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飞驰,赵铭铁棒乱砸,收割清军的性命,身后明军士卒亦是发足狂奔,从后抓住清军小辫,将其拖倒,然后一刀斩杀。
这时明军已经追至城下七八里,远处金华城的轮廓,已经出现在明军眼前。
赵铭正准备,一口气冲到城下,就在此时,前方却传来呜呜的号角声。
赵铭机警的抬头向西张望,只见一队清军骑兵疾驰而来,却是接应清军败军的援军来了。
“死!”赵铭一棒将身前一名清军砸的扑死,然后勒紧了马缰。
看着前方出现千余马军,入目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敌骑,赵铭只能愤恨的高举狼牙棒,放声怒吼,“杀!”
东郊清军被赵铭击溃,敌将准塔被杀,数千清军土崩瓦解,清军士卒漫野逃窜。
这便使得南线和西线的清军,有被赵铭突袭的危险,博洛得到消息,只能一面派人接应,一面令苦苦支撑的谭泰和图赖后撤。
南线和北线都已经打成胶着之态,撤退就等于逃跑,可是没奈何。
东面出现缺口,博洛人马尚需肃清金华,转移物资,坚守营盘,仓促间无法堵住赵铁棒。
若是赵铁棒分兵袭击他们的后方,阻击人马就会遭受夹击,那这仗还怎么打?
“全军撤退!”图赖和谭泰先后下令。
南线和北线的号角声,冲天而起,正在战场上苦战的清军士卒一听,顿时神色大变。
马军闻声而动,扯动缰绳,调转马头狂奔,凭借精湛的骑术,甩掉明军,撤离战场。
绿营兵们神情大骇之下,也拿出了看家本领,发足狂奔。
南北两线,朱以海和郑成功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怒吼,“全军突击!”
三个方向上,明军士卒吹响了突进到号角,三路人马,近十万明军,向溃逃之敌,发起了气势如虹的进攻。
一时间,清军师溃如山,漫野逃窜,八旗兵与清军混杂在一处,翻山越岭的仓皇奔逃。
三路大军各将,郑成功纵马冲杀,李元胤、方士衍等将各领马军,对溃逃的敌人展开了无情的追杀。
明军一路杀至金华城下,城中清军出来接应,双方一阵混战,杀至天黑时分,才休兵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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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城中,各个方向阻击明军的清军陆续撤入城中,城外清军营垒,还有接应败军的人马,也陆续回城。
此时,博洛才发现,金华城内,居然一座完整的宅子都没有,只能选了一处还算完好的房间,当做临时的节堂。
这时节堂内,点着火炬,博洛坐在一个石凳上,神色阴沉。
谭泰沉声道“贝勒爷,出城阻拦贼军的人马,共计两万四千余人,其中八旗勇士八千三百人,绿营一万六千人,撤回城中的八旗只有四千七百余人,绿营兵只有三千多人。另外准塔被杀,城东营盘物资未转移完,就被赵杂毛攻占。这一战,我们损失巨大啊!”
清军在四明山死伤四千余众,现在又被打没了将近一万七千人,再加上攻城损失三千余人,清军已经快损失一半,报销了两万四千余众。
如果死的都是绿营兵,这件事情还好说,反正汉人多的是,但这两万四千人中,却有八旗兵六千余众,其中还有真满洲三千余人,便让人不能接受了。
“损失为何会如此之大?”博洛面沉如水。
谭泰道,“浙西地形复杂,山丘遍布,骑马也跑不快,加上我们不熟悉地形,许多人都跑散了。其实没有回城的人,未必都被贼军斩杀、俘获,许多人都是被杀散,往其他方向跑了。奴才撤回来时,便见一队千余人的绿营兵,绕城而走,没有入城,直接向北跑了!”
博洛闻语大怒,“是谁,我要杀了他!”
这时图赖忍不住道“贝勒爷,还是想一想眼下该怎么办吧!我看这个金华残破,不如趁着贼军没有围城,从北城撤离,先退回杭州,再做打算。”
博洛大怒,“现在如何能退?你让本贝勒,怎么向摄政王交代?”
若是清军撤回杭州,明军必定乘机收复浙西和浙东,那多铎去岁横扫浙东的成果全部丢掉不说,清军在浙江还搭上了上万八旗兵。
这样的结果,博洛不能接受,也不好交差。
图赖脸愠怒,“那贝勒爷准备怎么办?”
博洛当即道“江南有十余万大军,杭州张存仁也有万人,我们坚守金华,等待援军赶来。”
图赖道“现在城中八旗只有万余,经此一战,绿营必然人心不稳,军心动摇。再者,城内物资匮乏,转入城中的物资并不多,我不赞成坚守金华!”
博洛却道“朱大典乃巨贪,城中必藏有银钱,本贝勒找出来,分与八旗和绿营,军心立安。至于城中物资确实匮乏,不过城外营地内的物资,大多抢入城中,足够一月之用。杭州距此,骑兵不过三日路程,南京距此,骑兵六日可达,就算是豫王从湖广派精骑增援,也无须一个月的时间。只要来一两万精锐,定能里应外合,杀败贼军。”
“我决心坚守金华!”说着博洛扫视众人,“你们谁有意见!”
众将闻语,神色纠结,相互看了看,却没人说话。
若是支持图赖之言,一旦明军收复金华,又顺势占据浙东,赞成撤退的肯定要担责任。
博洛见此看了图赖一眼,挥手道“既然如此,立刻派骑兵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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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城外,清军南大营。
此时营盘已经被明军占据,无数明军士卒,打着火炬穿梭于营盘中。
赵铭骑马领着一群将领,打着火炬,连夜赶来城南。
这时营地外,朱以海站在前面,方国安、张名振、李成栋等人站在他身后,尽然在营地外等候赵铭。
赵铭见此大惊失色,忙催马过来,老远便翻身下马,疾步走到朱以海身前,行礼拜道“臣,赵铭拜见殿下。”
朱以海将赵铭扶起,叹了一声,拉住赵铭的手道“卿家与孤进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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