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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上天怜惜,还是故意捉弄,居然把他心尖上的人儿送到了他身边。
    先是下意识地为见到他开心,紧接着是汹涌而来的担忧和恼怒,他怎么会陷入如此险境?
    他应该被安全地保护起来,好好活着,幸福安乐一生,而不是和老鼠一样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慢慢腐烂。
    自己要活着,他才能活下去。
    朴嘉言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抛开种种杂念,将精神集中在姚晨念出的武功心法上。
    姚晨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手,又不敢碰朴嘉言,就怕自己引他分心而导致走火入魔,功亏一篑。
    偏在这时,侧上方传来一阵响动,姚晨神经紧绷,鲤鱼打挺一样站起来,把朴嘉言护在身后。
    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把他抓住的小厮,姚晨神情一凛。
    “真没想到中原分坛如此败落,护教法王只有三脚猫的功夫。”
    姚晨心中一喜,看到一丝机会,知道自己或者说客栈老板娘护教法王身份的屈指可数,而且对方说中原分坛语气十分不屑,姚晨猜测他应该是和师正阳是一路的,说不定是西域波斯出身。他这次被抓不是意外。
    “你是师左使的手下?你待我如此无礼,就不怕他责罚与你?”他假装发怒,冷声质问。
    “哼!不要拿那个匹夫压我,为谋大事,我已经在中原潜伏多年,哪需要他来指手画脚?”
    “不知尊上如何称呼?”
    “波斯总坛护教法王冈比西斯·阿尔塞斯·薛西斯二世。”他特点强调了总坛,为了和来自中原的像姚晨这样的护教法王区分开。
    姚晨闻言,收敛了敌意的神色,情绪似有缓和,他露出三分惊讶一分好奇:“你也是总坛派来的?”怎么和师正阳不和的样子。
    对方爽快地承认了:“不错。”他笃定姚晨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而且对师正阳怨气极深,忍不住透出几分:“本来按我的计划,直接将谢家吞并,统领明教势力,于江南起事推翻汉人朝廷。怎么像如今这般,畏手畏脚,暗中行事,像是怕了那些鹰犬似的。”他目光阴骘,十分看不起师正阳的谨慎,将其视为软弱畏怯。
    姚晨配合其表演:“中原分坛各部分散,人心不齐,难堪大用。中原与波斯总坛失联已久,不知总坛现在如何了?”提到“总坛”的时候,他目光自然流露出憧憬向往,隐隐带着对故乡的思念。
    他的表情神态一点一点软化,从被囚禁的对立方,慢慢转变成同一方,与对方寻找共同点,制造属于同一阵营的假象,引导对方说出更多情报。
    姚晨的反应很好地取悦了那个二世,对方傲慢地看他一眼。
    “师正阳把菊花玉器信物交给你,等了三天你仍未到,期间那小子来查探,他怕有意外就先去办事了。”小厮对姚晨还是怀有警惕,没有说师正阳去办什么事情。
    姚晨才知道自己头上带着的饰物不是小狼狗送的,感叹一番自作多情,顺手把饰物取下,捏在手里。
    此处名为黄华馆,黄华正是菊花的别称。
    大概原客栈老板娘简心水是知道的,所以师正阳才如此隐晦,姚晨机缘巧合来了此处消费,才撞上了。
    姚晨把这一切在心中过一遍,反应极快,给自己找理由解释:“我被人拖住了,随我来的那两名守卫是派来监视我的,郭轶已经在怀疑我的身份,他假装已经离开,实际伪装起来,我估计他此时已经返回了这杭州城。”老郭早走了,姚晨故意这么说,就是让对方多一点忌惮,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那小厮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眼神透出轻蔑。
    这水性杨花的女子,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蓬门花/径就此开,有钱有势便进来。他是此青楼的幕后老板,见多了迎来送往苟且腌臜之事,看姚晨的表情与那些卖笑的并无二致,说不出的不屑、鄙夷,好像与之待在同一屋檐下,就是一种耻辱。
    他忍耐住杀意:“念在同为明教中人,有一份香火情,我便饶你一命,只要你交出无忧客栈的秘密。”
    姚晨的脸部有些僵硬,觉得系统欠自己一个剧本。
    好在反派非常贴心,自得骄矜之下倒出不少情报,姚晨东拼西凑地,也猜出了七八成。
    当年明教被朝廷驱逐,有部分势力潜伏隐藏起来,其中就有江南谢家,潜心经营,成为一方巨富。如今明教波斯总坛意图再次在中原发展,先是这二世,再是师正阳,他们之间也争权夺利,彼此不服。他们对付谢家,是为了吞并中原明教的势力,将其整合在一起,以对付中原武林与朝廷。而在对待无忧客栈老板娘这件事上,他们态度也不同,师正阳手段怀柔,循序渐进,徐徐图之;这二世目中无人,妄自尊大,行事风格更激进。简单说,一个鸽派,一个鹰派。
    客栈老板娘,应该属于另一个股中立势力,虽然在波斯明教长大,但与中原明教有若有似无的联系,且因为神棍当年的六字批命而被其它势力误以为身怀重宝,可左右天下大势,所以他们对她,觊觎又忌惮。
    姚晨虚与委蛇那一套对师正阳好使,但在这个短视自大又急于求成的人面前,就行不通了。
    于是,他开始讲故事。
    “黄沙落日麻布衫,无忧客栈与君欢。朝夕烟火无熄时,湖风吹来远客船。这首诗,早在我离开波斯总坛驻守无忧客栈这处暗桩的时候,就人尽皆知。” 这首打油诗也不知道是哪个附庸风雅的人作的,意境笔墨都是二流,但当地人都有所耳闻,且一听就知道说的是无忧客栈,有点像客栈打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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