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奴显然没想到翠奴暴起,微微惊讶,这才抛出红色的丝线。
红色和绿色的丝线纠缠在一起,兜头罩向月长空和云梦泽。
月长空轻挥灵剑,就将那些丝线尽皆割断。可等到丝线被月长空鼓起的风吹散,四周的景像已经完全不同,两人身处与一片迷雾之中。
月长空看向云梦泽,问道,“你抢到阵主之位了?”
云梦泽笑了起来,歪起头,惊喜的看月长空,“师伯你也不是完全不通符阵啊。”
月长空扯了下唇角,转瞬又恢复平静,问云梦泽,“你为何要故意入阵。”
“因为整个生死间都被幻阵笼罩,想入生死间,就必须入阵。哪怕我们现在不入,踏进生死间大门的时候,也要入。那不如趁她们不备,制造点有力条件破阵。”一见到那两个弟子,云梦泽就发现此间秘密。于是云梦泽故意激怒红奴,让她们仓促将两人拉入阵中,并在入阵的一瞬间,抢到阵主之位。
此时阵外的翠奴恼怒的瞪红奴:“你抢我阵主之位做什么?”
红奴微惊:“我没有抢啊。阵主不是我。”
翠奴愣在当场,喃喃道,“难道是师父?”
“怎么可能,师父还在疗伤,娘亲还没能力那么远距离操纵幻阵。阵主只能是我们两个其中之一,你别闹了。阵主不是你是谁!”红奴焦急道。
翠奴脸色煞白,好半天才说,“难道,难道是被他们抢走了?”
“什么?那幻阵会如何?”红奴也是脸色难看。
翠奴做了个深呼吸,强自镇定的说,“没关系,就算他们拿到阵主之位。也还是要通过阵中考验才行,只是我们无法操纵罢了。”
“他们自己操纵,岂不是很好通过。”红奴焦急道。
“身在阵中,又怎么能随心操纵阵法,放心吧。就算是痴心爱人,也绝对通不过这八苦断肠阵的。”翠奴自我安慰似的说。
***
云梦泽和月长空御剑落下,往迷雾中走去。
云梦泽已经探测过幻境,跟月长空解释,“这阵法根据八苦布置,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和五取蕴,一共八个环环相扣的子阵。”说到这里,云梦泽顿了一下,看月长空一眼,故作迟疑地说,“每阵都设有考验,考验一对爱盛情炽的恋人。”
月长空脸上有些僵硬,颊边微红,轻咳一声,问道,“我们只要通过考验,破戒八个子阵,就能找到生死间?”
云梦泽点头:“或者说,破解这阵,就是破解了整个生死间内所有的阵法。我们在生死间,便可以畅行无阻。”
月长空微微点头,突然指着前方,示意云梦泽去看。
云梦泽抬眼看去,只见迷雾之中突然多出一座门楼,门楼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着“病”字。云梦泽轻声呢喃:“看来并没有什么顺序。”
“时间流动是怎样的。”月长空问。
云梦泽说:“此间十年,外间一天。”
“时间倒还算宽裕。”月长空说着,往门楼走去。
“希望吧。”云梦泽说着,跟月长空一起走向门楼。
两人跨进门楼的一瞬间,四周的迷雾散去,门楼也变幻形状,变成一块破烂的木头路牌,上面写着“奔流口”三个字。
云梦泽感觉身体瞬间虚软,整个人倒下去。月长空赶紧接住他,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阿泽,你……”
云梦泽这才注意到,月长空那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衣已然不见,变成粗布麻衣,头发也不再飘逸的束起,而是全部扎起。幸好脸还是一样俊美无俦,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个农民。
云梦泽知道自己肯定也变了样子,正想说话,就见月长空笑了起来,伸手去摸他的发髻,“你怎么变女人了。”
云梦泽微微蹙眉,看向自己的衣服,竟是农妇打扮,立刻不乐意的瘪嘴。刚要开口,却猛得咳嗽起来,咳得整个胸腔都针扎般的疼,直到咳出一口血痰,才总算好些。
月长空搂着云梦泽,有点心疼的说,“看来这病,是应在你身上了。”
云梦泽轻叹一声,也只能认了,轻声说,“看来我们现在是一对夫妻。”
月长空轻扯唇角,似乎有些得意,刚要说话,就见远远有人跑过来,冲月长空招呼,:栓柱,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把你婆娘送回家,要开工了。”
月长空冷冷瞪着那人,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云梦泽忍着笑,对月长空说,“栓柱,你赶紧去开工吧,我自己回家就是。”说着,云梦泽就要站起来,可他如今病弱西子,刚站起一半,就又软倒下去。
月长空请喝了一声别动,将云梦泽打横抱起,径直往前走去。
云梦泽知道月长空是往两人的家中去,虽然两人保持着清醒,头脑中仍旧多出一份陌生的记忆,这是幻境在他们脑中投射的。
月长空将云梦泽送回家,放到床上,嘱咐一番才离开。
云梦泽此时浑身虚软,病得十分严重,不能挪动分毫,只能无聊的躺在床上等月长空。
月长空直到天黑才回来,手里拿着一包药和一个油纸包。
云梦泽看到那个油纸包,立刻感觉到饥饿,却没有伸手要吃的,反而问道,“师伯,你饿么?”
月长空的脸上显出尴尬,稍微纠结才说,“有些感觉。我辟谷近两百年,也不记得饿是什么滋味了。”说完,月长空将油纸包递给云梦泽,自己去炉灶边煎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