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苗去寻皓月山人。
这个人的底细不详!
能耐不详!
一切都是不详!
既然对皓月山人这么不了解,阿苗觉得,没必要俩口都出现在皓月山人跟前。
她一个人在皓月山人跟前吹牛皮探消息,可以天马行空随意来。
多一个姜三郎,那就要讲究配合与默契,胡诌起来,一人说,一人反应不到位,就容易露陷。
是以,她觉得姜三郎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再说,有些事儿还指着姜三郎办呐。
阿苗又是一番软磨硬泡,这才成功让姜三郎守在竹林外头。
安排好了,她就赶紧穿过竹林,来到了碧东湖畔。
这处有一个八角凉亭。
白日里,让观赏湖景后的人们歇的好地方。
阿苗在八角凉亭的不远处寻了个大石头,决定就在这边蹲点。
皓月山人如果有来的话,会在八角亭前的地方垂钓。
这个地方,离那边不近也不远。
阿苗又寻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坐上去就开始准备钓鱼。
说起钓鱼,她还真不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阿苗取出之前在茶棚那边买来的钓竿,简易得很,就是一根细长的竹子,加个绳子,弄上个弯弯的钩子与浮标,茶棚的老夫妻就收她八十文钱。
够黑的。
听说京城里做伙计,月钱一般也就八十文。
阿苗握着这个天价鱼竿,心情无比沉重。
要知道,她昏迷时候,姜三郎为了请大夫,将之前建房子剩下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
虽然东哥那边还有翡翠可以卖,但也要等卖了才算数。
目下的银子,俩口其实属于弹尽粮绝的情况。
来京城的费用,还是跟东哥借的。
阿苗对着鱼竿自言自语:“希望这个投资没有白花,被坑八十文,谁让我需要你这个道具呐!”
这么说完,她打开那盒老夫妻说买鱼竿送的赠品一盒泥土与蚯蚓。
蚯蚓挂上鱼钩,甩了好几次才算把钩子甩到湖面的一丈距离。
鱼竿的浮标是个芦苇,悬浮在上头,让阿苗可以知道有没有鱼儿上钩。
“当裤子失去皮带,才晓得什么叫做依赖。”金凤蛋蛋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
“什么东西?啥意思?”阿苗一头雾水的。
“就是说主人知道没钱的后果了?”金凤蛋蛋道。
“嗯,我来猜猜蛋蛋的潜台词,你是要提醒我银子的重要性。”
“主人啊,你对蛋蛋和臭叶子好一点啦,莲露汁会带给你无穷无尽的财富啊。”金凤蛋蛋是见缝插针,不忘邀功。
阿苗在离开互坝村之前,与惠娘沟通得很好,也让惠娘在她来京城时间里,不要停下合作的事宜。
现在的东哥,应该开始在渝州城里寻铺子,也尽快找寻买翡翠料子的买家。
筹到钱,东哥帮着买铺子,当然,东哥也不是白帮忙的,阿苗也分了股份给东哥。
这叫有所付出就要有所收获,赚钱是个蛋糕来讲,一个人没法制造出来,更没法吞下。
自然要舍得分蛋糕,将蛋糕做大做好,才是硬道理!
惠娘已经开始推广加了莲露汁的新产品。
只要惠娘在贵妇间宣传得到位,新铺子开张的时候,再加上商业头脑点的噱头,就可以一炮而红了。
金凤蛋蛋清楚这些细节,就想着趁机提醒阿苗,她如今赚银子的事儿离不开空间里的莲露汁。
这是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糖吃的伎俩!
阿苗揣测出金凤蛋蛋的目的,心里咯咯直笑。
金凤蛋蛋其实很单纯的,只图好吃的。
阿苗虽然一直控制着金凤蛋蛋的吃糖请求,心里还是喜欢它的。
就在她与金凤蛋蛋继续聊天的当口,竹林旁缓缓走来一人。
此人一袭素白袍子,头发只绾起一半,另一半则垂在肩上,正是皓月山人。
他步履稳健,手中执着一杆鱼竿,阿苗不清楚是什么材质。
这么瞧着,他皓月山人看起来有些道骨仙风,禅意挺浓的气质。
与茶楼里绘声绘色说着故事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皓月山人拐过竹林旁的径时就已经看见了阿苗,许是没想到这边有人,稍稍顿了一下,又淡然地行到八角凉亭前,放下杌子,渔捞放进水中,就径自弄鱼饵,准备垂钓。
阿苗庆幸一下,没有白来。
厮说,皓月山人一个月起码二十个晚上在这儿垂钓。
他们就这样两不相干,自己钓自己的。
月亮渐渐升高。
夜风微凉,夜色越浓。
皓月山人已经钓了两条大鱼,一条鱼。
他把鱼放回湖里,只把大鱼放入渔捞内。
他每次钓到鱼的时候,阿苗就夸张的一直看那边。
就是做出羡慕得紧的表情。
当然,虽然月光还算不错,隔着这个距离,她也不清楚皓月山人是否看得见她一脸垂涎加羡慕的表情。
她在湖水里的鱼饵其实早就被吃干净了,故意不理会,一条都钓不上。
在皓月山人又一次把上钩的鱼放回湖里的时候,阿苗立即拿着身边的桶囔着:“别丢别丢啊,给我嘛。”
她哒哒哒地跑到说书人跟前,可是已经来不及啦。
鱼儿在半空中的抛物线完美极了,跃入水中也是优美的很,噗通一声,水花都没有。
阿苗开口道:“你啊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宁愿丢了也不施舍给我,唉。”
皓月山人没有理会阿苗,再次坐回杌子,面无表情地继续他的垂钓事业。
阿苗暗暗撇了撇嘴,心里说了一句金凤蛋蛋的言语:子,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心里有意见,可是阿苗不会表现出来,还要舔着脸套近乎。
搭讪是个技术活,阿苗没几多经验也要赶鸭子上架。
阿苗朝说书人凑近,一惊一乍地道:“你你不就是那个京城第一名嘴皓月山人么?”
皓月山人蹙了蹙眉,对阿苗的打扰十分的不悦。
“钓鱼。”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字。
提醒阿苗钓鱼要安静,聒噪惹人嫌。阿苗装蒜,当做没听懂,继续那种开心得不了,遇见偶像的那种夸张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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