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亦然道:“他说的林子至少在十里之外。”
寒轻歌惊讶道:“这么远?”
“奴家能一目十里,可厉害了。”彩艳晃了晃脑袋,头上竟然掉下了些许金粉。
彩艳抬起手轻轻档着嘴道:“很好看,对不对?轻歌姐姐要是喜欢,我送……”
“那人是谁?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被利用?那两条鱼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村寨的人都杀了?”居亦然问道。
彩艳的兰花指翘在半空中随着他一个问题动了一下,每次他问完他都想回答,可居亦然竟然一连串问了他这么多问题,他实在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
“讨厌,亦然哥哥,你要累死奴家。”彩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道:“奴家先说好,是我家小公主让我来的,你知道后可得跟我去见她。”
“告辞。”居亦然拉起寒轻歌便走。
“别别别。”彩艳扑到在两人脚边,拽着寒轻歌的裤脚,居亦然用剑指着他冷声道:“松手。”
“别啊别啊,这人跟了轻歌姐姐很久了,你就算不管你自己也不能不管轻歌姐姐,是不是?”
“没关系,我不怕。”寒轻歌道,握住了居亦然的手。
居亦然笑开了,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劈下,彩艳朝旁一躲,吓得只拍胸口道:“你吓死奴家了。”
居亦然没有理他,转身正要离开,眼前一花,他又到了前面道:“那个人带着一口大箱子,是跟轻歌姐姐一天进的仙人改造院,你不会不知道吧?”
居亦然脚下一顿,寒轻歌却觉得奇怪,想了想道:“他说的是兰微?”
“非也。”
“是谁?”
“不知道,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
居亦然接着道:“听说那夜你们在莲河中呆了很久,莲河之水也跟冥河之水相接,有东西从冥界溜了上来。”
“什么?”寒轻歌惊道,“冥界的?”
“对,似乎跟你一前一后进的仙人改造院。”
“怎么可能?莫说仙人改造院的入口没有引渡使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门口不是还有两只魌吗?”
“魌本就是冥界神兽,是易潇特意从冥界弄来的,冥界来的想要骗过它们非常容易。”
“那易潇知道吗?”
“易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说不定就是他故意放进来的。”居亦然道。
寒轻歌也觉有理。
彩艳道:“喂喂喂,我得说一下,不是一前一后,是一起。”
顿了顿,又道:“不是没人知道,至少我们琴幽一派就全都知道,那日有姐妹看见一个拖着箱子的女人跟在轻歌姐姐身后。”
寒轻歌打了个寒颤,自己被人跟了一路,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居亦然道:“她是谁?她想干什么?”
琴幽一派都是鸟雀猛禽,在仙人改造院的眼线最多,彩艳说是一个拖着箱子的女人就一定是。
“这个就不知道了,她虽然一直跟着但却离得很远,特别是你找上轻歌姐姐后,她便再也没在你们附近十里之地内出现过。只是昨晚,她却故意把出来巡视的鱼神杀了,还把尸体摆在了你们门口。”
寒轻歌想起昨日夜里那沉重的脚步声,向居亦然问道:“昨晚在外面走的是鱼神?”
“入乡随俗,村寨的规矩是夜里不能外出我也没看过。”
彩艳嗤了一声道:“我们也不是有意偷看。”
甩着袖子又道:“只是每天它们都这么走啊走啊的,吵得人睡不着,自然有姐妹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儿便停住了,开始理发上的彩带。
彩艳边理着边道:“那个女人还到泉水里洗了个澡,哎哟我去,你不知道她有多脏,刚下水没一会儿,这水里的鱼全翻肚子飘上来。说也奇怪,这鱼死了一会儿又活回来了,只是身上有股子臭味。”
他说到这儿望向寒轻歌道:“轻歌姐姐,今天早上你就没问到什么味道?”
他这一说寒轻歌还真想起来了什么,迟疑道:“你是说那些村民?”
“姐姐真聪明,这鱼就是那些村民。他们做了大孽才会被罚入仙人改造院,到了夜里便化作鱼供其他族类捕食驱赶,到了白日如若不死便能再活一日。前夜里,他们明明都死了,可到了白天却又活回来了,你说奴家能不把他们都杀了吗?”
寒轻歌想起自己吃了的鱼,顿时胃里开始翻腾,居亦然看见她脸色不对,忙道:“别怕,白日的鱼是真的鱼,并非村寨中人所化。”
彩艳也道:“对对,白日的是真的鱼。”
寒轻歌顺了顺气,道:“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又为什么要害我们?”
彩艳嘿嘿笑着望向居亦然不说话,居亦然还是一句:“我不去。”
“别啊,奴家可是跟我家公主打了包票的,一定把你请去。亦然哥哥可不能让奴家…”
“不去。”
“可是,你们不想知道…”
寒轻歌道:“不想了。”
彩艳不可思议地望向寒轻歌,只见听她道:“多谢相救,日后有机会一定相报。我还要去找我弟弟,不奉陪了。”
两人这次是真走了,彩艳在原地愣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自己是又卖人情又利诱的,怎么就没劝动居亦然呢?
“蠢货,跟你说了女的杀了,男的打晕直接带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扎着高高马尾的冷面女子骤然出现在他旁边。
“奴家一辈子都不会对亦然哥哥和亦然哥哥喜欢的人动粗的。”
“废话,那个丑女人怎配站在居亦然身边?”
“臭喜鹊,都是你,都是你先得罪了轻歌姐姐…”
“闭嘴,你永远这么婆婆妈妈什么时候能成事!”
“喂喂,你要做什么,公主已经把任务交给奴家了,你别追,喂,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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