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没在这里找到皇上皇后,那他们会去哪里?
整个松安县已经成了这样,但凡主子还在这里,又是自由身,一边会闻声来与他们汇合的。
可现在,顾成安既没等到他们来汇合,又遍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这让他不得不着急。
刺上田海的一剑,力敌万钧,可田海也不是草包,既然能与他战这么久,自然也有接他一剑的能力。
他不便接了他的剑,顺便还把自己的铁扇也送了出来,扇骨直扫顾成安的脸。
可惜,武器的长短,决定他这一抬必败。
要是他的武力远远高过顾成安,这一抬没准能成功。
然而现在他们两个武力差不多,而顾成安的武器却比他的扇子要长两倍,这样一比,田海还真是处处受敌。
两人剑走游龙,很快便又拆了数招。
顾成海担心皇上皇后,不想恋站,一时间会儿又逼不退田海,着急之下,也不顾那么多,直接唤了自己的副手,还有几个士兵出来,接了他的手。
而他退下来之后,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田海一眼。
眼下什么都不重要,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还说什么脸面。
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把主子找到,然后安全地带回这里。
而在东门的,他的主子凌天成,也正跟那里的人打成一团。
一少敌多,功夫再好也一时取胜也不太可能,但车轮战真的太过耗费一个人的体力。
凌天成要担心的事太多了。
他想把城门打开,放城外的兵将来,也把城中百姓放出去。
他想争取更多时间,以免庄思颜等着急,再遇到别的不测……
一想到她此时也处在危险之中,凌天成真是半会也不能停,出手又快又狠,转眼之间,两个人又在他面前倒了下去,但随即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正在脱身很艰难,也没办法够到城门时。
他却突然听到城门处闷响一声。
凌天成的眼睛不由的往那里看去,而跟他打斗在一起的士兵,更是不敢相信的也往了过去。
城门确实响了,不但响了,还慢慢地打开一条缝。
前面围了太多的人,还有风沙在,庄思颜没看到城门是怎么开的,但他很快就猜到了,那城门是自己人打开的。
因为本来围着他的士兵,全部朝那边跑过去,显然是想把开门的人打出去,重新把门关上。
但,哪有那么容易。
人家从外面既然能把城门打开,说明无论哪点,都比城中的散兵游勇要厉害,他们的攻击就显的微不足道。
而且这些兵将们,本来是得了死令,要守好城门的。
他们并非真的不怕死,只是上面的命令不敢轻易违抗而已。
然而,现在城门开了,外面的士兵一涌而入,很快跟他们缠打在一起,而他们心里的那个防线却一下子崩了下来。
城西门失火,北门大开,现在连东门都也开了。
整个松安县再也不保不住了,就算是他们战死在这里,城也不会再是从前个城。
自己一泄气,攻击力立减。
而带着这一队人攻进来的人,却已经登上高处,一边带着他的人
继续往前冲,一边往下看去。
他很快便看到了大风之中的凌天成,一个俯冲下来,人直接就跪了下去。
凌天成的手也够快的,没等他腿落地,一把就将人拉了起来:“什么时候了,还行这些虚礼。”
墨云顺着他的手劲起来,眼睛都有些微红:“皇上,属下救驾来迟,不知您……”
凌完,身子往旁边一闪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带皇后过来。”
他的身形一内,已经离开墨云的视线。
而此里,整相松安县城里,因为城门大开,大批的人都在往外涌。
西门处被点起的大火还在烧着,映着天空一片火光。
欧阳怀做为松安县里的父母官,无论是为朝廷服务,还是为三公主服务,都带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把大批的兵将安排在城门口,另外带着一小股人一直在扑火。
现在城门破了,而他的扑火工作还在继续。
倒是凌天成他们,把大批的百姓放出去后,也没有任大火一直烧,让顾成安带着人的也加入扑火之列。
黄沙大风,在天色将亮之时,终于稍歇了。
烧了地夜的火也终于被扑灭,巨大的黑气顺着风向,还在往上冒着。
累一夜的兵将七歪八倒地躺在地上,大多数人已经面目全非,四脚无力。
他们忙了一夜,又是打架,又是救火,此时躺在那里,只剩喘气的力气。
凌天成把庄思颜安排到城外的营帐内,寻了军医来给她治伤口。
顾成安把他的聚集起来,就地随意煮了饭食,吃下去,都没等那些东西落到实地,便又启程往平阳关而去。
这是凌天成吩咐的。
他料定松安县一动,平阳前那里必然也会有所动作。
欧阳怀他们嘴里的三公主,他的妹妹素宁,既然一直没出现在这里,很可能就会出现在平阳关。
那里才是众重之重,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
