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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楼以下的人早就撤离了,因为火势太大,楼层又高,下面的人虽然焦急,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害怕大楼会坍塌,都躲得远远的。
    “放开我!让我进去,我的男朋友还在里面没出来!”一位穿着浅色波点连衣裙的妙龄女子哭花了妆,哀求着死死拦住她的男人,“我不能扔下他一个人…求求你让我进去!”
    “你冷静一点,火这么大,你进去送死吗?”男人紧紧攥着她的双手,眼中尽是不忍,“他一定能撑到消防车来的,我们给他祈祷吧。”
    人群中传出声声压抑的抽泣,他们刚刚统计了一下名单,还有几个同事被困在里面。
    一位穿着职业套裙的漂亮女人满脸慌张,踩着高跟鞋走得摇摇晃晃,逢人便问:“见到温老师了吗?”
    “陈姐,温老师…”一个工作人员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说,“起火之前,温老师上了五楼休息室。”
    陈姐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脸色惨白,几乎要站不住。
    大家都沉浸在紧张和悲伤之中,谁都没有听到有个微弱的声音说:“你们觉不觉得,火势小了很多?”
    四楼大厅,白墙被熏得漆黑,金属装饰墙被烧红了,家具变成了最佳燃料,天花上的木头装饰隔板被烧断了,砸得到处都是,浓烟幻化出奇幻的形状,飘荡在半空中,如同一道道冤魂。
    白泽站在火场中央,长身而立,他摘下手套,露出一只枯白手骨,平伸到身前,掌心朝前,缓缓张开五指,发出一道沙哑却带着几分狂妄的声音:“世间万火,皆可收!”
    刹那间,红色的火焰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压低了,争相恐后的蹿向他的掌心,不过瞬间,原本火魔肆虐的大厅便恢复了平静,只余一些烟雾与热浪尚未消散。
    他收回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火焰,这火焰显然发生了一些变化,颜色变得更纯粹,边沿还有淡淡的银白色轮廓。
    他参悟了火符咒的另一层境界。
    吸入糅合了人间灾火后,符火的力量变得更强了。
    白泽收回掌心的火焰,说道:“系统,告诉我,他们的位置在哪。”
    【正前方直走50米后右转,男洗手间,有四个人,四楼还有一个人。】他们的自救意识很强,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
    白泽身影一闪,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洗手间前面,顺便清空了四周的火焰。
    他打开洗手间的门,只见里面有四个穿着正装的男人,皆把衣服淋湿了,拿湿手帕捂着口鼻,冷得直哆嗦,眼神发懵的看着眼前的削瘦黑影。
    还有一个人在四楼,白泽没时间多啰嗦,一手扛起一个,留下一句话:“我一会儿会再回来。”
    外面的地板太烫了,楼顶上的装饰木梁随时会坍塌,他必须把他们护送到安全的楼梯口。
    迅速救完剩下的两个人,白泽以最快的速度飞上五楼。
    下面隐约传来几声带着哭腔的感激声音:“谢谢鬼大侠救命之恩!”
    五楼的情况好上很多,火势没有很大,白泽跟着系统的提示,破开被烧得灼热的房门,在一间休息室里找到了被困的最后一个人。
    这人蓄着一头微卷的及肩发,虽然瘦,但身材挺拔,看得出来经常锻炼,他前面的刘海偏分,长的那边夹在耳后,头发虽已花白,皮肤却保养的很好,看不出年龄。
    他穿的也很随意,长长的深色棉麻裤子,膝盖有一个破洞,一边裤脚卷了几圈,露出骨节分明苍白的脚踝,灰色的打底衫,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格子衬衫,没有穿鞋,连脚趾都长的清瘦。
    一副雅痞大叔的模样,听到踹门声后睁开了眼睛,不慌不忙的坐在浴缸里,既不狼狈,也不邋遢,不知道是等人救,还是在等死。
    他唇角挂着浪荡不羁的笑,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泽的手——火焰烧毁了白泽的半截衣袖,露出一截白骨手臂。  白泽看清他的脸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个大叔,竟然是林棉的另一个发小,温如年。
    白泽习惯性想皱眉,然而骷髅没有眉毛,也没有眉间肌,他干脆过去握住大叔的腰腹,二话不说把大叔扛在肩上。
    看起来挺瘦的,没想到那么重,差点闪了白泽的骷髅腰。
    白泽正准备往外走时,前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滴答滴答”的机械声,像是…定时炸弹的计时声。
    白泽循声走过去,掀开外面的纸箱,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红色灭火器,它上面绑着一个简陋的定时器,上面显示着一行时间,前面一串零,秒数上只剩下“50”。
    就在这一刻,系统发出紧急通知:【灭火器里面装着炸药,快撤!】还有五十秒,这个装置就会被引爆。
    这滴答滴答的计时声,仿若死神的召唤信号。
    此时已经来不及下楼了,一旦爆炸,坍塌的砖石不仅会把温如年压成肉酱,还会把自己砸成骨灰。
    白泽单脚把纸箱踹出房间,搂紧温如年的腰,用手肘干脆利落的击碎落地窗,带着他跃下楼去。
    就在白泽跳下楼的一刹那,身后响起一声巨响,以炸弹为中心,火浪携着碎石横扫而出,穿出窗户,追击白泽。
    白泽举起左手,张开一张半弧形火幕,带着银色的火焰瞬间烧毁了那些碎石,火浪触到火幕的一刹那,在半空中碎成火星。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温如年还笑出了声,他双手揪着白泽的衣角,在白泽看不到的地方,眼角通红,喃喃自语:“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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