,可当她看到那只布着血丝,带着腐臭味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朝心口挪去的时候,她这才相信了善儿的提醒,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刚才的确骗了善娘子,今夜的事情,的确是太子妃设计的,而那些死士也是冷艳派来的,轩王不知道和月公子有什么比赛,听月公子和太子妃的口气,这个比赛应该十分的重要,奴婢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了,奴婢对娘子是忠心耿耿的,还想留着这条小命伺候娘子呢,所以还请身后的贵人放了奴婢这条贱命吧,奴婢定会多少点纸钱答谢你的。
许是她说了实话,又或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手的主人听了她的话,微微顿了下,登时收回了利爪,一股寒气也随之消失了。
欣儿这才抬手拭去了一头汗水,虚弱的瘫坐在被褥上,她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欺负人,安排了一间鬼屋让她们住,这是做了两手准备,怪不得她会下如此险棋,一旦娘子和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就可以找个替罪羔羊,说是那些欺主的婢子自作主张将轩王妃安排在鬼屋,这才让轩王妃香消玉殒,被冤鬼抓了去。
欣儿,我一向待你如同姐妹,可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如果今日没有闹鬼,你是不是要一直欺瞒我下去?善儿爬到了她的面前,眼波闪动,一脸的心痛。
我欣儿努动嘴巴想要解释,可她却发不出声来,就连手背上的伤痕也开始又痒又痛起来,她抬起手,看到自己的手背慢慢的溃烂,瞳孔登时放大。
善儿也发现了她的异样,秀眉皱起,外面的确有古怪的声音,可她想是太子妃故意吓她们的,好配合今晚的行动,而欣儿的手是被她用玉钗划伤的,上面涂着她秘制的胭脂,所以才会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可为什么会溃烂呢。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欣儿轰然到了下去,面色通红,逐渐变成了酱紫色,呼吸逐渐变得微弱起来。
善儿见状赶紧掏出银针,扎入她的手指上,当拔出来的时候,挂着血珠子的银针,慢慢的变黑。
中毒?
这两个字瞬间闪过脑海,她立刻起了戒备,看来太子妃不仅做了两手准备,还有第三手。
善儿不禁懊悔起来,她不应该如此小鸡肚肠,想要吓吓这个不忠的丫头的,如果不是她没有防备,欣儿也不至于中毒,徘徊在死亡的边缘,现在留在她面前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尽快找到正确的解药才行。
善儿皱眉闭眸,让自己紊乱的心慢慢安静下来,一定要冷静才能找出正确的答案,欣儿身中的毒很是凶险,一旦用错了解药,就会瞬间没命,她不想自己的双手沾染好友姐妹的鲜血。
心静了之后,脑子也清明了许多,一道银光瞬间划过,劈开了她堵塞的脑海。
她登时睁开双眸,眼前一亮,拔出了发间锋利的一丈青,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皓腕刺下去。
血珠一点点顺着莹白的手腕蜿蜒而下,流了一会儿之后,她这才将手腕放到欣儿青紫的唇边:欣儿,快喝下去,喝的越多越好,这样你就不会难受了。
欣儿勉强睁开眼皮,费力开口:娘子,不要
不过是鲜血而已,能够救你的话,它们流的值得,可若是你再这样推辞,仍由它白白流着,岂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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