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眼睛一亮,“可以吗?我大学学的临床,有主刀经验,做过肿瘤切除——”
陆襟一把把人嘴捂上,充满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这人偶尔脑子不好使,多体谅哈多体谅。”
这个编谎话的能力陆襟也是佩服的,要不是陆襟知道面前这人是娱乐圈的小黑肉,陆襟自己都要信了。
几人到了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四处穿梭的白衣大夫,一滴滴掉落的生理盐水。
回来了。时煜感叹。
一切都是熟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时煜走过一排排吊着的盐水。
葡萄糖,补充体质。
阿奇霉素,消炎镇定。
时煜摸索着手指,带着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感慨。
病人目前一切都还好,已经脱离了危险。
时煜站在病人床前,双手插兜,气势汹汹开口:
“出远门为什么不带药?明知道在外可能会犯,犯了之后两分钟之内抢救不及时可能就去黄泉了。”
“医生反复叮嘱反复叮嘱,是拿自己都没命不当命吗?”
站在旁边的医生:“……”
时煜语气严厉,丝毫不顾病人朦朦胧胧还在半睡半醒之间。
陆襟听不下去,拽着人走了。
时煜半个身子被拽到外边,半个身子还在挣扎:“记得按时吃药,忌冷忌辛辣,下次我来的时候你要是包里还没有急救药——”
陆襟把人拖到车上,龇牙咧嘴,“我谢谢您嘞,你别告诉我还想去,今天我看到不下十个狗仔拿着相机咔嚓咔嚓了,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那不行,照顾好病人是医生的本分。”时煜一本正经。
陆襟丝毫不怀疑现在给他一件白大褂和手术刀马上就能上台做手术了。
“你这么能怎么不去医院坐诊呢?”
时煜听到这话,眼睛发亮,急急切切问:“可以啊。”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捡起自己的老本行,还能救人性命。
思及此,时煜坚定的问陆襟:“有什么办法把我塞到医院吗?”
陆襟笑得很慈祥。
“……我自己考进去也行。”时煜叹口气,自己前世好歹也是市医院的主刀大夫,又毕业于全国最好的学校,读的临床在全国专业里排个前三绰绰有余。
问题是现在要啥啥没有,怎么让人家相信自己。
时煜睁着大大的眼,落入了无止境的迷茫。
陆襟没理他,低头刷刷刷地处理着这次急发事件,要让狗仔不能瞎写,不能随意爆料,不能篡改事实。陆襟一个头两个大。
时煜回到家,一脚踢开鞋,进屋。
骆总满怀期待拱起身子,滋润地蹭蹭时煜的腿,喵喵地叫唤了两声,尾巴高高翘起,再走到空了的食盆旁边。
时煜越过空空的食盆和柜子上的猫粮,扑到床上,四仰八叉。
骆总十分生气,两根猫须不停抖动。一路跟着他,左闻闻右嗅嗅,终于到达目的地,却站在床脚彷徨不前。
有点高。
没关系。
这并不能打倒骆总。
它一爪抓住床单,瞬间化身捕食的小豹子,扬起头,骄傲地看看被自己征服的大床。然后伸出小猫掌,温柔地在时煜脸上轻轻拍了拍。
“恩——”时煜舒服地翻了个身。
骆总出离愤怒了,索性整只猫纵身一跃——
“啊!!”时煜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蛋蛋的疼痛。
屁啊,一点都不淡淡好吗。
骆总胜利地又翘起尾巴。
时煜认命了,拖着人字拖,从柜子上拿下猫粮,倒了一整碗在猫盆里。
骆总跳下床,仰头,翘起胡须,优雅地对时煜示意“晚安”,然后开始用餐。
时煜蛋蛋还没有消去它淡淡的忧伤。
时煜一个美觉被打断,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放弃入睡,打开手机,无聊的翻看着手机通讯录。
翻完通讯录又点开微信。
这手机时煜也是刚接到手,还没捧热乎几天,准备有空了就好好研究下。
“知卿。”时煜看着这两个饱含情愫的字,嗤笑,随即点了进去。
时煜沉默了。
时煜怎么也想不到,总裁的朋友圈,会是这种画风。
骆知卿朋友圈没有几条内容,但条条都显示出“我和你们格格不入”这几个字。
“二十岁一定要养成的十个好习惯,不看后悔一辈子。”
“十三亿中国人都震惊了,原来这几种食材搭配起来会致死!”
冷酷,高傲。
时煜点开骆知卿最新的一条朋友圈,配图是鲜艳的红玫瑰,上书“朋友,努力朝希望奔跑”,几个字一帧一帧反复闪着光。
时煜此刻的思绪正向着深渊奔跑。
时煜笑得不能自已,想着不分享出去实在太对不起骆知卿了,于是点开一个对话框,按下语音键。
“卧槽陆陆你看见骆知卿的中老年朋友圈了吗笑死我了。”
“他手机该不是从他妈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吧。”
时煜发完,捶了好半天的床,笑得生活不能自理。
“叮咚。”微信提示音。
时煜摸索找到手机,陆襟那栏毫无动静,往下一拉——
知卿:“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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