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空见如此,立刻去看云梦泽。
云梦泽赶紧伸手捂上眼睛,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小崽子。”月长空小声骂了一句,一道灵剑凝聚,骤然甩向那扇窗。
就在灵剑击破窗户的时候,窗内的灯火熄灭,浓重的黑烟翻滚而起,从窗子里冲出来,直冲向月长空面门。
柳成荫大喊一声小心,伸手去推月长空。
云梦泽原本拉着月长空的衣袖,结果月长空被猛然一推,往旁边歪倒,他的手一松,衣袖脱手。
就在此时,冲向月长空的黑烟猛得掉转,卷向云梦泽。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云梦泽被黑烟包裹,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彼迦在黑烟中显出身形,他捏着云梦泽的脖子,将云梦泽挟持在身前。
他未戴兜帽,露出那张苍白的少年面孔,隽永秀丽。
乌黑的长发只用一银环束住,银色的枝条纠缠环绕,枝上是镂空的叶子,精致细巧。
月长空大怒,一把挥开柳成荫,“废物!”
彼迦嘻嘻笑起来:“说得好,他就是个废物,只会偷鸡摸狗。”
月长空不理彼迦,只看向云梦泽,观察云梦泽的状况,“你若敢伤他一根汗毛,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彼迦邪异一笑,手指一转,割断云梦泽鬓边的一缕头发,“我现在伤了,你奈我何。”
此时云梦泽悠悠转醒,只觉得一阵冷风从颊边吹过,冰寒刺骨。
云梦泽微微睁眼,便见一道月光冲向面门。
月长空猛然突进,速度快得灵知都无法捕捉,彼迦甚至来不及惊讶,就被一击打在肩头,闷哼一声,抓着云梦泽的手瞬间松开。
月长空就势握住云梦泽的肩膀,云梦泽猛然睁眼,下意识的挣扎。
月长空顾忌云梦泽伤重体虚,手上没敢用力,竟就这样被云梦泽挣脱。
彼迦见机又抓住云梦泽的后颈,拖着云梦泽急退出去。
月长空还停在原地,维持伸手抓取的姿势。
他咬紧牙关,一挥衣袖,一道劲风卷起,击起数丈高的水波,震荡到河边的山壁上才止住,将山壁割出半米多宽的裂痕,整个挽风渡都随之微颤。
柳成荫站在月长空身后,一时心中骇然。
他知道月长空实力强劲,纵横仙道无可匹敌,却没想到月长空随便撒个气,都有这样的威力。
柳成荫眼神微暗,总有一天,他也会如此强大,只要他能继承邪王鼎。
月长空似有所感,猛然后头,瞪着柳成荫,“你刚刚为何推我!”
柳成荫的表情瞬间变幻,一脸无措的说,“我只是担心前辈受伤,没想到会让那魔修钻了空子。”
月长空脸色阴郁,冷声道,“我不管你打得什么算盘,如果阿泽有什么闪失,你就自断经脉,归隐山林去吧。”
第23章
云梦泽被彼迦拖着,卷在黑烟里,瞬间不知经过多少地方。
云梦泽略略放心,看来彼伽提前计划过,此时遁逃,还算从容。
他故意挣脱月长空,被彼迦抓走,倒不是担心月长空会把彼伽怎样,月长空向来是不杀人的。
他只是担心柳成荫借月长空之手重伤彼伽,然后痛下杀手。
片刻后,彼迦停在一片山间林地,将云梦泽一扔,扑进了等在那里的毒尸怀中。
“师父,我还是太弱了,不能杀了柳成荫为你报仇。”彼迦委屈的说。
云梦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现在完全陷入彼迦的掌控,也不知生死如何。
彼迦小声的跟毒尸说了会儿话,这才回头来看云梦泽。
云梦泽已经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用树叶铺成垫子,坐在上面休息。
彼迦将云梦泽打量两圈,突然笑了,“你倒识趣,没有跑。”
云梦泽露出甜笑:“我跑不掉。”
彼迦点了点头,有些得意的说,“我打不过你师父,收拾你还是轻松。”
“你说月长空,他不是我师父,是我师伯。”云梦泽认真的解释。
“月长空?他就是武圣?”彼迦略微惊讶,之后又点点头,“怪不得急袭而来,我连点反应都做不出,不愧是仙道第一。”
云梦泽带点天真的说:“可不是嘛,我师伯可厉害呢。”
云梦泽想跟彼迦童言童语几句,试探一下彼迦的意向,然后再想办法脱身,不想彼迦却突然变脸。
“我记得月长空师从天衍道宗,为何要帮天玄宗的柳成荫。”彼迦瞪着云梦泽,面色阴沉。
他今天设了局想诛杀柳成荫,结果被月长空横插一脚,功亏一篑,想必是满腔的怒气。
云梦泽假装看不出彼迦眼里的杀意,依旧天真的说,“是柳前辈硬拉着我们来的,说怕打不过你。”
彼迦嗤笑一声:“他还敢拉着人来找我,也不怕我说出他那些龌龊事。”
云梦泽好奇的问:“柳前辈有什么龌龊事?”
彼迦瞥了云梦泽一眼,似乎消了气,语带鄙夷的说,“他跟魔修勾结,偷取邪王鼎,打伤我师父,在你们仙道,不算龌龊事么?”
云梦泽皱眉,不解的问,“邪王鼎是什么?你师父是他么,他怎么了?”
彼迦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转身,不理云梦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