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笑嬷嬷在人前也不会过多为难楚嫣儿,人后更是低声下气,好生伺候着楚嫣儿。楚嫣儿像是炸了似的,一听见这位笑嬷嬷提及的姑姑,立即腾的一下站起来:“她担心我?她若是疼我,我当初嫁去信王府,为什么不救我?她如果担心我,就马上把萧亦
还有萧赫冉,还有那个野种统统杀掉。”楚嫣儿双目变得阴霾起来,手开始揪着桌子,“杀光她们,杀光,全部都该死!”身旁笑嬷嬷赶紧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关系到脖子上的脑袋是否安稳的问题。“小姐不要糊涂了,姑姑已经说了,您一定要忍耐,只有忍着,稳住太子妃之位才能
做皇后,日后做了太后,就没人能够欺负你了,这是你唯一一条路。”
楚嫣儿道:“少这边诓我,现在我又被萧亦拘起来了,还敢肖想我做皇后、太后,是母亲她自个儿……”
|“小姐,你若是再不听劝,这般不讲理不晓得姑姑苦心,就是天兵天将下凡,也帮不了你。”笑嬷嬷板着脸,是真心开始训斥起她。只因再是包容,非坏了大事不可。见到楚嫣儿消停了,笑嬷嬷道:“被太子送回宫禁足有什么?总能出来的,只要太子心里有人,就不会让太子妃之位空悬,不然到时候有的是人想塞人,秦太后更是会将有
权有势的贵女封为太子妃,以成太子的助力。”
楚嫣儿不屑:“嬷嬷说的我都懂,你当我是笨蛋不成,萧亦若是有了厉害靠山的太子妃,日后若是登基,就算有本事将野种抢回来,也没法将她封为皇后。”“没错,萧亦就是因为这样,才只是拘禁小姐你,但只要他一日存着这个心思,便是小姐您的机会,可您也不能乱来,不然萧亦届时换了人,封费侧妃扶正,日后废后,也
不是不可能。”
楚嫣儿这会子终于清醒了,不再闹腾,又一次陷入了怔愣。
笑嬷嬷心里叹息一口气,姑姑将希望寄托在亲生女儿身上,无可厚非,可是……她却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小姐,喝药吧,这是姑姑吩咐的,对您的身子好。”嬷嬷将药碗呈给楚嫣儿,楚嫣儿一下又打翻了,“喝什么喝,苦死了,喝完就困倦,嬷嬷就可以省心不用伺候我了是不
是?”
她的情绪一直就是这么不受控制,这也是要喝这安神药的原因。
笑嬷嬷隐忍着胸腔的气性,若不是她的家人被姑姑控制,她何须这般对着这么个楚嫣儿。若她有这么一个女儿,宁愿亲手掐死。
笑嬷嬷这么想完,再次隐忍着情绪,又一次好生哄着这位千金小姐好好喝药。
***
三日后,从行宫回到了京城的王府。
阿苗长长地嘘一口气,与萧亦同一个屋檐下的感觉并不好,让她心里乱得出奇。
说起来,在王都的王府也好,在京城的王府也罢,对阿苗来讲,都差不多。不过是这个金窝和那个金窝的差别,可是都没有她想要的那份归属感。
冷舞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坚持要起来开始值事了,阿苗也由着她。
洛洛也就躺不住了,“奴婢就算一只手,也能帮着王妃的。”
“好吧,既然你们喜欢,那就不让你们休假了。”
阿苗泡在温泉汤池里,察觉汤池有些不一样:“又换了温泉汤池?”
“是王爷特意让人从雪山运来的。”
“……”
雪山到京城千里迢迢,阿苗道:“我这身破病,是真的够费心的。”
“王妃好好调养,身子一定会好的。”“如果能早些找到我的金凤宝玉,应该好的更快,好玉能保命,还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宝玉。”阿苗的话有些伤感,不过很快又收敛住心神,只因她泡完温泉汤池,便要进宫
,今儿便是娴太皇太妃的生辰。
娴太皇太妃毕竟只是太皇的一名妃嫔,生辰宴也就是皇家人赴宴,还有一些后宫嫔妃。
阿苗穿上繁琐宫装,进到马车的时候,信王已经端坐在上头。
他今儿一袭玄色的變龙纹云锦袍子,王者的威严更是彰显。
阿苗坐在信王身边,信王没有言语,一双眸子像是烙在她身上一样,让阿苗有些不自在。
“谢谢王爷,让人特意从雪山运温泉汤池水。”“对你身子有益,能办到的自然是要办的,今日生辰宴你不必拘束,你记住你是信王妃,本王敬你,皇上太后就不会为难你,若是看太子妃不顺眼,你告诉本王,本王会替
你办。”
“她还会出来?”阿苗蹙了蹙眉,萧亦既然不喜欢这个女人,老让她晃悠做什么?这时代男人的权利不是出奇的大么?就像她,信王不让她出府,她哪儿也去不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太后应该会让她出来,只是在宴席上是否会出丑,就看她是否有能耐应付了。”
阿苗干笑两声,“你们家族的人真是复杂,我参不透。”
“那就不要参了。”信王大掌覆上阿苗的手,让她整个人僵得厉害。
“我会牵着你的手一整晚,你是怕还是不喜欢?”信王问出这句时,倒是有几分威压,他很少用这样的口气对阿苗说话。
阿苗抬头看向他,认真道:“不是怕,也不是不喜欢,是……不习惯。”
信王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让阿苗的眼睛都睁大了,“那就习惯,若是本王能够与你……与你同寝,日日同床共枕,你就不会这般生分了。”
阿苗的脑袋嗡一下炸开了,这是要圆房的节奏?信王为她捋了捋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将它顺到阿苗的耳后:“捂热一个女人的心,本王从来没做过。”一直以来,都是女人取悦男人,这是他的概念里。想不到,他也有
要抓住女人的时候,还甚有耐心,小心捧着捂着,直到她被自己融化,乖乖地自愿待在他的身边。
信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将她的手攥得更紧,阖起了眼。阿苗有些正襟危坐,整颗心已经被信王的那句话说得,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兔子,使劲地乱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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