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儿咬了咬牙,直接去拉住阿苗,“皇七婶,您对我有误会,还请您给我一个向您赔罪的机会。”
楚嫣儿说这句时,语速极快,还没等阿苗反应,就扭头冲着费侧妃道:“你们全部退下,本妃要与皇七婶道歉,赔不是,还请你们回避,”说完,楚嫣儿又对着淑妃请求道:“淑妃娘娘,可以吗?”说这句时倒是有几分诚意,毕竟楚嫣儿在人前并不得势,淑妃就算不甚受宠,可也不一定要给她面子。是以,楚
嫣儿让她退下就退下,倒显得她没什么脸面了。
就是那种很多人可以踩的太子妃,都使唤得动,会让后宫人以为她很好欺负的那种想法。这是女人家会有的一种很平常的心思。
幸而楚嫣儿识趣,诚恳又软糯地请求这一句。
端看淑妃要不要给楚嫣儿这个机会。不过这也就是小事一桩,淑妃虽然淑妃不明白楚嫣儿的用意,也没有与楚嫣儿这边抬扛或者较劲的意义,自然也就顺她的意思。
淑妃开口道:“也成,费侧妃,不如咱们去看看那盆千秋盏吧,据说是今年秋菊中的花魁。”费侧妃看了看楚嫣儿,在看向面色不好的阿苗,识趣地道:“嗯,谢谢淑妃娘娘相邀。”心里想着,走人后,最好这个太子妃被信王妃打掉门牙,那是再好不过。毕竟,太
子妃和信王妃冰释前嫌的事儿,对她可是大大的不利。不过瞧她们之前接触时的不愉快,费氏也笃定,她俩凑一起,不可能和颜悦色。
不过费侧妃这厢也蛮好奇的,这俩人以前究竟是有什么仇怨。其实不用细究过去,端看太子妃的德性,再看信王妃这般过人的容貌与地位,本就是很多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太子妃与她这般相像,却又逊色一些,哪可能不眼红的
?而且信王妃这般跋扈,看见一张跟自己长得相似的脸蛋,百般不顺眼,只想挠花了去,也是她这种性子应该有的想法。
费侧妃满心满眼地补脑着她俩独处的情形,也不忘应付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自然是明里暗里打探着信王妃与太子妃的过节。这些个问题,费侧妃自然答不上来,也就变成了两个女人开始猜想了。
淑妃道:“难道太子妃真是骗子?骗过信王妃?”“这有什么奇怪的,会不会是太子妃真是荣国公的……”费侧妃没有把私生女三个字说出来。那些个传闻,淑妃怎会没听过,莞尔一笑,答道:“那可不一定,是真是假,她
们比较清楚。”
俩个女人是又要端着大方得体,实则也跟市井妇人一样聊些八卦得很的消息。当然,心里头的小鼓也是打得砰砰直想。
不过这些个都是她们的事儿,一心想拥有德高望重,万人爱戴的心性,顶多也就只有兴风作浪的本事,掀起的浪还是小水花一样。自然与阿苗没甚关系。
而这边的阿苗被楚嫣儿这般拽着,叱道:“放手。”
楚嫣儿放下手,面色讪讪的。阿苗道:“你要赔罪是假,想要做什么就说,不过本妃可不保证愿意听你说。”
“玉!”楚嫣儿自以为生得极好的嘴唇稍稍启动,吐出一字。
阿苗心里咯噔一下,玉?她指的是金凤宝玉?
楚嫣儿又道:“还请信王妃移步,本妃是真的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瑾芮立即道:“王妃。”
阿苗抬手制止瑾芮提醒,目光看向楚嫣儿,眸中蕴着几分凌厉,这是告诫,亦是想要震慑这个不知卖的什么药的女人。
楚嫣儿若是看见信王或者萧亦,倒是会小心肝揪起来。
但是阿苗这样有威仪的女人,虽说有些意识到她的气势竟如此了得,不怒则威,若是换做平常一个女人,还真被她震慑到了,不得不敬着或者收敛一些气焰。
可楚嫣儿自命比薛阿苗高贵,打小荣国公府的嫡女,见过世面,什么有威仪的女人她也见过。没有心惊过,唯有萧亦、信王这种喜怒不形于色,才会令她发悚。
阿苗沉吟一下,对瑾芮道:“你们退下,我与她说话。”
瑾芮欲言又止,对上阿苗的不容忤逆的眸眼,犹豫几下,才下命让所有随行的女婢们退到几丈开外。
楚嫣儿指着一旁的假山:“那儿的泉水、锦鲤都很好,水车转动,流水潺潺,说话也不会让人听见。”
阿苗噙着笑,凝向楚嫣儿的眸光很是淡定,若是怕了她,那阿苗就是个怂包。
“带路好了。”
楚嫣儿一摇一摆地往假山那边走去。瑾芮等人也适量跟在后头,不敢放松警惕。且不管行宫中,太子妃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出什么,但碍于信王妃曾经当众欺辱过太子妃,单凭这点,瑾芮也知道她俩是仇家冤
家,不可能是友人。
再则,就算是友人,信王也不喜王妃与朝中其余人等接触。
是以,瑾芮遣了人前去禀报信王,说王妃与太子妃俩人要单独说话。
信王把信王妃看得很严,是一种保护。但对阿苗来讲,实则是一点儿自由也没有。
凡事没有十全十美,但凡好的,也有不好的。很多事情都是双刃剑。来到了楚嫣儿说的这处,中央是用积层岩砌成的两层楼高的假山。重峦叠嶂,有雕梁画栋的亭台,以及玲珑的盆景。假山顶处还有引来了泉水,从假山高处倾泻而下,倒
是成了一个小瀑布的微景观。
小瀑布流进池子里,水流又带动直径一丈有余的水车悠悠地转动。
阿苗讽刺道:“你这么良苦用心,要跟我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她与楚嫣儿可没有体己话可以谈,这么寻个有声响的地方,就是怕被瑾芮这些个会武的女婢听了去。
楚嫣儿道:“你装我装得苦不苦?信王就算待你好,可你三番两次跟太子有首尾,他做了王八,头顶绿帽,能让你好过?”
阿苗不屑,质问道:“你说的什么玉,要不是我需要的那块,今儿你这边耍我,想过后果么?”
“啧啧啧,贱种就是贱种,动不动就生气想打人,你除了勾男人你还会什么?”楚嫣儿继续挖苦加讽刺,因为她在萧亦跟前这般地屈辱,这个薛阿苗,怎可能逍遥自在?
楚嫣儿心里恨到不行,不过这时候倒是没有表现得很焦躁,只是拳头紧紧攥起来。
阿苗看在的眼里,却不动声色,就好像楚嫣儿根本没说过不中听的言语一样。楚嫣儿看她还能淡定从容,没被自己激怒,心里越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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