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有孕的小玉“……”
虽然有孕是件好事来着,但……她是怎么有孕的?
飏空刚刚问过她是不是想要个孩子,转头她就有孕了?可是……可是……
小玉心中焦灼,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这是个谎言——大概前朝臣子们给王上的压力太大,所以王上干脆用她的孩子来报复他们吗?
下意识地摸了摸她自己很是平坦的小腹,她一片茫然。
王美人又连蹦带跳地来看她了,一张娇俏的脸上明明对她带着好奇和试探,却偏偏说出来的都是刻薄之词“头三个月可是最为紧要了,姐姐可是一定要当心啊。”
这般言语刻薄无状的王美人,却没有什么顶撞其他贵人的消息传来。
小玉想来想去,觉得这王美人可能是得罪不起其他人,只能在她这里找找存在感了。也怪可怜的。小玉于是就十分宽宏大量地原谅她了。
自此,文方便愈发觉得她来走剧情的时候,玉润仙子看她的目光很是不对了——简直是散发着慈母的光辉。
难道是“有孕”的原因?
文方想想自己亲手写下的命格,十分心虚地缩了脑袋,破天荒地一连几天都没敢到小玉面前去晃悠。
倒是太后娘娘比较激动。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女子,但毕竟这个女子现在肚子里怀着她的大孙子。甚至,太后灵光一闪,认真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自己那个蠢儿子又被这狐狸精蒙蔽了双眼搞出个假孕事件借机来升一升玉妃的位分。
于是,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轮流被太后娘娘叫来碎玉宫给玉妃看了个遍。
甚至连那位主治跌打损伤的、在家含饴弄孙多年的快八十岁的老太医都被召进宫里给玉妃看了一遍。
自觉并没有身孕的小玉简直是战战兢兢,迅速地消瘦了下来。
飏空看着小玉越来越消瘦的样子很忧愁,觉得这肯定都是那个傻子神仙写命格的时候写出来的问题,于是隔三差五就要跑去文方那里抓着她骂一顿。
文方“……”
虽然命格是她写的没错,可这事儿……她觉得跟她没关系。
文方敢怒不敢言。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小玉讶然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居然真的隆起来了。
她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好像还真的感受到了什么生命在跳动。心微微地一颤,突然觉得,大概……是她的记忆错乱了。
飏空看着小玉,又觉得心疼了。
这个小丫头看着好像真的很喜欢小孩子的样子,可若是……若是她知道,这个孩子根本活不了,那她……她该有多伤心啊?
于是文方仙君又遭了殃。
“太子殿下。”文方看着一天之内来找了她三次茬儿的飏空,有气无力道,“真的不能改。改了她下辈子怎么办?”
“还改。”飏空太子理直气壮、斩钉截铁。
文方一噎,半晌,才又问道“难道太子殿下想一直这么改下去吗?”
飏空一脸无辜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文方“……”
这个回答太过笃定,搞得她居然一时半会儿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太子殿下是要承继妖君之位的,难道还能一直在人界陪着她吗?”文方苦口婆心地劝道,“到时候太子殿下自然有各种事情要忙,可错过了飞升的玉……玉妃,却是要一直在人界受苦的。”
飏空一滞。
“若是……”文方眼睛一转,突然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那样子比飏空更像一只在诱惑人心的狐狸,“若是玉妃飞升成仙了,不必再担心生死轮回之苦,到时候……是不是就与太子殿下更般配了?”
般配?
飏空的心蓦地一沉。
他生而诱惑,善诱人心,好似注定是游戏人间的花蝴蝶一样。
但,他从来没想过,还会有谁是同他般配的。
般配吗?
飏空想了想小玉,觉得这傻子神仙可能真的聪明了一次——感觉好像确实挺般配的。
飏空瞬间雀跃了起来,觉得有了些许奔头儿。
从这一刻起,他终于明白,他之所以这么执着地找了这小丫头两世,并非仅仅只是当初给小丫头做出的那个承诺。
他喜欢她了。
就算她不算最漂亮,性格还怯弱,甚至在第二世的时候还因为他妖的身份对他疏远和恐惧,他还是很喜欢她。
想要留下她,想要带她回妖界,想要一直跟她在一起,想要……给她一个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玉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飏空倒是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孕妇在照顾了,每天朝她笑得眉眼生花,漂亮诱人得好似在戏本中的生活一样。
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可她还不知道。
十月怀胎,小玉终于在某个夜晚感受到了孩子的到来。
飏空自然是不能任由着小丫头受委屈的——再说了,一个假孩子而已,怎么能让小丫头受真的委屈?
于是,偷偷地在小玉身上用了离魂之术,再用了个傀儡术在玉的身体上,带着真正的魂灵走了。
玉润乍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意识的时候,简直吓了一大跳——真正的离魂之术,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原本以为,再次以玉润的身份想起飏空来,定然是在人界第三世结束之后,没想到……飏空竟是能驾驭这样的离魂之术,直接将真正的她给带了出来。
她悄悄地抬眼看了一眼带着她离开的飏空,抿了抿嘴,突然有点儿悲伤——如果……如果……当初她可以拥有像飏空这样的修为,是不是……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抓着她的手将赤霄送进他的胸膛?
是她一直以来太过没有用了。
“别怕。”飏空并没有察觉到小丫头有什么不太一样的气息,只是觉得,她好像有些难过和紧张,于是摸摸人家的头发,笑得格外漂亮诱人,如同要拐卖人口的人贩子。
玉润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玉润是离魂的状态,没有多少实体,但飏空好似没一个举动都可以笃定自然地落在她的“身上”一般。
他笑盈盈地望着她,冲她眨了眨眼“怎么样,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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