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道:“你别担心,我知道以后会跟着你享福的,舍不得死。”
姜三郎这才松一口气,面部的表情也释然许多。
薛认钱整个身子一颤一颤的,“你这臭丫头,没有天哪有地,没有我哪有你,你是吃屎长大的么?现在有日子过了,爹都不认了,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是么?你们现在没日子过了,就要我认你了?当初病得快死的时候,你当我是你闺女了?”阿苗顶出一句,指着薛大道:“是这个家伙让你破财又有灾,你这么有家教,反正孙子都有了,是他管不住自己下
半身,那就阉了他,保证你那媳妇儿不敢再闹腾,回娘家就不会让你没日子过了。饶大嗓,也就只能咽了这口气,她肚子里的种要生还是不生,也不敢继续折腾你们家了。”
“你放屁。”薛大跳起来,要对阿苗破口大骂。
换做以前,他早就动手了。
只是这会子姜三郎在后头架着,沉着脸,比大将军都还让人胆战心惊的。
若不是被阿苗说什么阉了自己,也没勇气跳起来开骂。
姜三郎道:“我媳妇儿没有说错,你下半身不听话,阉了你也是给你教训,也是让饶家人看清楚,你们薛家正门风!”
阿苗对姜三郎道:“他们哪里有什么门风啊,被饶家人咬着,又赔了许秀才银子,被人说得不要说了。今儿厚脸皮来算账,是指着破罐子破摔,不差多一件事让人家说他们不要脸。”
“谁不要脸,你才是臭不要脸的,勾引许秀才”阿苗立即瞪过去,眸中寒光乍现,使得薛大就算气得脖子粗,青筋冒,后头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竟然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没心肝的女人。”薛认钱站起来,若不是姜三郎,他手里一直拿着铜制的烟杆子,怕是已经敲在阿苗头顶了。
薛认钱道:“少废话,账就这样算,薛阿苗,你若是想清清静静留在姜家,就跟老子结清这些欠账!”
褚氏喘着气,真真气大发了,“就算你将闺女卖给牙婆子,不对,卖进窑子价钱更好,也不是这样算银子。你个闺女卖一百多两,娶地主家的姐,都不用下这么多聘礼吧。”
姜三郎道:“别这边敲诈我,在我没发脾气前,你识相就赶紧走,不然我让你爬着出去。”
他懒得跟这些人废话。
阿苗道:“臭不要脸的人是到处有,你崂山村的薛家真真是最多。”
薛认钱不敢跟姜三郎硬气,只敢跟阿苗大声:“臭丫头,怎么说也是我生下你,只怪你投胎投到我薛家,再这么跟老子不客气,老天爷都会惩罚你的。”
阿苗依然从容,似乎薛认钱今儿亮出什么烂招,她都能拆得渣都没剩下!
阿苗拉着姜三郎的手,有对褚氏微微摇头,是让他们别急,她会处理的。
安抚完姜三郎与褚氏,阿苗就开口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人”指着薛大,继续道:“会偷腥偷到许秀才那边,跟谁学的,要我说出来吗?”
薛认钱脸一沉,她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没人知道的事情,这丫头知道?阿苗道:“虽然那两个姑娘是嫁了人,日子可能、也许还算清静。要是被人知道她种不纯,养了她们这些年的爹不单是绿了头顶,简直是绿全身,做了乌龟王八蛋这么些年,到时候找你算这笔账,咋整啊。
阿苗说到这边,瞧着薛认钱的眸眼开始慌乱,越发轻笑:“你养我一年一文钱的开始算,人家也这样跟你算,都是跟你学的”
“别说了。”薛认钱的额头都冒出冷汗了,对上阿苗冷飕飕的眼睛,就算她嘴角勾着看起来是笑,但是眼底射出来的光只让他觉得瘆的慌。
薛大看不明白,“爹啊,这丫头说的什么啊。”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一寻思,发问:“爹啊,难道你在外头”
薛认钱一个烟杆子就敲在薛大头顶:“闭上你的臭嘴,要老子真的阉了你不成?这臭丫头的话能信么?”
薛大捂着头,都起一个大包了,可见这薛认钱出手有多狠:“那你心虚什么?”
“你还说,老子不打到你闭嘴,你当老子死了?”说着,薛认钱又要对着薛大脑袋敲下烟杆子。
薛大立即蹲下来抱着头使劲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还不行么?”
姜三郎哼道,“有事回家扯去,别在我的地头教训儿子。”
就在这时候,崂山村的丁里正,还有饶麻子与饶家好几个兄弟全都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薛认钱一看,大喊不好,他们来姜家整事弄银子,这丁里正跟饶家的人跟过来做甚?
薛大就更别提了,一看见饶麻子这些人,就想起胡搅蛮缠的饶大嗓。
饶大嗓现在是村里全都知道的破鞋,嫁了秀才怀了他的种。
以前偷腥的时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男的快活女的舒爽,又刺激又畅快。
结果裤子穿好了,事情惹出来了。
薛大现在是瞧见饶家人,两个腿就不停使唤地开始打颤。
饶麻子跟姜三郎拱手一下,算是打招呼,就对着薛大吹胡子瞪眼:“老子去找你,结果你跑这来撒野了?走,跟老子回去,我爹找你说事!”
崂山村的丁里正也是皱起眉头。
上回薛家在这边找事,被衙门师爷知道了,弄得他被衙门师爷说了一通。
这会子倒好,跟互坝村山头开矿的事儿还没扯清楚,薛家人还不消停,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丁里正开口道:“薛认钱,你到底有没长眼睛啊?人家县太爷都到过姜家,你还敢来这边搅和?屁股没挨板子就觉得痒痒了?”
薛认钱耷拉着脸,下巴的褶子都出来了,沉着声道:“我找我闺女,到我闺女婆家,这是我们自家事儿,跟你们有一文钱关系?”
饶麻子眯了眯眼,如今他揪着薛大,指着薛大对饶大嗓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如果扯上姜三郎,到时候屎盆子一扣,县太爷觉得自己拎不清,敲打过了还敢跟姜三郎闹腾,自己衙门的饭碗保不住,找谁去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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