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看了福晋一眼,低头去擦眼泪,强忍着呜咽道,“女儿以后不敢了,以后一定听福晋和教养嬷嬷的话……”
“行了,”福晋把茶碗往桌上一放,发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声脆响,“到底是条人命,你这大小姐也是做得久了,先回去面壁思过吧,费佳氏那头我再想办法。”
“是,多谢福晋,”茉雅奇低头俯身,紧抿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见福晋摆了摆手,才退出了一方楼。
接下来的几天,在苏大公公的闪亮登场后,京里京外的流言竟真的有了转移方向的势头。与此同时,各茶楼、酒馆渐渐兴起的新段子,正慢慢酝酿成一轮新的舆论风波。
同是这几日,圆明园清晏阁内多少有些不知羞臊了,大白天的,床上的帐子就平白无故地落了下去,只要王爷在家,苏大公公的衣裳一天能换好几次。
“啊,恩,你也不嫌累……”
被抱起来的苏伟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下身的感觉又热又麻,每一次动作,都带起一股电流,顺着脊椎往上窜,又在髋骨周围一阵阵逡巡。
四阿哥就那样埋在人的身体里,把人抱到屏风后头,惹得苏伟连连颤抖,那不成器的小东西再一次的吐出了不少精华来。
浴桶里的水还冒着热乎气儿,两人一坐进去,就掀起了一圈圈水纹。
“哈啊,你慢点儿……”
粗重的呼吸就在耳旁,腰侧被人死死搂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可能是坐姿太过敏感,抑或水流的进出加重了冲击。苏伟的脑中猛然爆起的烟花,一次比一次灿烂,一次比一次激烈。他已然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只能堪堪攀住四阿哥的肩,忍受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
四阿哥是只想把怀里的人嵌进身体里去,这些日子连番的波折惊吓,当真是触到了他的底线。以至于,此时此刻,他只有不断地在对方的身体里进出,体会那种紧致,那种温度,才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八月二十八
没羞没臊的日子过了六七天,四阿哥终是被叫去了内阁。
苏大公公感叹自己被这么折腾还能好好地活着实在是不容易,当下决定吃顿好的,最好拉上几天肚子,以免有人一回来就暴露本性。
只可惜,老天总是不愿顺从人心的,大红汤的锅子刚被端上桌,张起麟就一阵风地卷进了屋门,“苏公公,新鲜事儿啊,有人来砸场子了。”
“啥?”苏伟看了张起麟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开的红汤锅底,咬咬牙,决定先去看傻逼。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费佳氏的夫家和娘家,两伙人抬了一具臭气熏天的尸体,倒还知道些分寸,没敢在圆明园大门外闹,挑了一处人少的偏门,披麻戴孝地就往地上一坐,倒还真有几分孝子贤孙,不畏强权的模样。
第372章 破
康熙四十八年
八月二十八, 圆明园
苏伟在赶到偏门的路上,听张起麟讲诉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知道大格格被禁足好几天了,福晋那儿对费佳氏的家里是又安抚,又劝慰的,结果没把事情摆平不说, 反倒招来一堆麻烦。
“你说这福晋也是的, ”饶是张起麟一张好嘴, 这时候也难免埋怨两句, “平时做事也没这样糊涂啊, 大格格心里本来就难受, 还让人闹到家里来了, 唉!”
苏伟脸色越发深沉, 两人刚走到偏门旁, 一股恶臭就参着闷热的风迎面吹来。
费佳氏的亲娘温都氏也是在宫里当过差的,生了三儿两女,晚年也算过上了老夫人的日子。只是小儿子的仕途不顺, 家里上上下下打点,花去了不少银子。
等到费佳氏的尸体被送回了家,温都氏难受了两天,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一开始还不敢贸然行动,但后来看着王爷府接二连三地送来安葬银,各式丧仪,这胆子就大了起来。联合了费佳氏的夫家,打算借这个机会,从中捞些好处。
在偏门外坐了半个多时辰,头上顶着个硕大的太阳,老太太险些要支撑不住了,这才见到远远的走来两个宫服料子颇精致的公公。
“我的孩子哟,你快睁眼看看吧,你怎么忍心让额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见着老太太又哭嚎了起来,一直等在门口的纳穆图,连忙回头,正正是苏大公公到了。
与苏培盛四目相对,纳穆图多少有些惭愧。不是他拿这几个无赖没办法,而是福晋和大格格参与其中,他一时拿不准福晋的意图,夹在中间着实不敢妄下决断。
“苏公公,”纳穆图迎上前,苏伟冲他略一点头,从袖子里掏出块帕子捂住口鼻,慢悠悠地迈出门槛。
“这位公公——”
费佳氏的丈夫刚想开口,却见迎面而来的人抬手轻轻一挥。
“动手!”
张起麟站在后头,扬声一令,十几个侍卫手拿长棍,一连串地跑了出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这这这是干什么?”
温都氏手忙脚乱地护住身边的小孙孙,一改刚才的悲痛万分,扯着嗓子冲苏伟喊道,“这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想杀人灭口吗?”
苏伟被老太太吼的一声“嗤”笑,上好的锦帕遮住大半张脸,单单露出来的双眼微微上挑,配上白生生的手腕,冷不丁看去,竟别有一股子诱人风情。
只可惜,这诱人的场景只停留在那人开口的前一刻,下一秒钟,苏伟蹲下身,抬手拍拍温都氏怀里的小孙儿,话音里都带着冷笑,“老太太,您是活得太长了让脑子里长了霉,还是从娘胎起压根儿就没长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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