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鞭子再次在空中扬起,划出一条紧崩弧线后,炸开在她的脚边。
发出的声音如同打在跪着这些人身上般,让男人们的脖子都紧了紧。
“你们有妻有子,危险的活我也让你们这些人避着,怎么?好心反而养出了白眼狼儿?”
五名壮汉身子一颤,不知是想到自己家中的妻儿,还是担心自己的这条小命。
有一个离程欣最近的,当即压制不住心里压力哭嚎出了声,“禾、禾姐,我错了。我也不想帮着陆哥的。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哦~?”程欣挑出一个转折的音,半蹲下身子,手里的鞭子挑着男人的刚毅的下颚。
“这么说,还是你们陆哥逼你们的?拿什么逼的你们啊?”
程欣男人双眼流离,好半天后才咬着牙道:“拿、拿威哥……”
话还没说完,程欣却猛的直起身,一鞭子勒在了李子熊的脖颈上。
她如同被揭了逆鳞的猛兽,双眼都泛着狠。“别和我提他的名字!”
手里的鞭子一点点收紧。粗糙的鞭身如活物般绞在他的脖颈上渐渐收紧,男人被她用脚踩制中,脖颈间的骨头发出不负重荷的咯咯声。
男人脸色紫红,全身肌肉紧紧崩起,发出垂死般的挣扎。
程欣却像疯了一般,手上的力量还在不停的收紧。
鞭子边边的皮肤惨白,它在男人的脖子上勒出一条隔断空气与血液的凹线。
骨头发出轻微的脆响,男人的脚尖疯狂的抖动,脸色已经泛起青紫,双眼慢慢充血。
这么勒下去,过不了十秒就会人命。
程研肖上前一把住程欣,贴着她的耳朵道,“姐,松手,快松开!他要死了!”
程欣猛得一个激灵,像是被按灭了心底的疯狂的键般,猛的回过神松开了鞭子。
李子雄虚软的瘫倒在地。
他濒死般猛着白眼,身体不受控制的打着颤,黄色的尿液失禁的流了一地,发出腥骚的味道。
现场如死一般寂静。
“我好久不动手了,”程欣拉着程研肖的手,“大家就忘了我靠什么上的位了。”
程研肖感觉到程欣的指尖在轻轻的颤抖,他回握着她,安抚性的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
“你们所有的家人,我都能报上名。为的是有一天你们因为工作死了,家人可以得到一份补偿,”程欣双眼在全场转了圈,“当然,你们也不希望有一天因为你们错误的选择,你们的家人先一步走在你们前头吧?”程欣把程研肖带回座位上,转身坐回正位的椅子上。
跪伏在下面的一干似乎被程欣刚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姿态吓到了。室内安静一片,只能闻到那滩腥骚的尿味。
程欣半缩在衣袖的手指轻轻的打着颤,她有很久没有听到关于那个男人的名字了。
半晌后,其余几人像是纷纷回过味来,程欣刚才的话就是敲打他们。当即哭嚎着向程欣认错。
“禾姐我们知道错了!是陆哥一直拿、拿拿大哥说事,逼着我们点头答应的!”
“禾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禾姐禾姐……”
程欣做了一下噤声的手势。
“把其它人都带下去。”程欣对着身边的人摆了摆手,条理清晰吩咐道,“分开关,把陆岩和你们说的写下来,如果有谁的词有出入。”停顿一下,程欣的双眼在已经昏迷过去的李子雄上打了个转,“我就请谁吃花生米。”
花生米=子弹,业内的黑话。所有人脸色青青白白,被带了出去。
陆岩却在这时抬起了头,程研肖注意到他张了一张略带偏娃娃脸的脸。
“简禾。”他开口,声音字正腔圆,“你晚上没有做过噩梦吗?踩着威哥尸体上位,你不心虚吗?”
‘威哥’这俩个字似乎是个按钮,每说一下就可以打开程欣深藏在心底的暴力和疯狂。
她的鞭子如软体的刀刃般破开了他的衣物,划出伤口。
陆岩的身体抖了下,但后背依旧挺的笔直。
他嘴角微微的挑起,挑衅道:“听到’威哥’就手软了吗?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啊!当初要不是威哥,你早死了!”
程欣人狠话不多,手里的鞭子一扔,直接从腰后拨出了枪!
手上黑洞洞的枪口瞄着陆岩的脑门。
这一枪要是叩响,陆岩的前额就会开出一个血洞,子弹瞬间的绞力会把他的脑浆搅成一片糊糊,随后与被冲击力力掀开的后脑勺一起洒落在地。
程研肖双眼在程欣的压着板机的指腹上停留,他的呼吸压得非常低,似乎担心稍候重一些,程欣心里的枪就会在下一秒扣下。
“开啊!杀了我啊!”陆岩跪在地上往她的位置挪,“你这张脸都是威哥帮你换的吧?你每天看着这张脸感觉如何?你当初跪在威哥面前求……”
‘砰——!’
枪声响起,全场安静!
弹夹掉落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陆岩的耳垂鲜血淋漓,伤口旁还带着热量绞过后产出蛋白质味。
整个茶楼似乎被这声音惊到,前院发出一阵吵杂的议论,而后又慢慢静了下来。
程欣握着手枪,笑着问,“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陆岩。”
陆岩乖巧的气焰如被泼了盆冷水般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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