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凌天成真的在萧贵人这里过夜了,然而他什么也没做,拿了一本书看到天亮,眼睛涩的睁都睁不开了,才叫着李福一起回去。
翌日一早,各宫嫔妃去太后宫里请安,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们,表面恭贺萧贵人再得圣宠,暗底里无不恨的牙痒。
尤其是荣嫔,看到萧贵人就觉得自己眼里长了颗钉,火气压了几次才按下去,匆匆在太后那里打了一晃就回去了。
路上吩咐她贴身的宫人翠珠说:“去年我生辰时,番国送来两串珊瑚珠,你找出来,等萧贵人从太后那里回来,就送过去。”
翠珠答应了,小声说:“娘娘您别生气,皇上不过是偶尔兴起,去她那里一宿而已。”
荣嫔心情不好,但表面的功夫还是有的,回道:“我生什么气,皇上去哪个宫里不都是正常的吗?
我就是听说,昨儿皇上竟许诺她可以随意惩罚宫人了,想想你们跟着我多少年,受过我的惩罚吗?”
翠珠忙点头应和:“外头都知道咱们家娘娘最和善,平时连重话都不肯说一句,哪里舍得惩罚我们?”
这主仆二人各怀心事地边走边说,太后的宫门外也热闹非凡。
各宫女人心里都憋着气,偏偏要装出笑脸,话里自然夹枪带棒,哪疼往哪戳。
萧贵人更郁闷,皇上在她那里一宿,是大家都知道的,可大家不知道的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她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没把皇上诱到床上。
只是这样的事,她哪里有脸说出去?那还不被这群人嘲笑死?
再者,在这儿站着的不是嫔,就是妃,属她的位份最低,她再气,也只能软软地回两句,根本不能大声说话。
庄才人就是她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被嘲笑时,回话急了点,立刻打了一顿,关到了冷宫里。
在这个后宫,皇上有时候看着清明,有时候却根本不管她们,任这些女人们胡闹。
这样一来,自然是来的久的,权利大的能压住新的弱的。
萧贵人的父亲也在朝为官,但只是三品,而且她的位份也不高,入宫前父亲就提醒她,一定要忍,千万不可得罪比自己位高的,以免惹来杀身之惹。要把精力放在讨好圣心上,这样日后才有出头之日。
所以,此时萧贵人虽又气又烦,然,并不还嘴。
她甚至在心里想,总有一天,这些人会跪在她面前道歉的。
这日,庄思颜也起了个大早,并且紧锣密鼓地琢磨着两件事:
一,给兰欣弄些药回来;
昨天她伤的重,本来以为只是皮外伤,没想到夜里竟然还发起了烧,这就有点可怕了。
二,找吃的。
这是头等大事,她已经觉得自己饿的快剩一张皮了。
站在门口把昨天兰欣说的皇宫图,仔细回忆一遍后,一咬牙,掀了块方布就往宫门外去。
从冷宫到御膳房这段路,她走的很顺利,轻松避开所有人,就到了目的地。
可一看到御膳房的情形,庄思颜就懵了。
一大堆的人,此时正热火朝天地忙活着,那些珍馐佳肴被他们围在中间一架长条桌上,明明就在眼前,她却拿不到。
而且因为闻到了香味,肚子更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来回观察数次,她突然灵机一动,跑开数米,扯着嗓子一声长嚎:“失火了,失火了,快来救火了……。”
四面八方的人听到叫声,忽啦啦都往这边涌,包括御膳房的人。
庄思颜早已经转了回来,就蹲在门口的绿植后,里面的人刚一出来,她就溜了进去,眼疾手快地把长桌上的食物倒进布包。
三两下又跳了出来,连头都没回,径直往太医院跑去。
凌天成下了早朝,有点头重脚轻之感。
许是昨晚未睡的缘故,这会发作起来,甚是难受。
本想叫李福去太医那儿寻些提神的药,一想到这老家伙又要唠唠叨叨,就干脆把他留在宫里,自己带着两个小太监往太医院去。
远远的地就看到一名宫女,手里提着包袱,从御膳房那边出来,先他一步闪进太医院。
凌天成的眉头微皱了一下,那身影虽然快,但他还是熟悉的,略一思讨,就命两个小太监去远处角门等着,自己轻脚也迈进眼前的门。
有意躲着众人先看看她要干什么,所以凌天成走了跟她一样的路线,一直跟到储药间。
庄思颜趴在窗外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就闪身入内。
屋内全是两米左右的大药柜,药柜上是一格格的小抽屉,抽屉里装不同的药,可庄思颜连上面的字都不认识,更不知道这些药里哪些能治兰欣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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