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皇帝,谁敢阻拦,杀无赦!!!”
如同受伤的雄狮,咆哮的声音惊天动地。
他全身是血,还有泥,整个人看上去狰狞可怕!
但身上那种威风凛凛的气势,却有一种震慑无比的豪气!
他怀里抱着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苏嫱,狂奔到宫门口。
“御医!御医在哪里?快传御医!”
他一边疯狂的跑,一边叫唤着。
守卫皇宫的侍卫们,稍有阻拦或者意图拦截他而询问身份,他便二话不说一脚踢出去。
皇帝都是衣冠楚楚,锦衣华服,穿着龙袍,坐着龙辇……
这是侍卫们眼里的皇帝。
谁见过满面是血的皇帝?见到了也认不出来啊!
在侍卫们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疯子。
于是,皇宫一下子就骚乱起来了。
有一个疯子怒闯皇宫的消息传遍了每一道宫门,侍卫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
这让皇甫裂更加的心烦!
他平时养的这些侍卫,一个个真是太没眼力劲了,居然连自己的主子都认不出来了,留着还有什么用?他心中带着怒气,加上紧张苏嫱的伤势,也顾不得多解释,耽搁,凡是意图阻拦他的侍卫,他直接都是一招轰杀!
就这样,他一路杀过了四五道宫门。
最后实在精疲力尽了,他再也走不动了。
怀里却死死的抱着苏嫱……
他的脚步一停下来,那些侍卫们便如潮水一般的扑上来。
无数的火把,将整个黑暗的夜空照亮的如同白昼。
成百上千的侍卫,将他死死的包围在中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冲上来。
皇甫裂摇摇欲坠,兀自杀气腾腾的吼道:“你们……你们这群废物,难道连朕都认不出来了吗?你们……你们该死,全部都该死!”
“大胆反贼,竟敢自称朕,冒充皇帝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你快从实招来,擅闯皇宫,究竟意欲何为?”
一个侍卫首领仍然不相信他就是皇帝。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
毕竟,他们以为皇帝都在皇宫里,突然从外面冲杀进来一个满身是血和泥,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的疯子,谁敢当他是真正的皇帝?
皇甫裂怒道:“废物!你们通通都是废物!快,叫韩云壁滚出来见朕!朕要扒了他的皮!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管教你们这些禁军侍卫的!”
侍卫首领愣了一下,道:“你……你认识我们韩都统?”
皇甫裂冷道:“废话!朕是皇帝,如果不认识韩云壁,又怎么会封他当副都统?”
侍卫首领仔细的看了几眼皇甫裂,仍旧不敢相信的说道:“你纵然认识我们韩都统,那也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证明你的身份就是皇帝!这可不是儿戏!”
皇甫裂实在不耐烦了,他可不想和这些小喽啰继续的纠缠下去,怒吼一声道:“你是白痴吗?你去把韩云壁叫来,自然就知道朕是不是真正的皇帝了!”
侍卫首领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大胆反贼!竟敢冒充皇上,来人,将他拿下!”
皇甫裂看着他突然态度转变,疑惑的道:“你这个猪脑袋在想什么?你还不肯相信朕?你信不信朕回头便将你杀了,还要诛灭你的九族?”
侍卫首领冷笑道:“哼!若是我将你认做了皇上,那才真是诛灭九族的死罪呢!纵容你听说过我们韩都统的大名,可是却也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韩都统昨天已经被皇上给打伤,关入了天牢!如果你是真正的皇帝,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让我去将韩都统叫来,说明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哦!”
“原来……他还在天牢?”
皇甫裂舒了口气。
他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昨天他去丞相府之前,把韩云壁给打了个半死,然后还把他扔进了天牢。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他心里紧张担心苏嫱的伤势,也担心小雨的处境,因此才将韩云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好了!朕不怪你,毕竟是朕忘记这件事了!朕不会诛灭你的九族,你现在马上去天牢将韩云壁带来!朕要见他!”
皇甫裂的态度,出奇的软化了许多。
这是他第一次,对手下的侍卫们如此温柔的说话。
侍卫首领却十分的不领情,冷笑连连:“你这是调侃大爷吗?韩都统已经被皇上打成了重伤,怎么可能来见你这反贼?就算他肯来见你,没有皇上圣旨开恩,谁敢把韩都统放出来?”
皇甫裂强压着心中的杀气,心想这家伙也算是尽忠职守了,虽然愚蠢了一些,可是罪不至死,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也没时间精力去和一个小小的侍卫计较。
他冷冷的说道:“算了!朕不想跟你讨论这件事了!也不知道你这么愚蠢的人,是怎么当上首领的?既然韩云壁关在天牢,不方便来见朕!那你去将叶晨叫来!叶晨总不会也关在天牢了吧?万一叶晨真的不方便,你去把禁军的几个统领和副将全部都叫来,高阶的禁军侍卫全部都见过朕,他们自然认得!”
“这……”
“你还犹豫什么?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啰啰嗦嗦的话,朕保证一定要灭你宗族,将你们满门抄斩!”
皇甫裂不怒而威,带着一种居高临死的皇者霸气。
这侍卫首领显然被他的镇定和气势吓到了。
虽然他打死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皇帝,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啊!只是派人去请叶都统或者几个高级的副将过来就能够辨认真伪了。不管是真的,假的,反正最后那些高级副将会承担后果,自然也就不关他的事了。
如此一权衡,他便想通了!
“好!我马上去请示叶都统!你们几个,小心的将他围住,别让他跑了!”
“吵什么呢?这里是皇宫,又不是菜市场!”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想起。
众侍卫让开了一条道,走过来一个穿着高级禁军制服的年轻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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