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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斗转,寒来暑往,转眼间到了年关。
华阴市某部a团,上官致远迈着军人特有的步伐走在营区宽阔平坦的水泥大道上,一排整齐的营房前树立着高官***的题词:“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而此时的上官致远已以优异的成绩在报训队结业了,回到连队成了一名优秀的报务员并被任命为通信连文书。
通信连和特务连、工兵连是紧挨在一起的,闲暇时他很少外出,就在连部里看看报纸接接电话什么的,有时也会提笔来写写稿,投到兰州军区的《人民军队》报中,半年下来竟也发表了几首诗和一些简短的新闻报道。这样一来,上官致远也算是尝到了部队的酸甜苦辣了。他曾经在一本《军营文化天地》里看到一篇文章里把军营的各种现象和影视联系在一起:参军入伍——《向往未来》、到达部队——《搭错车》、新兵生活——《悲惨世界》、老兵生活——《快乐的单身汉》、起床号——《半夜鸡叫》、吃饭——《拼搏》、连长训话——《今夜有暴风雪》、探亲回家——《归心似箭》……虽然这些联系多少有点牵强和片面,但也确实体现了军营的生活,上官致远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快乐的军营单身汉。
正当上官致远在文书室里遐想的时候,他接到赖天阳的来信,说是家里发大水了。
正在看信的时候,阮小山来了,他来叫上官致远去三机连排节目,是何建光让他来的。
“你们何排长啥时想起我来了?”上官致远走在三机连的路上说,“早上不是去了华山镇的吗?”
“排长正在为春节联欢晚会排节目,想让你去当参谋哩!”阮小山在部队锻炼了一年,个头窜上来不少,但还是显得有点孩子气。
“当参谋我可不敢当,就当是出来找点新闻素材吧!”上官致远心里盘算着春节来了,找点素材给军报写写稿。
“我们是***连队,诞生在战火纷飞年代,枪林弹雨战斗里成长,英勇顽强无坚不摧。三下江南出奇兵,二大战役显神威,解放战争丧敌胆,抗美援朝凯旋归,老英雄,老前辈……”
走在二营营区的时候已是开饭的时间了,“***六连”的战士正在唱着自己连队的连歌。上官致远说开饭时间到了到你们连队吃可不合适。阮小山说今天排长请,他在华山镇请了个会唱歌的姑娘来。上官致远听了便往前走,到了三营,看到战晓强刚好在大门口下哨回来了。只见他头戴钢盔,手握钢枪,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一年的军营生活已把他锻炼成一个浑身兵味的标准军人。今年在95西部大演习时他还荣立了个人二等功,回来就被任命为班长。
“记者同志,啥时写写我,我好歹也立了个二等功。”战晓强见到上官致远便打趣地说,因为他偶尔在军报里看到上官致远写的报道和消息。
上官致远这次见到战晓强并没有跟他开玩笑,而是告诉他富川县发了水灾。没想到战晓强不以为然地说:“这些事我们当兵的爱莫能助了,除非是让我们回去抢险,除此以外我们还能作点什么?”
上官致远说:“你可以捐款呀。”
“得了吧,每个月津贴发下来眨眼的功夫就花光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拿什么去捐呀!”战晓强说。
“就你这种觉悟也想上报纸,难道你就不知道发动其他老乡献点爱心,也为家乡的灾区作点贡献嘛!”上官致远道。
“这倒是个主意,可作为我得先捐点,否则老乡会怎么想。”战晓强说着忽然顿了一下道:“你今天该不会专为这事来的吧!我看你每天挺悠闲的啊!”
“我去三机连有点事,何排长找我哩,我先走了。”上官致远说完又补了一句说:“你现在站岗放哨,将来会是少校中校,努力吧!”
上官致远到三机连时,何排长正在俱乐部里等他,旁边站着一位扎马尾巴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的女孩,那背影实在是熟悉了,姜菲!
