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自己是受过这一剑的,自然知道其中滋味,不由得勾起唇角。
玄妙被瞬间震断全身经脉,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直直往下落去。
此时一道青影远远而来,伴随着一声高呼,“武圣手下留情。”
云梦泽心道,来晚了,这已经是不留情了,月长空又不会杀人。
那道青影急掠而来,接住玄妙。云梦泽这才认出来,这是天玄宗的掌门玄玑真人。
“玄妙师叔!”玄玑喊玄妙一声,玄妙却只是吐血抽搐,一点回应也做不出。
云梦泽在心中鄙夷玄妙,震断经脉而已,搞得好像死了似的,真是难看。
这时,又一道蓝色的人影过来,是柳成荫。
月长空此时落地,将云梦泽护在怀中,淡淡看着玄玑。
玄玑知玄妙没有性命之忧,便将玄妙交给弟子,上前一步,对月长空拱手,“晚辈玄玑,见过武圣。”
柳成荫走到玄玑身边,也跟着拱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月长空淡淡的开口:“掌门好,多年不见。”
云梦泽是认识玄玑的,他论辈分是玄妙的师侄,柳成荫的师弟,因为修为高深,被上一任掌门选为接任。
玄玑也是仙道不多的几个跨过大成期的修士,可惜大成期也分个高低,他跟月长空比,还远不是对手。
玄玑并没有跟月长空算账的意思,只是淡淡开口,“晚辈常年闭关,门内事务难免疏松,还望武圣莫要见怪。”
云梦泽心中好奇,这玄玑也太软和了,月长空可是刚刚打伤了门内四长老之一,正代掌门职务的,玄玑的师叔啊。
“事急从权,掌门莫怪。”月长空说,“我去了,后会有期。”
说完,月长空又将云梦泽打横抱起,御剑而去。
玄玑看着月长空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吩咐弟子,“将玄妙长老抬回房休息吧。”
柳成荫这时才上前,带点忧虑的说,“师弟,武圣如此不将我们天玄宗放在眼里,让我们如何自处。”
玄玑看柳成荫一眼,开口说,“不行歪邪之事,又如何不能自处。”
柳成荫摇头:“玄妙师叔的那个儿子,确实做得过分。但武圣就这样废了玄妙师叔,难道就不过么?”
玄玑苦笑一声:“又能如何呢?理是亏的,打也是打不过的,除了想办法将事情瞒住,我们还有别的处理么?”
柳成荫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良久,玄玑才又说,“师兄,我是个愚笨的,这门内,还是只有你能照看。”
柳成荫微微蹙眉,似有不愿,但到底还是说,“我知道了。闭关疗伤暂且押后,我会整顿门内事务。”
玄玑冲柳成荫笑了,竟一拜到底,“谢谢师兄。”
柳成荫无奈一笑:“也就仗着我宠你罢了。”
玄玑起身,冲柳成荫眨了下眼,带点顽皮的意思。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玄玑直接回去闭关,柳成荫则叫来弟子,询问玄黄门之事。
将一切处理妥当,柳成荫停在一棵树下,呆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苦笑,往玄妙的住处去。
柳成荫进入停放玄黄子棺材的那间屋子,那棺材已经被搬走,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绑过云梦泽的柱子突兀的立在那里。
柳成荫在里间踱步一圈,突然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柳成荫微微蹙眉,他为何会在这里感觉到邪王鼎?
月长空带云梦泽回到落霞城,已经是日落时分。
月长空一落到云府的后院,就将云梦泽扔下去。
云梦泽也知道不可能瞒过月长空,敏捷的落地站好。
月长空瞪着云梦泽:“我看你也不要修道了,干脆去唱戏,别浪费这么好的功底。”
“师伯谬赞。”云梦泽赶紧说。
月长空冷哼,厉声问道,“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云梦泽低下头,如实说,“五十人。”
“五十人!”月长空低低重复一声,那声音好像在嗓子眼里滚过一样,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意,宛若野兽的低吼。
云梦泽咬牙,抬头直视月长空,“他们该死!他们作恶多端,残害幼童,还将我弟妹炼成金童玉女,我杀他们有何不对。”
“你!”月长空惊怒的瞪着云梦泽,“你有什么资格论定别人的生死。”
云梦泽说:“他们的罪状,就算用皇朝的律法衡量,也是该死的。”
“那你是皇朝的律法么?你来审判他们的生死。”月长空怒喝,“教你剑术,传你心法,就是让你审判世人的?”
“我辈修道,拥有远强于凡人的力量,难道就不该替这些凡人伸张正义,惩奸除恶,匡世救民么?”云梦泽大声反驳。
他早就想要跟月长空辩一辩,杀人又怎么了?哪怕他杀白浩清是错,可他杀的其他人都是该死之人,又为何有错。
月长空被气笑了:“人不大,心却不小。你懂什么叫匡世救民么?你只懂得杀戮!”
云梦泽还要再辩,月长空却喝止了他。
“够了!我不想再跟你废话,跟我回去领罚。”
“罚我会回去领,但不是现在。我现在要去找彼迦,救我弟妹。我中断了玄黄子设置的邪术,但弟妹却已经变成金玉,必须尽快找到解救之法,否则不知以后会如何。”云梦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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