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盛易明说,“打完电话后,你找机会把他支走。”
特助简直想死,“您怎么不自己想办法把人弄走,您不知道,他有时候观察特别敏锐,我真的不……敢……”
最后两句声音越来越小。
特助心里发毛,奇了怪了,这一个两个的,明明什么也没干,只是不说话而已,就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好吧。”特助妥协道。
盛易明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病房。
走路的时候,男人尽量挺直腰背,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病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李鱼似有所感,手心摸了摸怀里的枕头,眼看着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熟悉的热度忽然回到怀中。
他睁开眼睛,见男人睡得正熟,胳膊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很快就重新睡着了。
从这天开始,盛易明的身体每况愈下。
就连医生也觉得奇怪,明明之前昏迷醒来以后,各项身体指标还算乐观的病人,为什么会突然虚弱起来,身体的各项数值不是偏高,就是过低,并且无法查出任何病症。
没几天,盛易明主动要求出院。
私立医院院长和盛家老爷子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听到消息后亲自来劝说,希望他留在医院继续观察。
盛易明拒绝了,他不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将爱人和他自己一起困在这种冰冷惨白的地方。
院长没办法,安排人帮忙办理了手续,最后又在盛老爷子的要求下,给派了一名医生和一名高级护工陪同,以防万一。
盛易明身体出了状况以后,两人就搬回了盛家老宅,一来多点人照顾,二来,也可以多陪陪老年人。
老爷子早些年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后来又陆陆续续送走了一些老友,早已见惯了生死。
可当事情落到自己亲孙儿头上 ,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他找到李鱼,将这些天心里的猜想说出了出来,“丁联啊,我寻思着,会不会是咱们家易明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之前听厨房的李婶儿说,她们村里以前有人也是这样,说是被厉鬼缠上带走了阳气,身体日渐消瘦,越来越不行,短短两个月人就没了……”
老爷子是个不信命的人,近来却因为孙子的事,开始有病乱投医,时不时派人找来所谓的高人。
高人没有,骗子倒是一大堆,被拆穿以后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李鱼知道,老爷子这是爱孙心切,急于想找到一个救人的办法,找不到是不会死心的。
“北山那家道观上的老先生很厉害,要不然我去请来吧。”他提议道。
老爷子对北山略有耳闻,但接收到的都是□□,撇嘴说,“我听说那家道观不行,平日里连香客都没有。”
李鱼,“可那位老先生和易明一直有来往。”
自家孙子老爷子知道,哪里是迷信的人,“你没骗我?”
“我骗您干嘛。”李鱼说,“我去请。”
北山半山腰上的破道观一如既往地清冷,以往还有爬山的人偶尔走进来,随着天气转凉,大门外石阶上的落叶层层堆积,再无人踩过。
于是老观主做主,让小道童把门关上,耐着心思在院子里给徒弟讲道。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两人皆是一愣。
老观主激动起来,“去去去,肯定是生意来了。”
小道童腿不长,但迈得快,三两下抵达观门,垫着脚把铁门栓拉开。
门只开了一条缝,外面的人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直奔院内。
急切的人影冲了过来,老观主眨眨眼,看清来人愣了下,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第254章 想不出小标题
“丁小兄弟, 你今天来是……”
“有事找老先生帮忙。”李鱼什么也没解释, 只说,“您方便现在跟我去一趟盛家吗?”
“方便, 当然方便。”老观主抖抖身上的衣服,“走吧。”
小道童关上门, 回身就看见自家师父跟姓丁的大哥哥走在一起,“师父,你们要出去?”
“嗯, 我……”说到一半,老观主不确定的看向李鱼,“咱们去多久?”
小道童年岁不大,个子不高,短手短脚,让他费力巴拉的去爬灶台自己做饭吃,未免有些不安全。
李鱼一把抱起小孩儿,“带他一起走吧。”
老观主身体再硬朗, 那也是个老人家,没把法把四十多斤重的小孩儿抱在怀里, 如今小道童人突然被人抱了, 有些不知所措, 两只手犹豫的悬在半空,不敢去搂青年。
李鱼怕他摔了,手在小孩儿后背轻轻拍了下,“抱紧了。”
小道童红着脸哦了一声, 两条胳膊小心搂住,确定青年没有反感,他又把脸埋在了对方肩上,小嘴翘了起来。
怀里的孩子又小又软,抱在怀里有骨子暖意,李鱼焦躁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抚,回程的路上,他平心静气的,把盛易明的情况向老观主解释了一番。
老观主一路无话,直达快抵达盛家老宅,他开口说,“丁小兄弟,生死有命,我那几分本事,哪能拗得过天。”
汽车穿过欧式雕花的大铁门,李鱼说,“我知道,您到时候就照实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开导开导老爷子。”
同年龄的人好交流,同样的话,他再如何说,对于盛老爷子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安慰,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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