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关雎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甜心小宝贝眨着一双莹莹的大眼睛,面带桃花,无比娇羞地望着自己。
“二爷,人家的大腿柔不柔软?睡得舒不舒服?”
“昨晚……你一直握着人家的手……和人家说……”
“闭嘴。”关雎一把推开甜心小宝贝凑近的脑袋,忙不迭爬了起来,去检查可爱妹子的手臂,“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爱妹子摇了摇头:“没事,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
“咕噜咕噜…”
壮汉捂着自己正在造反的五脏庙,尴尬地笑了笑,底气不足地说:“呵呵……那个……昨晚不是没吃东西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饿不饿,咱去找点吃的吧!”
“我也饿了。”云声白把篝火灭掉,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找村长,问了任务以后,再去寻找食物。”
“那老婆婆伪装得那么像,这个村子里,也不知道哪些是鬼,哪些是人,我们还是不要吃他们做的食物为好。”
“我经历过的一个副本里,鬼拿给人吃的食物,都是用石头和臭虫变出来的。”
荆可把脚肿成大猪蹄子一样的安诃背起来,沉声应了一句:“确实是。”
云声白推开院门的时候,恰好有一个村民经过门口。
那村民穿着朴素,约摸二十岁,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听到开门声之后,侧头看了过来,猛地睁大了眼睛,尖叫道:“鬼啊啊啊啊”
村民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毅然抬起锄头,猛地往靠得最近的云声白脑袋上招呼。
云声白长眉一蹙,敏捷地闪到一旁,三两步挪到村民身侧,按住村民的肩膀,夺过那把锄头,往外一扔。
顺势握住村民的手臂,别在背后,牢牢桎梏住。
村民被云声白锁着肩膀,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我不喊了,不喊了!我是人……”
云声白松了手劲,笑容温文尔雅,一派无辜,柔声细语道:“小兄弟,我们不是鬼。”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麻烦你带我们去找一下村长,我们有事找他。”
村民浑身颤抖着,无比慌张地摇着头,惊恐地喊道:“大白天,也可能有鬼的!”
“不然,你们怎么会从这所房子里出来?!”
“这户人家在三个月前,全部死光了!”
云声白闻言愣了愣,和甜心小宝贝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那什么……”甜心小宝贝率先开口,指了指荆可的秃噜头,笑着说:“你别怕,我们真的不是鬼。”
“你看他,和尚!哪有鬼剃光头的。”
说罢,又指了指安诃和关雎:“看,还有道士和尼姑!”
“我们就是见这里阴气重,所以进院子里看了看。”
云声白见村民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于是松开他的手腕,手掌轻轻地按在他的肩膀上,尽量放缓声音问道:“我们发现里面有很多尸体后,就赶紧出来了,你说这户人家全部死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民哆哆嗦嗦地捡起锄头,好像怕惊动什么似的,压低声音说:“你们不是要去找村长吗?我们边走边说。”
村民一边领着众人沿着青石阶梯往村子里面走,一边低声说着那间鬼屋的由来:“那所房子的主人,原本是我们村子里的首富,四代同堂,一共二十几口人。”
“他们三个月前家里添丁,办满月宴,请了好多亲戚过来。”
“因为没有拜祖母庙,就直接办了喜宴。”
“一夜之间,就全部死光了!”
那村民说到“祖母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虔诚,甚至还双手合十朝虚空拜了拜。
“村子里的老人都说,他们没有规矩,触怒了祖母神,所以不得好死!”
“魂魄也被拘在了房子里,不能前往极乐世界!”
“他们的尸体被诅咒了,所以连家人都不敢来领回去下葬,只能留在这里发臭。”
“住在附近的人家怕触霉头,全部都搬走了。”
“听说一到晚上,这里就传来嬉笑打闹的吃酒声,连狗都不敢靠近这里。”
“这里面,闹鬼!”
听到这里,甜心小宝贝呵呵一笑,心想:如果给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些鬼昨晚估计不会跟他们闹。
白泽忽然想起了些事情,问那村民:“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家楼底下,堆放着那么多骨灰缸吗?”
“死人葬在家里,不是大忌吗。”
“你们这里有这种习俗?”
那村民舔了舔发干的嘴巴,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眼睛,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结结巴巴地答道:“啊?没有……没有什么习俗啊……”
“前面再转个弯就到村长家了,很快,很快。”
“你们来得倒巧,我们村长家里今天办喜宴,可热闹了!”
拐了个弯后,面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道路两旁种着两排银杏树,晨光洒在繁茂的金色叶子上,漫漫金辉。
一地的银杏叶被风卷起,飒飒晃动,在地上卷着圈儿飞旋。
每棵树的树干上皆缠绕着红色的纱幔,连绵一片,在风中轻轻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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