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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再指寻参路
    杨青峰耳听那人说话,尽是影射辱没本派之言,隐隐好似在说本派武当做过什么为人不齿之事为他所知,先前杨青峰猜测此人与自己师父空虚道长有情感纠葛,此时听他如此说话又觉不是,一时之间,自己实是猜不透此人与武当到底有何过结,不过依杨青峰所推,那崖上之参百分百便是为他采了,他先指引自己前去采挖,却又在自己行将采到之时将自己暗袭至昏,进而将参取走。
    杨青峰心念至此,禁不住怒火胸中炽烧,狂吼而言,说道“你口口声声言说我武当卑鄙无耻掩隐极深,却又难以细说分明,却指我去那岩崖挖参,故意引我与那怪兽相斗,在我行将到手之时,却又暗中偷袭于我,将那宝参挖走,如此而为,便是你为图一时之快,对我武当所行报复之举,是也不是?身为武林前辈高人,却对我后辈小生行此卑鄙龌龊之事,我且问你羞也不羞?”杨青峰话语说完,只听那声哈哈一笑,语带得意之气,说道“小子,这就是你伶牙俐齿强辞夺理的不对,我虽憎你是贱人之身,但眼见你所携那人命在旦夕,好意指引你去挖参,你却说我卑鄙无耻。我且问你,我所指引那处,你去眼见,有参还是无参?”杨青峰一怔,也只有如实而答,道“有自是有,不过——”杨青峰话语还未说完,已被那人语声打断,只听那声说道“不过是有怪兽相守,是也不是?”
    杨青峰心说你果然知晓是有怪兽,却引我前去与之相斗,只怕那兽也是你所指驯。
    却听那人续而说道“千年之参,价值连城,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人为得此宝物痴迷颠狂去命,岂是你想得即可得之物?如今只一区区无脑怪兽也可将你阻住,真是大损你武当之威,只怕让世人所知,也觉可笑至极,又毫无警觉之心,终致失了人参。此参即便是为我所取,也只怪你自己学艺不精,空负武当威名,你却反责我卑鄙无耻,是何道理?”一语所出,杨青峰半晌作声不得,虽已心中知晓这人指引自己前去采参包藏祸心,却也确如他言所说,是自己学艺不精,又轻松大意吊以轻心,不加护防,终至被人所袭,人参丢失,此若传至江湖,真如他说大损武当威名。
    杨青峰一时默然无语。过了许久,却听那声似是自言自语,说道“唉,做人难,做好人更难,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便是如此,你说要是依了江湖道义吧,身累不说,说不定还得搭上自己小命,你说不依江湖道义吧,弄不好自己身败名裂,还得让所属门派也一并背负黑锅,为世人戳指,稍稍有点良心之人,更觉自己良心过意不去,一生也不开心,唉,这就是人,难。”
    杨青峰心中一震,自想此人当真厉害,怎地所说,如此恰中人心?却又想此人与我武当有隙,只怕又是在以言语相诱,再引自己上钩,我且顺他语意而说,看他再作如何之讲。
    心想至此,口中说道“前辈所说正如我如今心境,而今人参已失,但请前辈教我,接下来我该如何而行?”
    那声怱然一阵大笑,说道“好个武当小子,是拿言语试探于我?如何而行,你心早有定论,何苦再问?你如有疑惑之心,只怕也不会千里迢迢,冒雪踏冰至于此地。”
    杨青峰心中又是一震,此人探人之心真是如透明镜,当下明知此人与武当有隙,如若求他,只怕又入他所设圈套之中,却也不再与其互套话语,明明白白而言,说道“前辈既如此洞悉我心所想,如今那参已失,且请前辈教我,如何才可寻获那参,以救身同我一起至此之人之命?”
    只听那声悠悠而说道“那参你是寻不到的了,既已失去,何能再得?待了一时,又说道“不过眼下还有一条寻参之路,只怕我告之于你,到得事未,你又要言说我卑鄙无耻龌龊至极,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杨青峰心中恨恨不已,心想这人真是人中之精,明明将你摆布的心力俱损跌入巨坑,却还要在嘴上将自己全身洗塑的一片光洁,毫无睱疵可寻,更有可气之处在于让你口无所言,还得低三下四相求于他。虽是如此,却也无可奈何,口中说道“这个……,但请前辈尽管指教,不管如何,只要可寻到千年之参为我那朋友治伤,一切后果皆与前辈无关,在下连同我武当正道中人,决不会对前辈有任何怨言。”
    那声说道“话虽如此,可如今而去,如得此参,比我先前让你去那岩崖之上采挖,更是难上千倍万倍,说不得便会搭上自己性命,我即便说出,只怕你也不敢前去。”
    此人经些许时日对杨青峰暗中所察,早知杨青峰性之使然,不畏生死,却如此之说,自是要在言语之中对杨青峰再激他一激。
    果听杨青峰哈哈大笑,说道“前辈大可放心,我杨青峰虽是吝啬之徒,不过也要看人看事,如若是我心中认定该当该做之事,即便有千难万险,也定会踏足不畏,就算失了自身性命又有何妨?前辈但讲无妨。”
    “好好好,不愧是武当之徒,这言语说的果真是气吞山河。”那声说道“现今我就告知于你,从此处下到长白山脚底,向东五百余里,在建州卫有一城,名叫赫图阿拉,如今已是王城,是那后金满人努尔哈赤称汗登位之地,努尔哈赤有一得力重臣,名叫何和礼,此人先前为董鄂部部长,武艺超强,勇猛无敌,深得努尔哈赤器重,在他家中珍藏有一公一母两只千年人参,实为稀世珍品,如今努尔哈赤自立为汗,意欲与大明为敌,你是从关内而来,想必一路所见,对那满人凶残之性早已看得清楚,今将此信告知于你,去与不去,都由你心中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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