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腾蛇者,易精神恍惚,易见鬼神,易虚惊产生幻觉,只是这诸多反应,容易造成死亡的后果,却不代表腾蛇本身,就是死亡的象征。
以他看来,画这画的人,特意将腾蛇画在了临着天花板的一面,将玻璃吊起,便是为了不让进出工厂的人受到影响,也就是说,没有害人之心。
那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这些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这又和黄小波预见的自己被穿喉有什么关系?
说白了,江一鸣过来也不是为了查这个案子的后续。他回家后躺床上琢磨着,黄小波那个画不会无缘无故和工厂那么契合,这两者之间总该有些联系。
他瞧着这面玻璃,横看竖看不得劲,总觉得好像整副画里缺了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到底缺的是什么。
他冷不丁把玻璃从证物墙上取下来,对王宏宽说道:“你们这儿哪有镜子?全面的那种。”
“……那大概得去审讯室了。”王宏宽说道。
审讯室里有那种单向镜子,朝室内的一面是镜子,朝室外的是玻璃窗,能让审讯室外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
他诧异地瞪大着眼,看江小少爷拖着那块足有两三米大的玻璃,生怕把小少爷给压坏了,连忙喊来几个小警员帮忙。
“那就去那儿。”江一鸣说道,“对了,外套脱下来借我。”
“啊?”王宏宽不明就里地脱下外套,就见江一鸣把外套搭在了玻璃上,遮住了那片图纹。
两人借用了其中一间空置的审讯室,江一鸣将玻璃和镜墙对立而放,一把扯掉罩在上面的外套。
他看向镜子,眼里闪过一抹了然的兴味。
镜子将玻璃上画的一切都反向镜面了出来。
江一鸣本就觉得这只腾蛇有些古怪,隐约觉出了一点苗头,现在看着镜子里的画面,腾蛇身上的花纹在镜面的反射里,显现出截然不同的模样。
画这画的人,巧妙地将半张天干地支五行方位图花在了腾蛇身上。
江一鸣半眯起眼睛,这半张方位图上,还缺了点东西,但不妨碍他对这张图的熟悉,能补上空缺。
他在心里算了算图上所缺的东西,便是照着这个,算出了一个大致的地理位置出来。
江一鸣低头查了查手机地图,看了眼那边的大致地方,居然还是薛珂那个电视台的员工公寓。
他心里有了点计较,转向王宏宽:“王叔,这东西你可以搬回去了,记得我说的就行。”
“啊?哦哦,记得,行。”王宏宽反应过来。
——黄油布罩着,别去搬动,妥,他甚至打算单独给这邪门的玻璃一个小黑屋,平时谁也别想进去。
江一鸣从警署里出来,他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低调地打了辆车:“师傅,去电视台。”
黄小波应该就住在那儿。
他照着地址上门,敲响了那扇员工宿舍的大门。
过了会儿,里头出来一个人,穿着灰色的背心汗衫,宽松的四角裤,胡子拉碴,踩着一双人字拖出来。
江一鸣不认识这人,不过对方却知道他。
“江一鸣?”道具组的组长眨了眨眼,有些稀奇。
“你一个人住?”江一鸣挑挑眉,“方便我进来么?”
“进吧。”组长让开门,“我和我外甥住,你见过的,黄小波。”
他招呼着黄小波出来见人。
黄小波见到江一鸣,憨憨笑:“你还活着呀。”
第52章 装神弄鬼第五十二天
装神弄鬼第五十二天·他看上去人高马大,温和有礼, 是个好警察
“呸, 混小子说什么胡话!”组长往黄小波脑袋上糊了一巴掌。
“舅,我梦见的, 是他。”黄小波也不躲,还是那么憨憨笑。
组长脸上闪过诧异。
他这个外甥,小时候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 说话都有些磕绊,但也阴差阳错的,像是开了天眼似的,从小就能预知事情, 能靠画画把场面复述出来。
他翻了书, 又算自家外甥的八字,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这个小外甥, 可能是紫星下凡。
前段时间黄小波在画画,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家外甥画的人居然是江一鸣。
黄小波忽然神秘兮兮地靠近江一鸣,小声地问:“你看见了吗?”
他尽管说得虎头蛇尾,但江一鸣还是听懂了, 他点了点头。
黄小波一听,立马兴奋地拽过道具组组长,指着江一鸣:“舅舅, 是他是他!”
道具组组长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更加讶异地看向江一鸣:“你是因为腾蛇找上来的?”
“那是你画的?”江一鸣反问,黄小波画不出那样的画来。
组长爽快承认了,“对。”
只不过他没想到,认出腾蛇画里玄机、并能找上来的人是江一鸣。
他拍拍黄小波的肩膀,示意他回到自己屋子里去。
之前录节目的时候,他大多时间都在自己的临时工作间里,忙着布置道具、修复道具,也就没怎么关注直播的事情,不知道这位江家小少爷还藏着这样的本事。
他小时候住乡下,乡下老祖宗藏着一本卦书,天天念叨那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是他们家光宗耀祖的东西。
他被按着学,一直学到他高考考出了那个乡下小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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