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干脆埋几个红薯土豆在炭盆里,晚上把火瓮起来的时候埋,早上从炭灰里扒拉出来正好吃。
这样的日子□□逸了,以前想都不敢想,末日前有家底的还好说,虽然还得干活做生意谋生计,但好歹能吃饱穿暖。
那些原本的清河村村民和其他穷苦人家,冬天都是缩在自家的破屋子里,因为不干活,每天只吃少少的一点儿粮食。
土胚房茅草屋,旧了破了就不挡风,缩在床上还是冻得瑟瑟发抖,若是下雨下雪,那就更倒霉了,屋子里又潮又冷,漏雨漏雪,冻死的都不在少数。
有的穷人家,家里没有足够的棉衣棉裤,小孩子就穿着身单衣一起挤在床上,谁要下床上厕所,谁就穿那一身棉衣棉裤,回来了再脱下来。
城里第一间茅草屋被压塌的时候,好多人都顶着雪去看了,尤其是那家原主人,更是心有戚戚,回来之后摸着新房子粗糙冰凉的墙砖,心里一声声念着夏琛的好。
唯一辛苦的,就是食堂的大师傅了,他们是唯一没有休假的。
不过食堂待遇一向好,管吃管喝,厨房里一直烧着火,干活的时候不会太冷,加上来吃饭的人少了,他们的活儿也轻一些。
工资照拿,每天上下班时间都早,也就中午忙一点儿,这些大师傅都觉着捡了大便宜了,没一个不乐意的。
但是让人就这么让人闲在屋里也不成,这雪还不知道要下多久,难道就让大家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
夏琛琢磨了一下,又跟平时管事儿的几个文化人还有孟先生夫妻商量了一番,决定冬天里给大家扫扫盲,另外也可以开展一些其他文化活动,丰富城民们的精神生活。
地点定在食堂,地方大,离居民区近,方便。
上课时间定在半上午的时候,学一会儿知识,正好在食堂吃午饭,吃完了进行一些其他娱乐活动,然后再学一会儿,就可以回家。
这样一来每天还是跟以前一样跑一个来回,不用多淌雪。
扫盲的内容,主要是基础算数和常用字,上过学的孩子可以不来,原本识字或者算数可以不来,年纪超过六十岁的老人家若是不愿意,也可以不来,但是其他人必须都参加扫盲。
也是因为下雪,原本张贴在行政厅外告示牌上的告示,被贴在各个居民楼下,来往进出的都能看见,左邻右舍再一交流,这消息便传出去了。
对此虽然很多人担心觉得自己学不会,但都没什么反对意见,夏琛的威信已经建立起来了,下层民众知道听他的才有好日子过,习惯性听从决定。
老师不光由孟先生夫妻担任,所有识字的人都可以报名,那些前半期,学习好成绩优异的学生也可以报名参加。
比如薛广宗,这孩子算数特别好,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他想来教算数,就通过了。
来教书是有工资拿的,干一天拿一天的工资,那些小学生,一个个都心动地不得了,哪个孩子小时候没幻想过自己挣钱,要是能挣到,简直牛气到不行,更别说是教大人们念书识字。
不过选拔要求太过严苛,平时不好好学,或者考试马虎大意的,成绩比不上别人,就只能看着同学去当小老师挣工钱,简直后悔得要哭了。
因为教学内容只是简单的数字和常用字,连课本都不用,当天所有来上课的人发一个小本子,一支铅笔。本子是四开大的纸折叠裁剪成巴掌大小,拿粗线一缝就成了,铅笔也只有十来厘米长,都是大批量制作中的残次品。
冬季扫盲班开学第一天,所有人早早的便过来了,从发布任务开始,之后的各项活动,夏琛就有意识的培养众人的守时意识。
未在规定时间之前到达的领不到任务,未按时完成工作的评不了优秀拿不到奖品,上学迟到的学生要接受惩罚……
时间久了,大家就知道守时的重要性,没有钟表,那就是宁愿早到也不能去晚了。
反正冬天没什么事儿,扫盲班上课时间也挺晚,早上赖个床,悠悠闲闲起来洗漱完再吃个早饭,溜达过来不嫌晚。
要是馋了,干脆再来早一点儿,还能在食堂吃上热乎新鲜的早饭,烤馒头包子吃多了上火,带汤的饺子面条来一碗,连汤带水吃下去,整个身上都热乎起来了。
临到上课时间,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就开始上课。
因为人太多,食堂建得又大,干脆划成几截,分成几个班一起上课,内容都一样,也不怕听串了。
原本卖饭的窗口,旁边的墙上钉个钉子,挂上一块黑板,第一天就学数字一到五。
别觉得太简单,对于当了一辈子文盲的人来说,脑子基本上都养迂了,不求他们学的多好,只希望能把学的东西记住。
之后再挑几个人,写他们的名字,乡户人家,名字一般都取得简单质朴贴近生活,从这些字开始教,既能提升他们学习的兴趣,也方便理解。
这是暂定的教学计划,至于饭后的娱乐活动,夏琛努力回想自己所知道的各种游戏,排除了扑克牌麻将这些有可能引发赌瘾的活动,各类需要动脑的桌游也排除,最后留在纸上的只有乒乓球、象棋、跳绳、踢毽子……
冬天只能在室内活动,食堂的桌子可以移动,倒是可以腾出活动场地,但地方也不太大,所以顶多支两个台子让他们打打乒乓球跳个绳,把身体活动热,其他的体育活动等以后有机会了可以慢慢举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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