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岳黎的动作,心中一惊。难道她是想弄死宋溶月?
她怎么会有道符?想到这里,我本想上前阻止,但是转念一想,又暂时停了动作。想看看岳黎到底是想干什么。
如果她真要用这道符害宋溶月,我也不能干看着,必然得阻止。
然而岳黎将这道符捏在手中,犹豫半晌,并未下手去贴。就在这时候,岳黎突然将道符收回,团成一团,丢到一旁去了。
我瞧见她转身要走,便干脆站起身来,挡在她跟前。
岳黎似乎也吓了一跳。惊讶半晌,说道:“你醒了啊。”
我绕到他身后。将地上团成一团的道符捡起来,却见这居然是一张烈焰符,等于贴上之后,就算不用特定的咒语,这道道符也是会自动燃烧。将宋溶月活活烧死。
就宋溶月受了内伤这惨样,估计也扛不住这道符的烈焰焚情。
“你这是要杀了宋溶月?”我吃惊地问道。
岳黎并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想起仨人的关系,也有些无语:“就算你不喜欢宋溶月,也不至于杀了她吧?”
岳黎低声道:“我这不是没下手么。其实我也不想下手--”
说到这里,她便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陆行云你认识么?”我问道。
岳黎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名字我倒是偶然间听过一次,但是我并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我有些惊讶:“那你的符咒哪儿来的?”
“这道符--是闫伯父给我的。”岳黎低声道。
“闫,二大爷?”我问道。
岳黎点了点头。我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自在。二大爷不喜欢宋溶月,我们都知道。但是居然为了这个想杀人,也就太过分了吧。当然,对于二大爷来说,宋溶月也不算是人类,只是处之而后快的怪物僵尸王。
这会儿。岳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拉住我低声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云晓。其实我也不想干这种事,但是伯父说,如果我不杀了她,她后来如果人性消退,就会害了闫家,出去害人。我,我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答应这种事。其实,闫伯父也是担心罢了。”
我苦笑半晌,心想这种事我也没法管,权当没发生什么得了。
此时。岳黎突然说道:“对了,说起陆行云--我好像也不是只听过一次。”
“是不是闫伯父他们说的?”我问道。
“不是。是谢琳。”岳黎说道:“我听她说胡话的时候提过一两次,我在想,是不是她的病就是陆行云什么的导致的,你们也不是一直在找这个人么?”
我回忆了一下在阴间的时候看到谢琳跟陆行云真正魂魄的事情,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回头看了看宋溶月依然睡着,便跟岳黎从屋里出来,走到院子里。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闫云晓两人也都已经睡醒起床了。
想起谢琳的事,我们决定闫云晓留在这儿看着宋溶月,我跟闫至阳便离开这别墅去往谢家看看谢琳的情况。
到了谢家之后,发现谢琳已经恢复正常,但是问她是不是还记得陆行云,谢琳便摇头说记不得了。再问地府的事情,这姑娘也是一问三不知。
闫至阳借机在她屋里转了转,却在书桌上看到一个画本。
闫至阳拿起来随便翻了翻,我也走过去瞧了瞧,居然看到了那发钗的素描。闫至阳想了想,走到谢琳跟前,问道:“这个发钗,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还真想不起来了。”谢琳叹道。
我心想八成是假的陆行云送给她的,但是由于生魂离体这一阵子,谢琳的记忆混乱,她便不记得这阵子的事情了。
我将闫至阳拽出屋外,说道:“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被陆行云桥鼻子走,怎么也得想个办法引出他来,否则这也太被动了。这次我们在地府被暗算,估计也是这货下的黑手。看来,他一直知道我们的行踪?可问题是我们四个人的踪迹,也只有咱们四个知道,还有闫家的人。你家不会有内奸吧?陆行云估计也不会有那个本事,派人跟着我们,而不被我们发现。”
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岳黎跟我大哥的关系,不少人也都知道。虽然大哥没什么表示,但是二伯曾经提过,希望她做我们大嫂。也许陆行云是知道她在我们之间,所以这才设计谢琳,让我们被困在地府。”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便对闫至阳说了岳黎的行为:“岳黎姐真的不懂道法么?”
这是我一直疑惑的问题。之前闫至阳告诉过我,岳黎只是普通女子一名,不懂道法,家里是世代做生意的。她开的茶馆以前也是闫家的“情报站”,然而有了闫家的保护,才没人敢去找麻烦闹事。
可在这个鬼蜮组织跟四大家族大撕逼的时候,岳黎似乎一直也没受到影响,更无人去打扰,好好地开着店,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
四大家族的地盘都有人去闹事,她那居然无人问津?如果说鬼蜮觉得她没有价值,那也不可能。二大爷公开宣布过,希望岳黎当他儿媳妇。其次,闫云晓还曾经把封灵契放她那保管,说明岳黎跟闫家的关系也不浅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岳黎的身份倒是有了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岳黎姐?”闫至阳愣了愣:“她不懂道法,只是个普通商人。”
“可那烈焰符咒,得需要懂道法的人来使用,才能有效果。”我冷哼道:“别告诉我你们闫家的符咒这么叼,随便什么人一贴,都有效果,那简直是易燃易爆物了。”
“岳黎懂道法?”闫至阳愣了愣,就此沉默下来。
我端详着他的神色,觉得闫至阳也有些奇怪。
就算是岳黎懂点道法,他这神情也不对,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闫至阳,你在想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没事,一些陈年旧事。”闫至阳半晌后回过神儿来说道:“这件事你先别跟大哥讲,现在抓住陆行云才是首当其冲的,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我点头同意,却觉得闫至阳这神态有些奇怪。
解决了谢琳的事情,我们便想返回西塘去。经过了一天休息,宋溶月也似乎恢复了一些元气。
离开之际,我收拾行囊之时,干脆面君跑了过来,低声道:“闫至阳在跟岳黎密谈,你要不要去听听?”
“什么?”我惊讶地问道:“什么叫密谈,而且他俩有啥好密谈的。”叼估引巴。
“真的,咱们不是住谢家别墅么,他们特意跑到最后那重没修整的院子里,躲在假山后头说话,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干脆面君说道。
“闫大哥知道么?”我想了想,问道。
干脆面君说道:“他在前院收拾东西,跟谢琳妈妈说话呢。你说,闫至阳跟岳黎有什么好说的,一定是有什么秘密不想我们知道。”
“你怎么看到俩人在后院密谈?既然看到了,也没听到什么吗?”我问道。
干脆面君说道:“闫至阳是高手,我靠近了当然就被他发现了。至于说的什么,我倒是听不太清楚,什么四大家族,什么宣吉阁之类的玩意。可我从来没听过这东西。”
“宣吉阁?”我皱眉道:“你确定你听对了?这都什么鬼。而且岳黎--跟闫至阳聊四大家族干什么,她也不是这行当的人。”
干脆面君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我从多年前就一直想知道答案了。”
“什么疑问?”我问道。
“除了鬼蜮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的一股势力在潜藏着?这股势力,是不是还跟四大家族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干脆面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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