姜菲见到上官致远一脸的兴奋:“致远哥,你学习已经结束了……”上官致远见到姜菲的一刹,心里有说不出的吃惊,怎么又是她?姜菲依然是那朴素打扮依然是那样的惹人爱怜,永远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何排长没料到他们认识,便说:“是这样的,我们连的节目是男女二重唱《血染的风采》,外加伴舞。这位姜菲姑娘是我们请来的女歌手,可这男歌手就请你担当,我则来领舞……”
上官致远说:“这个节目倒是挺经典的,就是不知道舞台效果怎样,哎,对了我还没吃饭呢?”
“哎呀,我都差点忘了,否则就让姜菲饿肚子了,走咱们去华阴市吃去。”何建光排长听了上官致远领着姜菲和上官致远往外走。这时,伴舞的几个兵来了,其中就有央布加,何排长说你们先练着吧,我们就来了。
在华阴市有一家“兵哥哥酒店”,上官致远进门就看到一位身材壮实,拄着拐杖的老板,他是从老山前线下来的a团退伍军人。酒店的门口挂着用子弹壳做的风铃,柜台上摆着军营主题的工艺品,里面的装修清一色是军营风。在里面坐定后上官致远跟排长道:“排长,想不到央布加倒蛮有长进的,居然当起伴舞来了。”
“你可别小看他,他虽然说不来听不懂汉语,他的藏舞跳得可好了。”何排长一边把菜谱递给姜菲说:“姜菲,你今天是人你来点菜。”
“音乐本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化解语言带来的障碍。”姜菲说。
上官致远这时指着姜菲,“我听过她唱歌,排长,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呢?”
“我们三机连和华山宾馆是军民共建单位,没少接触,姜菲唱陕北民歌,那可带劲了。”何排长说。
菜刚端上来,姜菲端起啤酒杯就要敬上官致远。“致远哥,谢谢你还这么关心我,你的救命之恩我可是永志不忘啊,今天这第一杯酒该我敬你,我借花献佛了。”
“菲菲,你别这样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上官致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何排长说:“想不到你们之间还演绎了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今日异地重逢该好好地庆祝庆祝。”
“排长,酒就少喝点了,等下还要排练,咱们还是听姜菲唱首歌吧!”上官致远很想听听姜菲的歌喉。这个提议很快得到排长的赞成,于是他让酒店的老板打开了音响设备。老板不愧是在老山前线打仗回来的老兵,他很会迎合这些当兵的人的心理,歌碟里都是清一色的和部队有关的歌曲。他一下子找出一首有地道的陕北风味的《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一道道的哪个山来哟一道道水,咱们中央噢红军到陕北,咱们中央噢红军到陕北……”开始显得略为羞涩的姜菲随着乐曲的响起定了定神便唱了第一句,她嗓音清亮,并且唱出了那种十足的陕北民歌的韵味。
“好!”老板带头鼓起了掌,里面的几个服务员也跟着拍起来了。店老板见姜菲唱完后,便说他唱首《再见吧,妈妈》。
“再见吧,妈妈,再见吧,妈妈,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你不要把我牵挂,……”店老板唱得激动时,泪水都流了出来,歌唱完后,他那深沉而粗犷却饱含深情的歌声还在酒店里回荡,看着老板那拄着拐杖而歌唱的情景,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仿佛又回到那对越作战的年代里。
回来的路上,何排长告诉上官致远说今天带你来也是让你在酒店里找一点感觉,虽然我不会唱歌,但我知道唱歌要激情、感觉和氛围。酒店老板和我们工兵连的老排长是战友,在老山作战回来后就没有回家,本来组织上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后来他说许多战友都倒下长眠在老山脚下,而他有幸回来就是万幸,他舍不得离开部队,舍不得这座和牺牲的战友生活过的军营,于是在这里开了这个酒店。
何建光所说的工兵连老排长在老山作战时负了重伤,双目几乎失明,在工兵连开了个小卖部。上官致远每次去工兵连买东西都会见到他。
“你们军人真是伟大,是最可爱的人,这次演出我肯定能找到感觉。”姜菲说。
转眼间到了春节,这天晚上团部的大礼堂里座无虚席,官兵们都来观看演出。