送走顾成安以后,他才带着墨云他们,开始收拾城内残局。
欧阳怀的人不少,却因为昨晚一场大战,死的死,逃的逃。
其实逃的要比死的列多。
他们在西城门处找到欧阳怀里,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像废了一样。
眼睛无神地看着已经被烤焦的房屋,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突然之间就不是松安县的县令了,而只是茫然的流浪者。
凌天成走到他跟前许久,他才把眼神挪下来。
然后看到凌天成的那一刻,人突然又暴躁起来,劈手就往凌天成身上打去。
他的动作自然被墨云拦住了。
欧阳怀虽有武,平时也就是防身之用,跟大内高手墨云无法比,所以很轻易地就被制住。
但墨云制住他的手,却没有制住他的嘴。
他“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愤恨的话也跟着他的笑一起往外涌:“三公主说的对,你,根本就不配做皇帝,你太暴戾了,你残忍了,你杀人无数,早晚会遭天道的……”
墨云伸手就要云掐他的脖子,却被凌天成拦住了。
他站在离欧阳怀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也听着他骂,直到他把所有话说完了,力气也耗尽了,自认
把凌天成的罪过也数清楚了,浑身脱力地倒在地上。
凌天成才慢悠悠地走过去,目光厉厉地看着他问:“你说的罪状,我认。
可你认自己的罪吗?”
欧阳怀本来已经软下去的头,一下子又抬了起来,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我有什么罪,你看我们松安县多好,百姓富裕,就算是整个西北大旱之时,我们也有饭吃,也不会去逃难。”
凌天成:“可你们把外面的拉进来,又杀又害,难道外面的人就不是人吗?”
欧阳怀跟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半晌才嘟囔着道:“你到底是皇帝吗?你是不是傻?外面那些人嗖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了,我们自己过的好就行了,为何要管他们?
你做皇帝的,两国交战,不也是要屠杀别国的百姓,难道你还会留他们一条生路?”
欧阳怀从骨子里已经怀了。
他确实爱松安县,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小王国,而外面的人都是可屠杀的对象。
他不但这么想,还这么做了,而且做的理所当然,感觉自己非常有理。
原本凌两句。
在听这话之后,他便起了身,一句话也没再说,便令墨云把他关起来。
田海也被人拿下。
他跟欧阳怀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欧阳怀是忠于松安县,觉得这是他自己的地盘,所以不惜牺牲任何代价,也要把这里弄成他想看到的样子。
而田海是忠于素宁。
这位到现在凌天成也没见上一面的妹妹,不知在田海心里种了什么毒。
他竟然觉得三公主做什么都是对的。
拐卖那些女子,让她们陷身勾栏院,做一些不正当的生意,还有杀人,强抢别人家的宝物。
这些通通都不是问题,只要是三公主说的话,都是有道理,都是有正确的。
田海梦呓似地说:“她何错之有,她也是很可怜的,为了一个男人江山都不要了,可那男人却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她说的没错,这天下的女子,皆是祸水,皆是她的敌人,是她们害得她爱人分离,富贵不在。
那些表面平凡的女子们,谁知道内里都装了多少肮脏的……”
因为田海是被带到军营里审问的,所以庄思颜得以听到他的论调。
简直都惊呆了。
一来是田海的说法,实在太超出她的想像。
一个公主喜欢的男人,因为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所以他们就要把全天下的女子,全部都祸害了。
像这种大型的迁怒别人的行为,根本不能用报复这样简单的字眼来形容,就是有病。
另外,她之前只是听说素宁为了她府上的一个侍卫,如何不要江山,如何选择打踪。
却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侍卫竟然是出过轨的。
这么一想,那侍卫之死便也有疑点了。
他怕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素宁直接杀了的吧?
因为素宁爱上他,全副身心都放在他身上,结果那男人背叛了。
于是她不顾一切,先把男的杀了,也忘了自己要争夺天下,争夺皇位,开始换一种方式,报复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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