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眯着眼睛,看向少铭,这次似乎是找对方向了:“少统领,我只是想知道我家王妃究竟错了哪里,知道后保证乖乖进去反省又不为难你。”
沉默一下,发现少铭依然不搭理自己,气得跺脚的洛洛开口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上回看玫红姑娘时候眼睛直勾勾,不带转弯……”
少铭这回是没法沉默了:“洛洛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就算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但也知道玫红姑娘是谁人,你可不能这边乱说……”
“你是说我搅屎?污蔑你?你还冤枉得半死?那你想想我家王妃这是要有多委屈啊?”
这么倒打一耙反将一军的本事,洛洛可是在雪上上没少见识阿苗与人抬扛时用上。
阿苗在屋里听着,心里赞道这丫头难得活学活用一回。
少铭这厢是没法淡定了,玫红姑娘是王爷的人,岂能是他们这些旁人能肖想的?
知道的会是清楚这洛洛姑娘胡搅蛮缠,故意这么激他。
不知道的,说出去,妥妥就是个大麻烦。少铭叱道:“洛洛姑娘,昨儿我等本事当值巡夜,是在书房外遇见王爷,他已经提剑要来这边,看见我等就下命跟来。具体原委,我们在其职必然听其令,没有打听这么多
!如今你来逼我说所以然,那么我去问谁去?”
少铭这句话是真的交了底,在他看来不算很凌厉,已经是够压着性子将他知道的解释清楚了。
但是洛洛本就胆战心惊,硬是打肿脸充胖子,在这边与他们这些侍卫较劲。
是以,少铭的这段话,侍卫们觉得少统领好生解释。但在洛洛眼里则是少铭平时王妃没事时,挺气的,这当口说翻脸就翻脸,还这么凶的骂人。
洛洛觉得被欺负了,为自家王妃也为她,终于哭出来了。
不过她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眼眶含泪,本就因为一夜没阖眼,通红通红的眼睛,这会子更是写满了委屈与无措。
少铭也愣了,这女人前一刻还有胆子叫嚣,怎么转瞬间,就颤巍巍哭啼啼的。小模样可怜的半死,偏生抿着嘴唇一颤一颤隐忍着不让自己抽泣。
少铭觉得脑门都疼了,深觉有句话太有道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阿苗听见外头洛洛与少铭的谈话,下了床,就往外走。
只因她确认了一件事情。
冷舞,洛洛都没察觉萧亦的存在,金芮女将军虽然一直守在附近,但萧亦也是会武的,自然是小心再小心,不会让院墙外的人听出动静。
现在听少铭的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信王昨晚提剑来这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信王是怎么知道她藏了一个人?甚至知道藏的是萧亦!
人没抓到,这也不是光彩的事儿,信王自然不会与少铭等人说出自己可能被绿了的这件事。
这样一分析,就只能是信王突然收到消息,且不是阿苗这边出问题,而是萧亦那边有人给信王递消息。
因为除了萧亦那边出了纰漏,谁可能知道他在信王府王妃院子里缩着躲着几天几夜?
或是信王在萧亦身边安插了细作?
但是萧亦似乎只信任东哥与任少。萧亦说过,他回朝不久,根基不稳,什么人都不能相信,除非是了解甚多,绑在一起,唇亡齿寒的这么个关系。
东哥与任少正是这样的。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阿苗径自瞎想反正是想不明白,也没机会提醒萧亦,让他想想他那边谁知道他在信王府这件事。
而阿苗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认。毕竟信王没有当场抓住萧亦,她若是自己招了,就是蠢到家了。
“扶我起来,我要去见王爷。”只有理直气壮的找信王理论,有底气而不是一味的心虚。
“王妃……”冷舞开口想劝,只是嗫嚅一下,还是没有说下去。
阿苗知道冷舞想说让她不用急,再看看,不要折腾。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阿苗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她见到信王,就算是死人说成活人,也要套出信王昨儿为何会知道萧亦在她屋里。
信王驳斥她,拿出她藏萧亦的证据,人证也好,物证也罢,总归她要清楚,信王的消息来源。
阿苗径直下了床踉跄着来到衣架前找寻衣服。
被信王砍成几块的衣柜还在那边,没有收拾,屏风也倒在地上,昨晚被搜查后一地狼藉,竟然没有收拾。
冷舞解释:“王爷不许我们碰屋内任何东西,谁动就砍谁的手。”
阿苗深吸一口气,对冷舞道:“那就这样吧。”从地上拾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她的头还很晕,踩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有些虚晃。
洛洛返回屋里,瞧见阿苗这样,看不下去,上前搀扶:“王妃,您先养养病,徐医官说您是上一回发病后调养的不是很好,现在经不起刺激。”
阿苗暗叹一口气,这丫头自己都是泪眼朦胧,还着急着她。
她不理洛洛的劝解,踉跄着来到门口。
少铭瞧见阿苗出来,立即上前。
阿苗不等他开口已经抢先道:“你是王爷身边的人,本妃好像是犯了大错,但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少统领能否遂了本妃的心愿?”
少铭一脸为难,“王爷与王妃是夫妻,王爷与王妃的事,属下自然不敢多问,王妃莫要为难属下了。”
阿苗噙着一抹讽刺的笑,“也对,王爷当我是王妃,你就当我是主子。王爷一个黑脸,在你眼中,本妃与犯妇有何分别?”
少铭沉默。看出阿苗想要咄咄逼人,他此时沉默比当面与王妃辩论,显得更为理智。
“我要见王爷,本妃乃是太后赐婚的信王妃,就算信王要惩戒本妃,要休了本妃,那也要给本妃一张休书。本妃必然一走了之,绝不纠缠!”
阿苗心里确实生气又无奈,但说了这几句已经够了。若是有效,信王可能会来。若是无效,再说下去,不就与楚嫣儿当初那样,顾着泄愤而没看清自己所处的被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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