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自言自语说完,又忍不住把信息看了一遍,再一边,又一遍。
司机奉上新买来的手机,又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这是您的号卡。”
应寒接过手,解开西服纽扣坐下来,开始认真捣鼓。
艾尔,“……”
在他眼里,公爵阁下一直是优雅、冷漠,与喧嚣我充满污秽的现代社会永远隔着一道屏障。
像手机这种新时代的东西,跟他的主人真的很不搭。
而如今,他尊贵的主人正揭开手机盒子,取出说明书。
夕阳被时间一点点拖下地平线,只剩下一缕余光,正常人的话,早就看不清纸上的字迹,应寒却依旧能清晰辨认。
艾尔将托盘往前推了下,轻声提醒,“阁下,您的晚餐。”
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被推得晃荡起来,在杯壁上留下一层薄红。
应寒蹙眉扫了一眼,单手取过抿了一口。
艾尔重新化为雕像,一动不动立在侧边。
司机盯着男人手里的红色液体,咽了咽口水,饿了。
“阁下如果没有吩咐,我就先行告退了。”
应寒抽空看了他一眼,将说明书翻过一页,说了声谢谢。
司机受宠若惊,直到回到古堡后的小楼,仍旧乐得咯咯直笑。
说明书看完,该上sim卡了。
那小卡片也就指尖大,必须小心谨慎才行。
应寒将卡插上,舒了口气,这才开机,注册,登陆,然后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将背下来的号码存进去。
艾尔觑了一眼,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阁下,我的号码您记一下,万一……”
应寒,“没有万一。”
艾尔,“可……”
“艾尔,你是对你都能力没有信心吗。”公爵阁下冷着脸,再次打断心腹。
艾尔默默将手机揣回去。
李鱼一条信息发出去,等了几个小时都没收到回复,直接睡着了。
再醒来,太阳已经照到屁股,带着春日特有的温度。
李鱼揉着眼睛慢慢清醒,拿起手机看了眼,通知栏里躺着一条垃圾短信,顺手就删了。
伸着懒腰,软绵绵地走入卫生间,一抬眼,差点喊出声。
浴室白色的地板上,躺着一只死兔子,本该光洁的镜子上,写着一行字。
——请于上午十点准时,在凯撒酒店集合,过时后果自负。
字迹鲜红,已经干涸。
“诺诺,你起来了吗?”
房门外传来米月的声音,李鱼用力关上浴室门,用背顶住,“起了。”
米月已经走进房间,在浴室门上敲了敲,“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太对,感冒了?”
李鱼压着胸口缓了几下,别开眼没看地上被割断脖子的死兔子。
“妈,我便秘呢。”
“……哦。”米月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快点下来,早餐该凉了。”
李鱼趴在门上偷听,确定人已经走远,才滑坐到地上,思考着该怎么处理眼前。
现在距离十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得赶紧。
他绕开兔子,从盥洗盆下的柜子里,找了个装东西的塑料袋,拎着兔子丢了进去,然后将浴室喷头打开,制造噪音,让米月以为他在洗澡。
玻璃和地上的血迹干得跟什么似的,抠都抠不掉。
所以对方潜入房间,至少是在三小时之前。
一想到睡着以后,有个东西可能趴在床头看自己,李鱼想死的心都有了,太他妈恐怖了。
“1551,有东西进来你不知道吗?”
“原则上,我是跟你的表层意识相关联的,你睡着,我也会跟着陷入休眠。”
李鱼骂了句操,“亏我喊你声一哥。”
1551赶紧说, “不过你回去以后,可以想办法修改下我的程序设定,把工作时间定为24小时。”
听听,劳模啊。
李鱼感动,“我就知道,一哥没白叫。”
于是1551开始在他脑子里哼歌,歌词除了噫就是呜,非常智障。
李鱼被他烦得不行,手上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二十分钟就把卫生间搞得干干净净,到处都是沐浴露的香味。
随后将死兔子连同脏毛巾一起,从窗户扔了出去。
楼下,米月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急了,刚起身,就见儿子擦着头发走下来。
她责备道,“怎么现在才下来,牛奶都凉了。”
李鱼不挑,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我刚刚接到通知,有同事请假了,接下来几天晚上和白天我都得守在仓库,就不回来了。”
米月愣了下,难过的垂下眼,“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没有。”李鱼擦擦嘴,在女人面前蹲下,两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小时候,你不也为了我东奔西跑,白天黑夜忙碌吗?我现在长大了,有能力照顾您了,我挺高兴的。”
米月温柔的摸摸儿子的脸,她这辈子失去了爱人,颠沛流离,却从来没后悔过。
丈夫给了他爱情,儿子给她亲情和支撑。
她低头在李鱼额头上亲了下,温声叮嘱,“早点回来。”
李鱼回了个贴面吻,回楼上拿包的 时候,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脑子里就一句话,原主他妈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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