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报元帅,我军伤亡惨重,在敌方十七万步兵的攻击下,我军已死伤两万余人。”传信兵再次冲进大帐报告。
慕容天逸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道:“传令,左右翼弓箭兵停止攻击,立刻换上短刀从左右翼进攻!”
传信兵重重说道:“诺!”
大帐帘再次被掀开,玉昆等族长走进来。
“木兄弟,听说战局不利于我们啊。”
玉昆出言道。
慕容天逸看了玉昆等人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确实如此,本来以我们八万步兵再加两万弓箭兵对付十万鲜卑弓箭兵虽然有压力,但还是可以抵御的。
可是没想到,我军冲到鲜卑弓箭兵阵营前,那十万弓箭兵竟一齐换上了短刀。
再加上鲜卑部原有的七万步兵,相当于十七万步兵攻击我联军八万步兵。
敌方兵力数倍于我,我军自然难以抵挡。
不过我已命令两万弓箭兵从左右翼进攻。只要能坚持到天黑,我们修筑的防御工事就会派上用场。”
回纥部族长出言道:“我们联军的儿郎都是草原最优秀的勇士,如果不敌,还有我们几个老骨头呢,木元帅你不必忧心,不管胜败我等都感念你!”
慕容天逸没想到这个老族长会说出这番话,当下也是说道:“各位族长请放心,在下一定拼死也要抵御到大燕联军到来。”
众人走出大帐,慕容天逸登上大帐后面的山丘,朝远方望去。
那里数十万大军厮杀在一起,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联军在鲜卑大军的攻势下已经节节败退。
战场上枯黄的草,已被双方将士的鲜血染红。
恐怕连这小草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这万物凋零的季节披上耀眼的红妆。
是的,这红妆多么的耀眼,那一抹鲜红犹如春日的鲜花一般灿烂。
寒冷的天气让战士们挥洒出的热血很快凝固在草地上,这颜色看起来是多么的讽刺。
慕容天逸前世未经历的腥风血雨,在今世的几个月已经习以为常。
“再坚持一会,太阳就快要落山了!”慕容天逸自言自语道。
回到大帐,慕容天逸对身旁的将领命令道:“立刻带上一千中军护卫,再去将防御工事加固,马上我们就要用上了。”
那将领行礼道:“诺!”,转身大步离去。
现在一分一秒都让他们度日如年,因为每一刻都会有联军的勇士血染疆场。
夜幕悄悄降临。
传信兵匆匆跑来,满身鲜血的跪在地上说道:“报,禀报元帅,我军伤亡已不下四万人!”。说完夹杂着血水的泪缓缓流下。
慕容天逸起身拉起传信兵,安慰道:“我草原勇士只会流血,不流泪。
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为这些阵亡的兄弟报仇了。
你现在就去传令,全军后撤,引诱敌人进入防御工事。”
传信兵抹了一把泪,夺门而出。
……
鲜卑中军大帐。
与联军大帐的悲愤相比,这里无疑要欢乐许多。
“呵呵,右贤王殿下,这次我们可算是一雪前耻了,那柔然部大军已被我军斩杀了接近一半。”一个将领笑道。
拓拔牧利得意道:“哈哈哈……,想跟本王斗,那柔然部的大都督还嫩了点。
不急,这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传令,骑兵开始出击,要一举攻破柔然部老巢!
我看柔然部这个时候还能玩什么把戏!”
“右贤王殿下果真英明神武啊!”大帐内的众人再次奉承道。
玉勒等人接到慕容天逸的命令后开始后撤。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联军众将士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鲜卑部大军见联军败退,当下立刻乘胜追击。奈何鲜卑大军对地形不熟,又有夜色阻挡视线,很快便跟丢了。
鲜卑部立刻出动了十万骑兵。在这场战役中唯一没有受损的就是骑兵了,鲜卑最精锐的部队,此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失。
十万骑兵犹如脱缰的野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杀向柔然部。
此时联军剩余的五万人已经在防御工事前翘首以盼。
下午的拼杀让他们损失了五万人,虽说也折损了对方七万余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高兴。
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为他们的战友报仇。
五万联军士兵全部换上了弓箭,后背的箭篓里装的是上午鲜卑部送的二十万支箭,他们等会就要将这二十万支箭如数奉还。
鲜卑十万骑兵一路畅通无阻,远远的将后方主力大军甩在后面。
夜色中,一具具黑色而又冰冷的铁拒马安静矗立,它们也在等待饱餐一顿。
“啊……”,随着一声惨叫,十万骑兵的一万先锋已经当先折损在战壕里。
后方骑兵不知前方境况,源源不断的陷入战壕中。
又是五千骑兵命丧当场,不过战壕的作用也越来越弱。
很快由战壕构成的第一道防线已经崩溃,鲜卑骑兵再次提速往前冲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惨叫仅发出一声便已无声。后方的骑兵朝前看去,只见这人连人带马被分成两半。
后方骑兵想要紧急勒马,但是已经来不及,无数的骑兵撞到铁拒马上。
一瞬间,五千领头的先锋骑兵死无全尸。
尽管前方的骑兵及时收住了马蹄,可是后方的骑兵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将他们送上了这吃人的铁器。
一万人已是折损在这铁拒马上,死亡让这些杀气腾腾的骑兵瞬间冷静了下来。
没有人再敢往前冲去,他们被这死神吓怕了。
可是不往前进,依然拯救不了他们的生命。
漆黑的夜空中数万支箭正悄无声息的飞来。刹那间,数万骑兵中剑倒地,或死亡或重伤。
此时,不远处一个山丘上,一身红色铠甲,头扎马尾的女将正静静的注目观望,这个位置让她将双方的战局尽收眼底。
看到这种战法,着实让她心中吃惊不小。利用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来打击骑兵,这种借力打力的武器果然厉害。
仅仅一个时辰,两道防线已经折损敌方不下三万人,收割人头就像收割稻草一般简单。
而且在这防线的后方还布有数万弓箭兵,想要在夜晚来攻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相对于这女将的惊讶来说,她身旁的一个身着主将铠甲的男子,此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他心中的情绪了。
这种战法他太熟悉了,凉州保卫战就是这种战法,让敌方十万大军尽皆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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