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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 不回来拉倒!”
    床上的人恨恨地把脑袋一蒙,半晌又伸出手来,把身旁的另一只枕头拽进了被子里。
    同一时刻, 正院卧房也熄了蜡烛。
    张保侯在床边, 看着床帐里一动不动的人影,心下也颇为无奈。
    苏公公到底从未相信什么?四阿哥没有说出口。
    但跟着两人这么多年, 张保也大概能猜到。
    到底身份天差地别, 纵然情比金坚, 但聪明如苏伟,从始至终,就没把两份感情放在完全对等的位置上。
    我可以为你的一切牺牲自己,却从不曾指望你为我丢掉一切。
    翌日, 清晨
    年氏坐在梳妆镜前,听了凌兮的禀告,眉心微蹙,“王爷是自己在前院过的夜?”
    “是,”凌兮点点头,“只张保公公伺候的。”
    “那, 东小院呢?”年氏略微迟疑了一下。
    “也没什么动静,”凌兮往门口看了看,转头压了压嗓音道,“外面是说苏公公在郊外救了八阿哥,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咱们也不知道。王爷特地调了侍卫出去,按理说,苏公公该得赏赐的。可自从回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事关前朝,咱们不便打听,”年氏低头绕了绕手中的帕子,“王爷这个时辰该起了,去让小厨房做些好消化的点心,咱们给王爷送去。”
    “是,”凌兮应声而去。
    日上三竿,东小院
    昨晚也不知几时睡着的,苏大公公醒过来时,外面太阳已经老高了。
    身上还有些淤青,嗓子倒不太疼了。
    苏伟咳嗽了两声,有点儿无力地坐了起来。
    “师父,”小英子听见动静走了进来,“您可起了,大厨房都开始准备午膳了。”
    苏伟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小英子沾湿了手巾递给他。
    “王爷昨晚在前院睡的,今儿一大早就被召进宫了,”也不管床上的人搭不搭理他,小英子是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唠叨,“年侧福晋还特意做了点心去前院,可惜压根没见到人。听说,边关战事激烈,战报雪片似的刮进京城。王爷这一进宫,都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府呢……”
    “七喜儿怎么样了?”
    “张保公公还跟我说啊,啊?”小英子愣了一下,看向床铺,才发现自家师父在问他话,“哦,还是那样啊,挺乖的。这几天,您没给他派差事,他就呆在自己屋里。昨儿个想来伺候您来着,被我给回了。”
    “多盯着他点儿,”苏伟垂着头,盯着被面,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小英子抿了抿嘴,暗暗给自己壮了壮胆,往床边凑了凑道,“师父,您就别跟王爷置气了。王爷这些日子这么辛苦,为了您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谁有功夫跟他置气?”
    苏伟扑腾往床上一倒,“我还是个病人呢,别打搅我休息。”
    十月十八,十四爷府
    鄂伦岱、阿尔松阿两人共同来拜访十四阿哥。
    胤禵招待两人坐下,让人上了茶,“听闻八哥身体不适,不知近来怎么样了?”
    “唉,八爷府如今闭门谢客,我们也无法前去探望,尚不知详情,”鄂伦岱颇有些担心,“只是看府上之人的态度,怕是不大好啊。”
    “八贝勒的身体一直没有好全,如今闭府休养也不奇怪,“阿尔松阿继而道,“只是,日前京郊遇袭之事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贝勒爷好好的跑到京外去做什么?怎么又和雍亲王府的太监搅在一起了?万岁爷虽说下旨彻查,可眼见着是查不出什么来了,倒白让雍亲王得个兄友弟恭的贤名。”
    “雍亲王身边那个苏培盛不是个简单人物,京里多少事都有他的影子,”鄂伦岱眯了眯眼,“这次我只怕是八贝勒被他们主仆算计了,白白吃了个哑巴亏。”
    十四阿哥低头刮着茶沫,良久才道,“八哥如今闭门谢客,怕也是有难言之隐。京郊的事,有李光地旁证,皇阿玛也不大想细究。眼下,西藏军情紧急,八哥不出声,咱们也没必要在这些事上浪费精力了。”
    “十四爷说的倒是,现今还是边关之事最为重要,”阿尔松阿点头应和。
    “拉藏汗已死,照这些日子的战报看,西藏怕是没那么容易收回,”鄂伦岱接着道,“若要再遣军入藏,京里怕就要派人去了。边关军权,那是实打实的朝廷命脉,咱们可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
    “好在,”阿尔松阿顿了顿,“八爷早早埋了一步棋,若是边关有变,随时可以发动。”
    八爷府
    被贬去修书处的何焯,趁着休沐,偷偷地到八爷府来探望八阿哥。
    一直闭门谢客的八福晋,听说是何焯来了,倒是赶紧让人开了角门。
    何焯被一路领进八阿哥的卧房,见到双眼通红的八福晋和昏迷不醒的八阿哥一时甚为惊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福晋?”
    何焯皱紧了眉,“外面都传是雍亲王的人救了八阿哥,可八阿哥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了?”
    “何大人不知,眼下都还是好的,”八福晋声音呜咽,“贝勒爷之前让人去绑了一个雍亲王府的太监,叫苏培盛的。”
    “什么?”何焯瞪大了眼睛。
    八福晋轻叹口气,继续道,“我也不知贝勒爷在计划什么,只是将人绑了后,扔在京郊的茅屋里。第二天,贝勒爷便带人去了那儿。我原以为,一个太监,能有多大的事儿。贝勒爷虽然大病初愈,但身边也跟了好些个侍卫,便没有多加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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