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雷连看都懒得看这东西,给了大总管一个眼神,大总管便要传来刀斧手将他的头砍下。此人一见大事不妙,速度飞快地将蛇给放了出来,这蛇到了外面立马精神了,高昂着蛇头,吐着信子。
楚怀慕站起来喝道:“大胆,你是要造反不成?”
男子跪在地上慌道:“小的死不足惜,只是这好宝贝要是跟我一起死了,就太对不起主子了。”
话音刚落,那条蛇已经飞了出去,顿时天上雷声隆隆,众人齐刷刷朝着曲雷的方向跪下,只见曲雷歪在座椅上,一手支着头,一手虚握着,掌中有一团雷电正在冒着火花。
仙人改造院的堕仙最怕的就是这雷电,每月一次的天雷之罚是他们最可怕的噩梦。但曲雷本身就是雷兽,她不仅不怕,反而能控制雷电。这也是为何她暴虐成性,喜怒无常,却还是有无数堕仙想追随与她。
这雷声将寒轻歌从半梦半醒中惊醒,迷迷怔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被关在了笼子中。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她的手指动了动,身体已经恢复了些许行动力,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身上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扭断了又接上了,又酸又疼。另外,除了手指能动,其他地方还是动不了。
但她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透过黑布模模糊糊看见外面的情况,她闭了闭眼又睁开,视线从左到右转过,虽然每个人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但却是真的能看见。心头有些惊喜,这说明她的修为又精进了。
但立马又觉得疑惑,自从自己莫名其妙到了千里之外,修为似乎便提升了许多。她记得在浩然派时师父曾说过,像她这样品质恩化生子,就算再努力修炼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顶多不过延长些寿命罢了。像之前的护体罡气,这会儿的隔空视物,放在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轰隆隆”又是几声炸开,她能清楚地看见在远处正对面的高台上,有一簇雷电正在跃动。
这雷好像被握在手中,她不禁瞪大了眼,心中一万个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但事实却不由得她不信,刹那间不仅是能听见外面的景象,她还能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只听一个慵懒的女声道:“本座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骗我,不仅是你,你的一家老小我全杀。”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跪在地上的男子连忙磕头,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响哨,那条蛇又飞了回来,不同的是它的口中还叼着一颗灵芝。
男子掐着它的脖子取下灵芝,大总管下来一看,这灵芝不仅品相上层而且完好无损,他将灵芝呈给曲雷看,曲雷瞟了一眼这灵芝,收回了掌中雷,上方的乌云也渐渐散去,她换了个方向歪着,道:“算你过关。”
“主子恩典,饶你不死,登记造册。”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劫后余生的男子脚软到连站都站不起来,只会不断磕头谢恩。谷若让手下人去扶他,岂料人还没过去,盘旋着他前方的大蛇,突然暴起一口将他吞进腹中。
这场变故始料未及,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大蛇的肚子一点点缩回去,谁也没有动。
“这蛇敢违背我的命令,杀了。”曲雷淡淡道。
大总管道了一声是,身形晃动,到了大蛇跟前,手中长杆瞬间刺出近百下,大蛇软软倒下,气息已绝,但它身上却连一个明显的伤口都没有。
“婆婆,这蛇为何会这样?”楚怀慕不解道,明明方才它还很听话地将灵芝吐了出来。
紫婆婆道:“因为他拿了灵芝,却忘了给蛇好处。就像渔夫用鸬鹚捕鱼,拿了鱼但也不能亏了鸬鹚。他刚刚忙着磕头忘了喂蛇,蛇性冰冷自然不会放过他。”
楚怀慕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紫婆婆有些不安地朝曲雷的方向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从来没有品鉴会像今日这样不顺过,注意点。”
楚怀慕道:“是。”
大总管回到原位,但曲雷却迟迟没有下一步指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下方的人更是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只有槐仙牙齿打颤的动静大了点,曲雷回头看向他,他顿时像屁股被刺了一下般跳了起来,道:“别别别,我我我我……”
曲雷笑容可掬道:“上仙,真是让您看笑话了。”
“不不不。”
“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这低阶的我们就不看了,我们来看看的甲等的如何?”
槐仙哪里敢不同意,点头如舂蒜。
曲雷站起身来,大总管扶着她走下台阶,曲雷对紫婆婆道:“晦使,这一次的甲等可是你送上来的?”
“回主子的话,是老朽和怀慕一同送的。”
“怀慕?长进很大。”
楚怀慕大喜,连声谢恩,对面的宋颜和谷若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了,只听谷若道:“今日若非他抢在我前头,这栾家的小子该是我抓来才对。”
宋颜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快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夫人放心,我们这次献上的并不比栾家小子差。”
宋颜冷笑道:“别说一株火草,就算一百株也够不上这小子的分量。”
若是平时宋颜这样说,谷若必定不敢再开口,但今日他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夫人,这栾家小子之所有有用,是因为一家三口主子只抓了他父母却少他一个,主子心头老惦记着才会显得他珍贵。你说,要是他那没用的爹妈运气不好刚好死了,主子可还会看重他?”
宋颜眼中一亮,惊喜道:“你是说…”
“嘘,”谷若传音道:“看守栾家父母的人我已打点好了,只怕这会儿他们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宋颜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道:“若是被主子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因为动手的人这会儿已经说不了话了。”谷若的袖中露出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的身上贴着一个生辰八字,而这个娃娃的胸口部位却是空的。
“它的心脏我放进了火草的笼子里,刚刚已经被烧了。”说着,这剩下的部分在他手中成了粉末,倒进酒中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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