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一直到了傍晚黄昏才结束,甘棠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被那金凤冠给压炸了,当真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琉璃和春和小心的将凤冠从甘棠的头上取了下来,有些担心的说道“皇后娘娘,您还好吧。”
“除了腰和头,其他都还好。”甘棠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额头,皱着眉头,有些痛苦的说道。
这皇上怕是吃生肉长大的牲口吧,力道也忒大了,估摸着自己的腰铁定是被他捏青了,不然不可能到现在都这般的疼,甘棠有些气闷的想着。
“娘娘戴了一天凤冠自然是难受,奴才给娘娘按按。”看着一脸难受,精神疲惫的甘棠,春和有些心疼的说道。
甘棠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当春和的手按到甘棠的头顶时,甘棠忍不住的缩了下脖子。
好疼!
凤冠拿下去时甘棠还没觉得什么,但当春和的手搭上来时,她就感觉自己的整个头皮被人剥掉了一般的疼,这疼痛之感将甘棠的眼眶都压红了。
“娘娘忍着点,奴才按完您就会舒服很多了。”感受到了甘棠的颤抖,春和有些心疼的劝道。一看就知道,自家娘娘在没入宫之前一定不常戴首饰,所以才会觉得这般疼痛。
“你按就是了。”因为剧痛难忍,甘棠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让人心生怜惜。
春和按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甘棠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疼痛之感慢慢的褪去,头顶的酥麻热感让累了一天的甘棠有了睡意。
看着坐在藤摇椅上昏昏欲睡的甘棠,春和和琉璃提着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看娘娘的模样应该是不疼了,她今晚能肯定能睡个好觉。
咣当
随着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就见春林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
“小林子,你干嘛呢?娘娘这刚眯会。”琉璃有些责备的说道。
“琉璃姐姐,皇、皇上,来了。”春林有些着急的说道。
这皇上都快进来了,自家娘娘还没梳洗,也没准备接驾,他能不急吗?
皇上?
春和和琉璃对望了一眼,有些纳闷的想着,这皇上怎么今天来永春宫?自家娘娘这个状态怎么侍寝啊?
甘棠缓缓地睁开了葡萄眸,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春林,你刚说啥?”
“娘娘,皇上来了。”看着满脸疲惫的甘棠,春林小声的说道。
好家伙,白天折磨我还不够,这晚上还来,你真当我甘棠是怂大的是不是?甘棠真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憋屈。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这么欺负自己的。
她捏紧了右手,而后发泄一般的,狠狠地锤向了藤摇椅旁边的楠木小台桌。
咔嚓
只见那小台桌先是从中间裂开了一丝缝,而后顺着那裂开的缝隙直接就裂成了两半。
看着碎成了两半的台桌,甘棠才觉得好受了不少。她优雅的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轻快的说道“走,去接驾。”
娘娘…..您确定您是去接驾,而不是去行刺的?
这一天就干碎俩金丝楠木桌子,两套白玉茶具的。还好娘娘是进了宫,不然一般人还真经不起她这般造啊。春林和春和有些头疼的想着,但愿日后内务府不会将他们永春宫列入黑名单中。
“臣妾参见皇上。”虽然知道披头散发的不合宫规,但是甘棠的头实在是太疼了,短时间内实在是带不了发钗,所以只能披散着头发出来了。
朦胧的月色照在甘棠那飘逸的青丝之上,低头看去,甘棠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清澈、纯真。
“身为一国之母,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章渊故作深沉的训斥道。
“回皇上,我家娘娘带了一天的凤冠,头皮都红肿了,她实在是带不了发钗了,还请皇上赎罪。”琉璃吓得赶忙磕头说道,生怕皇上降罪。
章渊满脸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人儿,他不禁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想要亲自探查一下她的头皮伤的有多重。
当初打造这顶凤冠之时,他只考虑了形象与华贵之感,并没有考虑这顶凤冠的重量。
看着章渊伸过来的手,甘棠又想到了那疼痛之感,她忍不住的往后缩了缩,避开了章渊的触碰。
在她躲避的那一瞬间,章渊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受伤。她这是害怕自己吗?
“皇上,真的疼,不能碰。”看着阴沉下来章渊,甘棠有些怂的解释道。
这章渊可能就是她命中的克星吧,遇上了他,甘棠总是不自主的会怂下去。就如那孙悟空遇到了会念紧箍咒的唐僧一般。
听到甘棠这么说之后,章渊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章渊的声音虽然冰冷,但却掩饰不住话语中的关心“严重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皇上今日来永春宫可是有什么事吗?”甘棠跪在地上有些委屈的问道。
这皇上是故意的吧…..都跪了这么久了还不叫我起来,是不是想收下我这健康的膝盖,再回我一副青紫的膝盖?没下跪过得人,就是不知道这青石路有多硌膝盖哈?他是不是觉得,不把我弄得遍体鳞伤,他就快乐不起来了?
不过章渊这次还真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甘棠这个姿势好美,一时间他都没想起来,甘棠还跪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朕没事就不能来你这永春宫了?”章渊眉头微皱,有些不满的问道。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来而已。”甘棠低着头说道。皇上,您能叫我先起来吗?膝盖真的很难受。
感受到甘棠语气中的怨念之后,章渊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她就这般的不情愿吗?
“朕若不是为了做给前朝的大臣们看,你以为朕会踏入这永春宫?今日朕就在这歇下了。”
章渊的话瞬间把甘棠震傻了,他说他今日要自己侍寝?那不就真的成了姐妹共侍一夫?说实话,她还真没有准备好,要服侍自己妹妹的男人!
在甘棠的心里,章渊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男人,而是甘露的………
看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甘棠,章渊有些恼怒的说道“还不过来!”
你就这般的讨厌朕吗?只说歇在这,就吓白了脸。还是说,即便嫁给了朕,你的心却还在那个岱南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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