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参军看到信中内容顿时眉头便是一皱,信的内容简单,要买一些东西。
最近他赚了不少钱,理应是徐远请他帮忙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看到信中要买的东西却是头疼了一下午,而之所以没有拒绝就是因为这封信后面又说了一句话,从今卖书的分成一毛钱不要,而且后面还有一本书也不要钱,唯一的要求就什么每个月都要一些信中所说的材料。
“这小子要这些玩意要干嘛?难道要学那道人吃那长生不老仙丹?”庞参军嘀咕了两声便把下人招了过来,想了想又挥退他决定自己亲自去买。
硫磺,硝石这可都属于管控物品,民间基本没有,少数在药房之中,还有一些则是道士自己制作出来的,更多的还都存放在了官府仓库之中,因为官府认为这个还是有危险的,而且现在也有土炮,原材料也属于军事用品,所以庞参军要买就得疏通关系买一些。
社会秩序的混乱导致看守仓库的人看到有钱赚二话不说贱卖出去,之所以说是贱卖,因为这些玩意在仓库中很久很多年没用了。
两者皆保密,这事做的隐蔽,便也没人知道,庞参军做事滴水不露,路上找了两个汉子给了他们些许钱,说里面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让他们送到徐远那,这样就算徐远倒腾出一些对他不利的事,也没人知道他参与其中过,
这两人笑眯眯的答应,一出城看到左右没人立刻打开来看,一看还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便也没了贪的必要,便送给了徐远。
徐远收到东西后立刻给了普兰特,让他开始着手研究手榴弹,于是经常在下午能够听到鞭炮的声音,一开始士兵们还好奇,后来干脆都懒得再看。
又过了两天,在夜晚徐远溜达出了军营,来到一处小山岗,清风一吹便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片刻后有人从远处走来,两人找了一个背风面坐下,那人摸出一葫芦酒作势要递给徐远,被徐远拒绝,那人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自己灌了一口,顿时感觉身子没有那么冷了。
“说吧!”
“哎!最近这洪州可不太平,各路土匪那是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不过咱们这地目前还算是安全,哦对了,有兄弟说,北边都有人反了,投降了蒙古人,开了城门蒙古人好好的抢了一通,他奶奶的,女人一个没留,全都带走了,粮食牛羊等也全部带走了,朝廷气的准备发兵,没曾想这蒙古人又退走了,然后又上书说冬天饿了,无意冒犯,是下面人干的,已经把主要将领给杀了,朝廷方面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算是过去了,真是窝囊啊!”
徐远微微皱眉,没想到边境竟然混乱到这种地步,“还有呢?”
“南边也不太平,倭寇还有高句丽那边经常上岸劫掠一番,不过冒出一个大英雄,名叫牛北玄,率领五十多号人灭了一百多倭寇,可算是出了一口气,不过听说朝中有人建议斩了他,也不知道这群当官的是怎么想的!”不忿的说完,意识到徐远也是当官的顿时讪笑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那他也算得上是一个英雄了!”徐远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朝中想杀他的人大概是怕引起倭寇更强烈的反弹吧。
“长风,我想做点事情,想为老百姓做点事情,所以我准备去剿匪!”徐远坚定的说道,目光格外明亮。
孟长风一听顿时乐道:“那成啊,带我一个!”
“不!”徐远摇了摇头,孟长风顿时脸上一垮。
徐远嘴角微微翘起道:“需要你帮我做另外一件事,帮我打听,洪州,不,是整个江南西道所有土匪的据点和规模,我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大当家的是谁,这些你能办到吗?”
孟长风皱眉思考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成!这件事我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徐远顿时笑了起来,拍了拍的肩膀道:“当心!”
与孟长风分离,徐远回到营中安心入睡,第二日徐远正常训练,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人,那人面带微笑道:“徐司马!许久未见如今一见气色不错啊!”虽是笑,但面上多了一些讥讽,没了第一次来表现出的谄媚和尊敬。
之前沈府上发生的事情传的很快,大家也都有所耳闻,更多的是传徐远摆了一道,沈刺史吃了大亏。
虽然徐远很得老太太喜欢,但是掌权的还是沈攸,这些风言风语未必没有传到他耳中,而这种态度不免让所有人认为,曾经升的极快的新锐这一次怕是真的要退出权利舞台了。
闵司仓原本将信将疑,但又想到这一次来的任务顿时对于这件事的猜测多了几分肯定。
“闵大人说笑了,本官在此风吹雨晒的可比不上闵大人在城中舒服啊!”徐远笑呵呵的说道。
闵司仓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徐大人还是这般风趣啊,这不,今日又过来给徐大人送粮食来了,还请清点一二!”
徐远点了点头,招了招手有人跑了过来,徐远让他看下粮食可够,那人又跑到后面牛车上清点,片刻后略带犹豫的来到徐远身旁道:“大人,数目好像不对,少了一半!”
徐远瞪了他一眼道:“放屁,难道是闵大人私自扣留了?”
闵司仓顿时尴尬的笑了笑,“徐大人莫闹,下官怎么会克扣粮饷呢?不过啊,这数目还真没错,是刺史大人亲自批的,说今年收成不好,只能少些供应!而且这也是年前最后一次供应!”
徐远顿时怒道:“那可不行,兄弟们吃不饱饭怎么办,我怎么向兄弟们交代,哦对了,闵大人,之前你不是说要安排人进来当镇守嘛,我同意了,你那边也帮我向刺史大人说道说道,可好?”
原先在徐远升职极快的时候还眼馋不及,甚至还想安排人在他身边混混脸熟,但是现在却是想都不想了,甚至今天要不是沈攸要求,来这里都不想来。
闵司仓顿时面带苦色道:“哎呦,大人您就别为难小的,沈刺史那边不同意说再多也无用啊!下官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徐远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怒道:“那不行,这马上就到冬天了,被子没有,厚棉衣也没有,你是想让我这些兄弟们冻死吗?”
闵司仓顿时傻眼了,这笔账怎么又算到他的头上了,顿时也怒道:“徐大人,我可跟你说了,这是沈刺史的意思,你莫要闹,再闹...再闹我找沈刺史评理去!”
“哼!去就去,我还要问问刺史大人是不是你从中克扣了呢!”徐远冷笑连连。
“这那能啊!”闵司仓看左右都在看着,拉着徐远来到一偏僻处,顿时苦着脸说道:“徐大人,这刺史大人一声令下,咱们不也得遵命不是,您就别为难我了!”
徐远不满道:“不行,今天一定要给我个说法,不然兄弟们这边我可不好交代,呵呵,到时他们要是跑到您家中作,可别怪我今日没提醒你!”
“他们敢!”闵司仓气急,但是看到徐远冷笑的样子又知道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干出来,咬牙说道:“这样吧,本官体恤将士们寒冷,明日送来五十床棉被,粮食一千斤!如何?这件事情你知我知,若是出了事我可不承认!”
“我五百多兄弟,你就给五十床?还一千斤粮食够吃几天?”徐远寒声道。
闵司仓顿时后悔今天来者见这个泼皮,一跺脚,只得说道:“一百床,衣服两百套,粮食两千斤,这真是极限了,再多你干脆杀了我吧!”说罢眼睛一闭,脖子一挺。
徐远顿时笑眯眯的说道:“哎呦,瞧闵大人说的,咱们的关系谁跟谁啊,那就这么多吧,您什么时候方便告诉我声,我找人运回来!”说完徐远还贴心的给他理了理衣服。
闵司仓犹如见鬼,匆忙的点了点头,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徐远热情的招呼声:“欢迎闵大人下次再来!”
“不来了不来了!打死都不来了!”闵司仓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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