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六十四章 迷魂
    壹
    姜吕再去玉酿馆,坐在楼上边喝着酒边看着楼下的门。快到傍晚时分,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有一个女子戴着蓑笠蒙着面纱出现在楼下,他立马起身下楼,在门口候着她。女子卖完香料之后匆匆地走在街上,又穿进了一条小巷,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
    姜吕正想转过拐角,一把短剑却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为何要跟踪我?”面前的女子,只能看见她蓑笠下的一双眼睛和面纱之下隐约的红色。
    “姑娘像一个故人。”姜吕看着握着短剑的手指,不免觉得有几分的熟悉。此话一出,姜吕已经夺过了短剑顺手扯下了面前女子的面纱。女子立马拉低了蓑笠转身想要逃走,却被姜吕几步赶上拦住。
    “这蓑笠,还是姑娘自己摘下比较好。”女子已经被姜吕逼到了墙角,再无路可以逃。女子慢慢地摘下蓑笠,却在最后即将看到脸的时候将蓑笠一转,扣在了姜吕的脸上,姜吕伸手去拿开蓑笠,只觉得浑身瞬间没了力气,眼前的食物也渐渐的模糊了。
    女孩离开的背影,真的好像是墨,姜吕晕在了小巷子里。直到夜里才意识清醒,醒来时已经是躺在了书房的榻上。
    “听说姜公子今日是去跟踪别家姑娘了?怎么,姑娘没跟着,反倒被人家撒了迷魂香?”田馨儿坐在一边的桌上,正在玩弄着把件,见着姜吕醒了过来,倒了一杯水给他递了过去。姜吕直直地盯着她,这田馨儿说话永远都是这般,每个字上都恨不得扎几根刺。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又没说错,府上派去找你的人,可是听着那桥头卖云面的老妇人说你跟着一个姑娘进了那巷子,才找到你的。”田馨儿一把把杯子塞进了姜吕的手里,继续回了桌边坐下。
    姜吕没有理会田馨儿,把水喝了之后就准备起身下床,刚刚踩到地,就觉得脚下一软,又坐回了床上。
    “你中的迷魂香,可是难得一寻的,这姑娘怕是有些来头吧。”田馨儿自从知道自己要嫁给姜吕的时候,也知道了姜吕府中在她还未嫁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位独居别院的女子。
    贰
    她嫁来之后,并没有见到有这么一个人,姜府上下也从没有人提起过这个人,如今姜吕尾随的女子,看来就是那女子了吧。
    姜吕抬头看着田馨儿,她从来没有过问过墨的事情,来了姜家也不像他所想的一般有意无意的向着下人打听自己的消息。如今自己跟着像墨的女孩却被撒了迷魂香晕倒,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了。
    “看不出来四公主对迷魂香还有所了解,她本是我府上的人,在你嫁进来之前就离开了。”姜吕说得很干脆,却让田馨儿有一些吃惊,这姜吕,看来是借口都懒得对自己编了。
    “所以姜公子,大概是这一年多都在找着人家姑娘吧!”田馨儿把手上的杯子一下放在了桌上,杯子瞬间有了一条裂痕,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因为这件事生气,可能是为了演好这国师夫人的戏吧。
    姜吕看出了田馨儿生了气,撑着床站了起身,晕晕乎乎地走到了桌边坐下。
    “对,你说的没错。”裂掉的水杯已经开始从缝隙的地方向外溢着水,这一年,他并没有刻意地瞒着田馨儿。越是相处久了他就越清楚,齐王把田馨儿嫁给自己是为了牵制自己,让田馨儿时刻向齐王传话。田馨儿却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在姜府惹出了大事小事,弄得王后每次见着自己还说多多包容田馨儿。
    “你可知,你刚刚说的话,父王知道了会让你如何?会让你的姑娘如何?”田馨儿看着姜吕,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这怒火好像不是在演戏,姜吕越说得淡定,她就越是生气。不知该怎样了,拿起桌上的杯子准备喝一口水缓缓,杯子却在手中裂成了两半,捏的太使劲,自然也跟着扎进了手里。
    姜吕连忙扒开了田馨儿的手,把碎片扔在了桌上,血沿着田馨儿的手一滴滴的向下滴落在地摊上,“婉儿,快进来带公主去包扎!”姜吕想大声吼出来,却是一点多余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叁
    “不必了,我自己会去。”说着田馨儿起身出了门,门被重重地摔上,姜吕却望着地上的血出了神。
    这田馨儿,姜吕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宫里,那时候的她才七八岁,打扮举止也像极了一个名门闺秀。那日,她与她的小侍女一起在湖边玩着,她静静地坐在柳树下看着侍女往树上爬,“摘到了,我扔给你你接住呀”侍女在柳树上掰下来几根柳枝,准备扔给她的时候却一个没站稳摔进了湖里。
    姜吕那时十二,十八般武艺不说样样精通已经是可以跟着哥哥们一争高下的水平。看见那侍女掉进了湖里,没有多想就跳进了湖里把她拉了上来,拉上岸的侍女头上还挂着水葫芦。四公主那时却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见过公主,还请公主管教好自己的侍女,若是今天我没从这边经过,她再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行了一礼之后姜吕只见着四公主像是被吓丢了魂,呆呆地点着头,没有说话。
    自那之后,再见到四公主就已经是她已经十五六岁,跟之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性子也的确是像王后说的那般,如同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赛马场上也是力压群雄,比她的王兄还快了十几米。
    刚刚田馨儿的神情,让他想起了那年在湖边时那般手足无措,他不敢往深了想,穿上了外衣一路扶着墙走了出去。
    坐在院里的那棵槐树边,正好可以望见当初墨住着的院子,今日见到的那个女子,真的像极了墨,她为何会变成其他人口中说的那般瘆人的面孔?为什么见到自己还是要逃跑?为什么她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自己却未曾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