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将军?找下官有事?“秦严律惊讶的看着突如其来的两人问道,同时看向肖如清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何事。
肖如清回望,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秦城主可知鄂城发生天灾一事。”云俢尘一句开场白也没有,直奔主题问道。
“鄂城天灾?知道。”秦严律不知道云俢尘想问的到底是什么,却还是实话回道。
“何时知道的?”云俢尘又问。
“昨晚审问盗匪时知道的。”
“在此之前从未听过鄂城天灾一事?”
“没有,想是兰城与鄂城相聚甚远消息还未传过来吧。”
“若本王说京城也不知道这件事呢?”云俢尘再问,神色淡然。
秦严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却下意识回道:“不可能,且不说鄂城距离京城并不远,消息不可能还未传到京城,就说天灾如此大的事,鄂城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上报皇上,请旨派送赈灾银两救助,无论出于哪一方面京城都不可能不知道。”
云俢尘没再接话,像是认同了秦严律所说,却更像是无声的否认。
一时间书房里安静的连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许久,秦严律满脸惊骇的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剩下的话秦严律不敢说,因为若真是他猜想的那样,就太震撼了,他也不敢想象那是真的。
云俢尘见秦严律明白了过来,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接着说:“本王打算与卿将军先行前往鄂城一看,待会本王书信一封还望秦城主交于皇上手中。”
秦严律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也没回答一个字。
一旁已经回过神的肖如清见状,叹了口气,回道:“请王爷放心,城主定会亲手将书信交于皇上。”
云俢尘点头,片刻也不耽误,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就开始写,写完封蜡再交给秦严律,又交代看好炎陵,京城那边会有人来带走,一切收拾妥当后当天就与卿飒二人离开了兰城。
待两人走后秦严律心神疲累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没精神的说道:“鄂城这是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肖如清闻言心里甚为认同,叹道:“想要隐瞒天灾消息不让京城知晓,这得多大的权势才行啊。”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也不全算坏事吧,至少吸引了卿将军的注意力,我们那事暂时不用担心被知道了。”
秦严律闻言抬头看向肖如清,说:“你还认为瓴王如传说那般吗?”
肖如清想回答是,可是一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事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直到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云俢尘真的与传闻不一样。
“他们迟早会知道那事,不过是早与晚罢了。”秦严律看向窗外低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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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城位处荥国南方,是个鱼米之乡,郊外处处可见大片良田和肥沃的土地,此时正值春末夏初,正是劳作的时节。
可是却意外的看不见一个农人,良田沃土里也是荒草横生,无端生出凄凉之感。
卿飒站在田埂上,看着绿油油的一大片,心里疑惑,问云俢尘:“我记得盗匪说鄂城的天灾是旱灾,怎么旱灾土里还能长这么多野草,还这么肥沃?”
云俢尘站起身,回道:“我看了,田里有水,能栽种粮食,荒废了自然会长野草。”
卿飒挑眉,说:“鄂城根本没发生旱灾。”
云俢尘点头,随后又低下头像是在仔细观看什么,好一会儿才说:“为什么要骗你到鄂城来呢?”
“嗯?什么?”卿飒正在想事情什么也没听清,眼带询问的看向云俢尘。
云俢尘只得又重复一遍,说:“为什么要把你骗到鄂城来。”
“骗我到鄂城来?云瓴,你这话就不对了,鄂城现在并无灾祸,分明是邀我来鄂城一游才对,再则,你怎么就确定不是骗你来鄂城?”卿飒脸上带笑没个正形的说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云俢尘定定的看着卿飒,说。
“走了走了,既然他们要你我来鄂城一游,玩玩再走呗。”卿飒一脸“无聊,你不懂情趣”的表情,扯着就往城里走去。
“明知山有虎,为何还要向虎山行?”云俢尘一边被迫“跟着”走,一边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吗?”卿飒头也不回的说。
“……你已经猜到是谁要你来鄂城了?”顿了顿云俢尘才接着问。
“差不多吧。”卿飒随意回道,之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云俢尘,接着说:“云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
“……没有。”云俢尘明显的愣了一下,才带着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颤抖回道。
卿飒不语,就这样看着云俢尘,这时夏风轻拂而过,吹乱了野草,也吹乱了两人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纠缠,说不清的暧昧。
许久,又或许只是片刻,卿飒笑着继续往前走,说:“那我夸夸你,我觉得你很聪明。”
夏日的清风还在吹,野草也还在舞动,云俢尘愣愣的站在田埂上看着那人的背影,一时竟不知是何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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