这时一个特务连的士兵刚唱完《同桌的你》,七连的战晓强上去表演气功。他用啤酒瓶往头上砸了几下,啤酒瓶就是不破,最后他放下瓶子再运气,再拿起来砸,啤酒瓶还是未砸破,主持人在旁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战晓强便放下酒瓶下来了,全团士兵都“轰”地笑了起来。
下面请听男女二重唱《血染的风采》,表演单位三机连。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歌声就响了起来:“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回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那声音深情而伤感,舒缓而豪迈,随着大幕的徐徐拉开,上官致远和姜菲手持话筒搀扶着的工兵连老排长出现在舞台上,何建光排长则挥舞着一面鲜红的b1军旗领着几个精干的战士在舞台上翻飞腾跃。这时舞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三机连节目演出很成功,收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排长见到上官致远说:“还是你帮我们策划得好,等老文书朱大明考上军校后,我们再好好聚聚……”原来工兵连的老排长上台串这个细节是上官致远出的点子,见何排长提到朱大明,上官致远便说:“朱大明去年没考上,今年能行吗?那天我听说团里的一个参谋说朱大明这次的军事考核没过关。”
然而正当上官致远和何建光说着的时候,三机连的文书朱大明阴沉着脸过来了,原来他刚接到通知自己没考上,但更让他难受的是以前的女朋友和他吹了。
“朱大明也是倒霉,入伍一年女朋友吹了,说起这女孩子也真是怪,那年还来过部队哩,和朱大明好好的说散就散……”何排长自己这样说着,其实他是深有感触的,他自己二十六七了,好歹是个少尉军官,却吹了几个对象。
听何排长说起对象的事,上官致远不由想米琼来。米琼最近来信说,她成绩比较好,可能要读本科,也就是说还有读两年毕业。而她的姨妈说想让她读完两年大专去出国留学去,费用由姨妈出。叶夏荷没有儿女,她也就把米琼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了。
上官致远知道,米琼之所以跟她说这些,说明她在纠结,出国意味着更好的发展,更宽广的人生天地,但如果出国,俩人的这段感情就会无限期的放置,而放置太久的东西过了保鲜期是会变质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最好的办法结束现在的状态,把彼此的感情珍藏,让它成为这一段过往青春的美好记忆。
“致远哥,你在想什么呢?”姜菲看到在静默伫立的上官致远说,她觉得上官致远现在回了华阴a团,就可以经常看到他了。
“菲菲,你今天唱得真好,谢谢你的配合!”上官致远看到姜菲那素净的脸上洋溢着温馨可人的笑容。
“致远哥,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缘故,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干什么事情都会感到无比的快乐,也会成功!”姜菲说这话时,眼睛里流露出含情脉脉的光芒。
“菲菲,你在华山宾馆干得还好吗?”上官致远避开姜菲的目光,有意岔开了话题。
“还好,刚开始不习惯,觉得这是个伺候人的活,时间长了就好了。”姜菲说,“最主要的是这里离你们部队近,我可以常来看你。”
“我们部队有纪律,不许和驻地女青年有过多的瓜葛。“上官致远没想到姜菲又绕了回来,”你没有想过去南方去闯一下趁年轻见一下世面?“
”是想过到深圳或是温州等沿海城市去,但是我不想离开你,见不到你的日子我会很孤独和难过的。”姜菲深情地说。
“菲菲,听我的话,我和你萍水相逢,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仅此而已,不值得你这样。”上官致远见姜菲这样的执着,担心天长日久会出现什么状况。他自从收到姜菲写的信就一直想和她好好谈谈,但是真正见了面,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姜菲。还有,上官致远想到那刻在姜菲小腹上的“上官致远”四个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那像魔咒一样会让人无法摆脱某种精神的桎棝和宿命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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