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函催促道:“你若是不帮臭子一把,怕是姜三兄弟在外头转悠半天,都寻不到这里。”
混蛋!**裸的威胁!
拿姜三郎钳制自己。
阿苗知道楚函的脑回路不一样,可是这个样子,真的很欠揍有没有?
阿苗心里在仔细地想,自己是哪里的罪过这个大爷?
没有啊,搜寻所有记忆,原主都没有与他有过接触。
阿苗心里揣着疑虑,走进了八角亭。
业迦住持示意阿苗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开口道:“我大哥这人不会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人前人模狗样,背地里专门欺负弟弟妹妹的。”
“”
楚函剜了业迦住持一眼:“再不闭嘴,待会儿让阿烈将你的嘴巴缝上。”
业迦住持可不吃这一套:“爷我已经在这鬼地方乖乖地做和尚了,大哥保不住我,你不觉得内疚,还这样待我,以后回了荣国公府,我一定让老祖宗罚你。”
阿苗算是有了一点点头绪。
感情这个业迦住持是楚函的兄弟啊。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落得不愿意出家而被迫出家的命运。
那么阿苗心里思忖,难道是皇家人压下来的?
这样才说得过去。
不然,堂堂国公府的公子爷,焉能这么委屈巴巴的?
楚函手中捏着黑子把玩,似笑非笑,开口道:“这是家弟,苗姑娘应该猜到我俩的身份,不是应该摘下帏帽才是规矩吗?”
“民妇貌丑,不敢亵渎楚世子与业迦住持的眼球,唯有戴着帏帽。”阿苗文绉绉地拒绝道。
楚函眸眼淡淡,嗤笑一下,“私底下不用叫他住持,他的名字叫楚空,脑子空荡荡,名叫空空。”
阿苗虽然气得半死,不过说话语气早已没有任何波澜:“那是住持的俗家名字,既然出家,民妇自然叫住持师傅、住持方丈,业迦住持才合适。”
“苗姐姐,这么跟你说吧,我呢,在外头需要架着,看起来像个和尚。可是关在屋里,你别让我想起自己是和尚行不?”
楚空说着,摸了摸自己头顶光溜溜的脑袋,然后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转,从矮几下拿出一个盘子,上头是一只清蒸好的大肥鸡。
“”
阿苗瞪大眼睛,就看着一个楚空大口大口地撕着鸡腿,整个腮帮都塞得鼓鼓的。
楚空终于瞧见阿苗瞪得大大的眼睛,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这是被他吓到了?
楚空停止咀嚼,看向楚函:“哥,这不是你朋友么?怎么好像不知道我的事儿?没道理啊?”
“”
楚函道:“嗯,是朋友,见过两面,一次是我买蛇皮,还有一次就是刚才在庙门口。”
“咳、咳、咳”楚空被呛得咳嗽了好几次,拿起手边的茶水顺了顺,指着楚函开骂:“哥,你坑我,就见过两面能算朋友么?万一她是太后的人,知道我这么当和尚,你不是要让我在这边关一辈子吧?”
楚空越说越激动,已经义愤填膺地站起来。
只是他看清楚自己是拿着鸡腿指着,于是又往嘴巴里塞。
楚函哼了一下:“你不是怕她是太后的细作么?怎么还吃啊?”
“我不管,是你给我挖的坑,如果要擦屁股你去擦,今年中秋前,爷我一定要回京城。”
楚函慢悠悠地道:“中秋怕是不成,后年让你回去的把握更大一些。”
阿苗心里开始敲打。
感情真的跟皇家有牵扯,说不准还是什么辛密事儿?
此地万万不能留下。
那皇家政权是个浑水潭子,她一个乡村农妇扯进去,不是炮灰还能是什么?
“主人,赶紧施施然行礼,然后说要去烧香啊。”金凤蛋蛋与阿苗想到了一处。
阿苗恭谨回应:“民妇今儿是来拜谢佛祖的,婆婆让民妇不要误了时辰,民妇不打扰世子与住持弈棋了,告退。”
脚步轻快,只想以光速前行。
只是她的走路是拐的,光速前行,只是脑子里存在。
是以,楚空见自己叫了她好几声,愣是不见她回头,只能直接上前将她拉住,“你怎么跟遇见豺狼虎豹一样啊,我就这么吓人么?”
楚空油滋滋的手直接攥在阿苗的衣服。
阿苗直接傻眼了。
说实话,她看见楚空的第一眼,袈裟在身,托着菩提子佛珠,在寺庙门口迎楚函的时候,真真是老沉持重,让人不敢觑。
可现在的他
楚空对她嘞嘴笑了笑,知道自己指尖的油水染上了阿苗衣服,不好意思地继续揉搓几下,直到擦干净为止。
“”
“弄脏你的衣服,对不住,不过你这身和尚服也是这边的,如果你心疼,我可以送你一百套,当赔给苗姐姐啊。”
阿苗都不知道怎么应声了。
楚函也走出了亭子,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柄折扇,洒逸地打开,在身前扇了扇。
阿苗吐槽:天气还没热到这种程度吧,山上凉着呐,也不怕感冒么?
讨厌一个人到达一定程度,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多余且碍眼的。
楚函道:“本世子说过,你若是不帮着他解了此局,姜三郎会继续在山中转悠。”
威胁更加**裸了。
阿苗帏帽下的眼睛都要喷火了,“民妇不会弈棋啊。”
楚空道:“苗姐姐你怎么那么笨嘞,解了此局,不就是帮着下一个子么?落子就定输赢,我的白子输定了,输了不就不是流局了,不就”
楚函拿折扇敲了敲楚空的脑袋:“说过,赢的话,我会让你明年回京,输了,后年都不一定。”
“哇哇哇,大哥这是耍我么?欺负孩子,你很光荣么?谁赢得过你啊?”楚空不满地开始跳脚。
“不是让人来帮你了吗?”楚函轻飘飘地道。“她说了,不会弈棋,是大哥讹我,说她是个弈棋高手,会帮我。”楚空腮帮都鼓起来了,“我就知道,你的话信不得。”头扭向一边,眸眼怨气更甚了几分:“我也是被你害得才到这边做和尚的,如果你不拒绝娶那慕佳公主,太后怎么会发脾气,让我成了现在这个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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