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怎么了?
他想不明白,难道上次李福说的事是真的?
她虽有幸保住了性命,却忘记了生命里,与他最重要的那部分?
她一定是恨极了他,才会这样的吧?
一想到这些,凌天成就更恨了,从太医院出来,直接往凌霜阁走去。
今天才搬过来的萧贵人,刚把室里室外收拾妥当,正在宫人的伺候下,准备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去给皇上送碗汤,也再加把火。
却听到外头宫人一阵杂沓的脚步就闯了进来。
“小蹄子,没一点规矩的,拉出去给我打一顿。”她恨恨地瞪了地上的宫人一眼,招呼着旁边的大太监说。
那小宫女慌的匍匐在地,话都说不清楚了:“皇……皇上来了……。”
她的话音没落,凌天成已经到了门口,瞥了眼那宫人说:“出去吧,你们也出去。”
萧贵人简直受宠若惊,她进宫半年多了,统共也没见过皇上几面,可最近是怎么了?皇上不但让她搬到最近的地方,还频频往她这儿来,看来自己离妃位真的不远了。
凌天成待宫人们都出去了,才看着萧贵人问:“说说吧,给庄才人下了什么药?”
萧贵人乍一听这话,胆都吓破了,她本来就站在梳妆台近处,两腿一曲往下跪时,臀部却刚好撞到台角上。
顶的她钻心疼,头上的汗也冒出来了。
短短数分钟,萧贵人脑子里已经冒出几千个念头。
看皇上的样子,是笃定她下了药,可她又看不出来是赞赏,还是恼怒,所以她也拿不准是认还是不认?
她更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把这个消息泄漏了出去,如果让她抓到的话,定将他的舌头割了拿去喂狗,让他此生再不能说话。
凌天成让她跪着,看似漫不经心,语句里却含着肃杀:“最好说实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萧贵人听见这话,整个人都爬了下去,哆嗦着说:“皇上,臣妾……臣妾给她用的是……要命……。”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天成的手已经抠到她的下巴上,萧贵的脸生生被扳了起来,看着面前这张恐怖的脸,心如死灰。
凌天成的眼神像冰一样寒:“从今日起,不准出宫门半步,最好每天烧柱香来祈祷她没事,否则你就去给她陪葬吧。”
他甩了手,萧贵人跟断线的风筝一样,栽倒在另一边,半天都没爬起来。
而凌天成已经出了她的宫门。
她是真的死过了,尽管自己恼她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可真的知道这个消息,心里还是像狗挠一样难受。
他一直知道萧贵人心狠手辣,也想放她过去给她一点教训,却没想到她会直接要她的命。
是自己失误了吗?还是他先前暗示错了?本来就是授意她去杀她的?
各种心理交织在一处,让凌天成生出愧疚来了,都已经回了寝殿,又把李福叫过来说:“明日一早,你去一趟冷宫,在那儿呆上半个时辰再出来。”
翌日,庄思颜刚起床,匆匆吃了口稀粥,正寻摸着再去御膳房弄点吃的,就看到李福进了宫门。
她对这个大总管没一点好感,所以连招呼都没打,扭身就回了屋。
李福忙在后面叫她:“庄才人,请留步。”
庄思颜装没听见,不但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屋后,干脆还把门关了起来,直接让李福吃了个闭门羹。
他目瞪口呆,震惊的程度绝不亚于昨晚的凌天成。
这个小小的才人也太大胆了,就是那些贵妃们看到他,也会礼遇有加,毕竟他之前伺候过先皇,现在又伺候皇上,还是这宫里的大总管,哪个不想从他这里打听一点皇上的消息,知道一点辰熙殿的事?
可她倒好,不行礼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理他?
李福真的好气哦,可皇上让他在这儿呆半个时辰,他怎么呆?站在冷冷的秋风里数干树枝玩?
屋内兰欣见庄思颜一进来就把门关了,正自奇怪,就听到外面李总管的声音,顿时吓的不行,跑去要开门,却被自家主人一把拽了回来。
“你干啥去?”庄思颜看着她问。
兰欣焦急地看了眼外面说:“李大总管在外头,我们这样是要被杀头的,奴婢先把门开开,好歹问问他什么事?”
庄思颜往门口瞥了一眼,压着声音对兰欣说:“不会杀头的。你看到他上次多凶了吧?那萧贵人见他跟猫见老鼠似的,可你看今天,我把他关到外面,他吱声了吗?这就说明,他是怕我们的,等着吧,我倒要看看那个狗皇帝想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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