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阿苗默问:“蛋蛋,你开始听了吗?”
“蛋蛋正在聚精会神、全神贯注、极为专注、甚是认真的开启偷听模式,主人安啦!”
“嗯,听瑞安伯府是关键词,还有选秀的事儿也是重点,其余能听多少是多少,消息不嫌多,一千条没用的消息,需要时候有一条就够了。”
“蛋蛋不是录音机啦,哪里可以收集那么多。”
阿苗勾唇一笑,默道:“蛋蛋不是录音机,蛋蛋可是播音机,要问主播那家强,蛋蛋电台最最棒!”
“”这次换成金凤蛋蛋无语了。
阿苗吃着姜三郎点的茶点,也开始听听周边人是否再说她感兴趣的事儿。
时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那台上说书先生的故事,
台上说书先生功底很好,幽默起来,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到了**迭起时,又是绘声绘色,让人为故事里的主角捏一把汗。
不愧是京城的第一名嘴皓月山人
皓月山人站在台上,身穿素色直裰,手中折扇时而打开,时而闭合,看起来洒逸,身型也很高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艺名冠上皓月二字,但生得却不像皓月般清朗。
皮肤黑,眼睛酒糟鼻。
若看背影,妥妥帅哥俊男,一转身
不过人家是靠口才吃饭的,并不是靠脸。
他的上嘴皮子一张,下嘴皮子一动,就让人沉浸在他的故事里。
阿苗不知不觉也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不为其他,而是这皓月山人此时说的正是关于宫妃的故事。
兴许近来开始选秀,谈论这方面话题的人颇多,为了应景,也就多讲一些宫廷豪爵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旁人眼中,应该很不错。
但是阿苗在二十一世纪,见多了这方面的电视剧,是以,她没有被皓月山人说得牵动心房。
令她感兴趣的是,故事里头的梅昭仪!
金凤蛋蛋之前听见某桌子的人说:“皓月山人口中说的人物絮宠妃,与曾经的许妃极为相似。都是初进宫时地位不高,攀附着高位分的宫妃得以保全下来”
如果皓月山人的故事中,絮宠妃的原型正是许妃,那曾经扶持过絮宠妃,却反遭背叛,最后抑郁而终的梅昭仪,原型又是谁呢?
故事中的梅昭仪来自世家,出生比絮宠妃高,容貌也比絮宠妃好,一入宫就受宠。
阿苗若有所思,就这片刻的走神时间,皓月山人说的故事已经由宫廷拉到了边疆。
“赫国将军中了埋伏,被逼来到断崖上,一支淬了毒的箭羽从山林某处嗖一下射出。”正说到关键处,皓月山人突然长臂一抬,用折扇敲响了案上的铜铃铛。
“预知下回,还请明日再来。”
“切”有几名书生唏嘘起哄,不爽皓月先生这般吊人胃口。
皓月山人向众人拱手道别,对于别人的怨怼与意犹未尽早就习惯。
当他撩开通往后头的帘子准备退场,阿苗立即追了上去。
只是她才撩开帘子,茶楼后头都没瞧清楚,就被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这两个大汉挡在阿苗身前跟两座大山似的,“山人不喜欢人打搅,客官请回,若还想听故事,明儿再来。”他们虽然是拱着手,但是口气却是极为生硬与不耐烦的。
显然是太多人指望得到剧透,跟阿苗这般追着皓月山人而来。
阿苗讪笑着退了出去。
姜三郎诧异阿苗的举动,正要发问。
阿苗抢先道:“我想寻皓月山人问点事,具体缘由,咱们回客栈再说。”
姜三郎有所会悟,也就没有继续发问。
“我刚才听旁边桌子的人在议论,说这次皇爷选秀,本来定下是五品官以上的家眷,这次改为三品官以上。”姜三郎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与阿苗交换。
阿苗笑着点头,实则她早已听金凤蛋蛋说过。
他们又在茶楼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可听的。
阿苗让姜三郎等她片刻,拿着几个铜板来到茶楼的门口处。
引路的厮靠着门框,瞧他是睁着眼睛的,其实阿苗可以跟金凤蛋蛋赌一根辣条,他在睡觉!
阿苗来到他身前,假假咳嗽两下。
那守门厮抖一下身子,从站着打盹中反应过来,张口就道:“客官里头请”看清阿苗的容貌,记得这个带面具的个子,之前被自己引进去过,转而问道:“客官可有事情?”
阿苗抓着铜板的手动了动,引得那厮注意,继而发问:“是我跟你打听点事。”
“呵呵,客官有事就问。”厮打一个哈欠,明显是看不上阿苗手中的那几个铜钱,打发乞丐还差不多。
阿苗点头,问道:“那皓月山人的是咱们京城第一名嘴?”
“那是,就靠着一张会说话的嘴皮子,已经成了我们这边的东家。”厮开口道:“本来他没来的时候,我们这边生意不怎么样,后来东家怕他被其他茶楼挖墙角撬走,直接分了他两成茶楼的股份。”
阿苗挑了挑眉,把手中的铜板拿给厮,另外又拿了几个碎银放在手上。
厮的眼睛都亮了,就这么一句就拿了几个铜板,再多说点,那手上的银子也是他的了?
他心里想得美滋滋,对于阿苗的问题也是极为乐意回答。
阿苗又问了几个关于皓月山人的事儿。
厮简直是知无不言,也当她对皓月山人崇拜,听得欲罢不能,向自己打听偶像的消息。
这事儿,他见多了。
阿苗问得差不多了,对厮说了句:“谢啦。”转身就走进了茶楼。
厮直接傻眼了,感情手上的银子只是给他过眼瘾的,诓他说出那么多!
厮气得想骂娘,又想起自己说出了皓月山人的行踪,不会惹事吧?
他狠狠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眼皮子浅,嘴巴没闩牢。”又继续诅咒起来,“兔崽子,别让爷遇见你!”
阿苗回到座位,才将将落座,金凤蛋蛋就开始聒噪:“主人老江湖啊,两个铜板就打听出值二两银子的消息。”它又叹一口气:“一厅堂都没几个说正经的,除了一桌说进宫选秀的几个府的闺秀,其余,全说些之乎者也的火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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