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快速流去的霓虹灯光映在他脸上。
宋喻的脸冷白精致,又有一种冰冷凶狠的煞气。就像是护食的小兽面对突如其来的入侵者,露出不悦的爪牙。
宋婉莹感叹着自家弟弟光滑皮肤的同时,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护食的小兽是什么鬼?
回到宋家,除了哥哥外,宋妈妈和宋爸爸都在。
隔了那么久没见,宋妈妈见他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嘘寒问暖,了解到他在景城一直安安稳稳后,也终于是信了医生那套话。
“徐医生说的没错,上次出院,果然就好的差不多了。”
她叹口气:“我最初答应你去景城,就是怕我和你爸工作太忙,照顾不到你。想着有你外婆在,老人家心细能多照看下,让你好好养病的。半年了,感觉怎么样?”
谁会相信他去景城是为了养病的呢?
宋喻都不好意思跟他妈说自己在景城一中的所作所为。
养什么病,让别人气出病还差不多。
“还挺好的,老师很和善,同学很友爱。班级氛围也很好,大家很少有矛盾。”宋喻面不改色地扯。
宋妈妈满意地点了下头,又叫他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然后准备吃饭。
宋家主宅的房间他已经很久没住了,佣人在他来之前就认真打扫。
宋喻一进去,先是被放在桌上的照片吸引视线。
相片里是小时候被迫穿西装的他,奶白的皮肤,浅褐软发,清澈茶色的眼,浑身不耐烦。皱着眉、挑着嘴,瞥着摄像头。用宋婉莹的原话“如果不是长相可爱,你小时候是不缺打的。”
宋喻放下行李箱,走过去,摸着那张照片,缓缓笑起来。
他的卧室在二楼的最右边,窗外就是花园,现在已经是夜间,a城也下了雪,外面白茫茫一片,喷泉雕塑上积雪映着月光。
佣人给他过来送被子,同时喊他下去吃饭。
他走出门的时候,刚好撞到提着鹦鹉从三楼下来的宋董。
宋董在外是条喷火龙,在家已经进入养老模式,穿着灰色的睡衣拖鞋,活像个颓在家的中年的老男人。
他边下楼,边训笼子里的鹦鹉:“是不是宋婉莹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笼子里的金刚鹦鹉羽毛华丽,嘴里却一溜的土味情话:“今天你脸上有点东西,有点好看,有点好看。”
宋董来气了,晃了晃笼子:“你学点什么不好学这些啊学这些!”
鹦鹉被晃得乱摆,嘴还是碎的不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你离开我!”
宋董勃然大怒,更气了:“她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宋喻就是这么撞入宋董的眼的。
两人四眼相对。
宋喻:“……爸。”
为什么宋婉莹和她的垃圾鹦鹉造的孽要他来承担。
宋董看到他,脸上的愤怒僵了下,然后不自然地哼了声,一把将笼子塞他手里:“回来了?以后你姐姐养的这傻鸟就归你管了。”
宋喻提着那鸟,鹦鹉嘴里还在逼逼:“情人眼里只出你,不出西施只出你。”
他扯了下嘴角,觉得他爸真是心大,这鹦鹉在他手里一个月,怕不是要从舔狗变成杠精。
将鹦鹉交给一旁的佣人。
下去的时候,宋婉莹已经做好了,宋妈妈朝他们招手。
一家人坐齐,先是宋董敷衍性的一家之主的言论,问了宋喻在景城的情况,又问到学习。
宋喻可真是太有话说了。
“还行吧,一般般,也就维持个班级前三。景城考试难度就那样,我期末考写到后面索然无味,都睡了。”
宋婉莹用勺子喝汤都差点被呛着。
宋董还不了解他,只当他的话在放屁,问:“你不打算说说那个你玩的特别好的同学?”
宋喻拿叉子的手都一顿:“……哪个?”
宋董:“送手表的那个。”
宋喻作贼心虚,低下头讪讪:“这有什么说的。”
宋董慢悠悠:“年纪不小,秘密倒不少。”
宋喻抬头,干脆祸水东引说:“秘密多的不是我。你都听见刚才那鹦鹉说的话吧,不该先问问姐姐她在外面都做了些啥?我觉得她像是恋爱了。”
宋婉莹喝个汤喝的始终不得清闲,眼风如刀刮了宋喻一眼,直接解释:“没恋爱,就是喜欢上个小演员。”
说到自己的爱豆,宋婉莹立刻放下勺子,两眼放光:“唉爸,你记不记得我上次给你看的那张海报,那个剑客形象是不是特别帅,你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你女儿慧眼识金看上的人。我觉得他必火,是棵值得培养的摇钱树。”
对于庞大的宋氏财团来说,一个影视娱乐公司带来利润都不一定够看,何况一个艺人。
宋董也从来都不是疼爱儿女的慈父形象:“你自己看上的为什么要我去投资?”
宋婉莹:“因为他帅啊!”
宋董冷嘲热讽:“哦。”
宋婉莹狠下心,为了爱豆拼了:“要不你转个娱乐公司给我玩玩?”
宋喻笑出声。
为了追星不得已继承家业真是为难她了,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
宋董:“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宋妈妈无奈摇头,觉得自己女儿真是走火入魔:“婉莹你不是最排斥进公司的吗,好好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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