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四月的阳光正暖,马家村到凤凰山的土路上,一群男男女女拿着各式玩意向凤凰山走去。
“小弟跟阿贤两人是不是打架了?”杨天兄弟五人,加上马春娘马红玉,七人今天计划去凤凰山好好玩玩。
马红玉和杨天他们碰头,就看见马学风和任贤两人都是鼻青脸肿,抽个空拖在后面,与心上人并肩走着,小声问道。
杨天看着前面勾肩搭背的两人,“呵呵,打了一架,又好了。”
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杨天看前面没人回头,偷偷的牵起马红玉的小手。
“哎呀,你这人。”马红玉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赶紧抽出来,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让他们看见怎么办,讨厌。”
今天要跟心上人出来玩,马红玉很是打扮了一番,听春娘说,杨天喜欢她把头发给竖在后面,不要用木簪盘起来,所以她今天一头乌发简单的用红头绳一系,穿着一身天蓝色背子(长袖,下面接近到脚踝),足下一双牛皮长靴。
“红玉,你美的让我都快醉了。”杨天痴痴的看着她,嘴里小声说着情话。
脸上两朵红云越发红了,马红玉羞赧的默默和心上人并肩走着,享受这无言的甜蜜。
不知不觉,一行人到了凤凰山,杨天带着马红玉去抓了几只兔子,马红玉大觉好玩有趣,连声说一会要吃烤兔子,杨天心中好笑,原先以为春娘想吃兔子肉是特殊情况,这看来在这年代,吃是第一位的,管它兔子可爱不可爱。
浏览了一下山中风光,几人下了山,到了白沙河边上,杨天亲自把带来的东西给组装好。
一个铁质烧烤架,杨天跟马学清提过大概样子,前两天才送过来,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木炭,密密麻麻的用竹子当串,串成的肉串跟一些青菜。
杨天在现代开过小饭馆,夏天的时候,烧烤是最大的收入,小饭馆没几个人手,都是他自己动手烤。
很快,一群少年少女都聚在杨天身边,实在是这味道太香了,看那串子上的油光,啧啧,口水都快出来了,真诱人。
马宝最爱吃,滋溜一下抹了把哈喇子,希冀的眼神看着杨天,“大哥,可以吃了吧?”
杨天小心均匀的撒上胡椒面和辣椒面(这时候,辣椒刚刚传入明朝有将近三十年,作为食用才没有几年。),这年头,调料这东西可金贵,要紧着用。
“吃吧。”杨天把手中烤好的,满满的肉串递给这些馋鬼。
吧唧…吧唧…
一人手中十几串,香喷喷的吃着。
“好吃,香,辣。”
“怪了哎,里面还有竹子的清香,真好吃。”
“没想到,这青菜烤烤,还挺好吃。”
一众人美美的吃的肚子溜圆,连马红玉也吃的不停摸着肚子,不好意思的到旁边悄悄打了个饱嗝。
吃完饭,收拾收拾,中午正好,暖和的阳光洒在身上,众人懒洋洋的四散在阴凉下。
杨天给春娘使个眼色,带着马红玉悄悄到了远处拐角那边,马春娘会意的点点头,挪挪腿,给两人放着风。
其他人也看见了,没什么在意的,马学风目光闪了两下,也没说什么。
走过拐角,找了一处青草堆阴凉处,两人过去坐在那里。
并肩保持有二十厘米的距离,默默的看着水波琳琳的河面,马红玉先打破沉默,“杨天,谢谢你。”
说完,马红玉静静等对方的回音,谁知杨天半响没说话。
诧异的转过头看着他,眼中映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杨天坏笑着看着她,“怎么谢,以身相许?”
嘤咛!又是两朵红云立上头,马红玉羞得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自觉打了胜仗,杨天得意洋洋的紧逼,“说啊,怎么个谢法?”
马红玉两手捂着羞死人的小脸,半响,突然把手放下,脸蛋虽然通红,却是勇敢的转身看着杨天,嘴里开合两下,鼓起勇气,“嗯。”
“……”杨天反被将了一军,反应过来,心中狂喜,嘴皮子说话都不利索了,颤着音,看着她,“你说的嗯,是以身相许?”
“嗯!”虽然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过她还是坚定的,给了心上人一个肯定的回答。
“哈哈哈!吆呼!”
杨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东跑几步,西跑几步,嘴里吆喝连连。
“咦,什么声音?”
这边众人听到远处拐角传来的欢呼声,张大牛跟马宝这俩比较单纯的,就想去看看,任贤眼珠转了两下,嘴角翘起,还是在那坐着。
“干什么,都回去坐着。”马春娘双手叉腰,挡在两人面前。
“春娘,大哥那边有响动,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老实回去坐着,”马春娘出口就泼辣,“有什么好看的,坐下。”
马学风也插话“大牛,阿宝,大哥没事,过来坐下。”
“哦。”两人脑子有点糊涂。
马红玉看着杨天在那又是蹦,又是跳,脸上也笑盈盈的,杨天是幸运的,亏了马红玉是一个农村土财主家的女儿,她身份背景要再大一点,虽然明末风气已经比明初开放许多,不过有点势力的豪强,还有那些士绅官员,家中女眷还是严格的被要求禁足在家中,一生几乎没有几次抛头露面的机会,更何况和陌生男子见面,即使将来嫁了人,更是严格死板。
杨天得到马红玉肯定的答复,真真是喜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蹦哒了一会,他叉腰抬头看着老天,“贼老天,对不起了,前几天我还对你竖中指,看来,你也做了次好事,哈哈哈!”
这说的什么?马红玉有点没听明白,不过心上人心花怒放的心情,她是了解的透透的了,于是,她也笑了,笑得如花一样灿烂。
“来,红玉,咱们走走。”
“…好。”
两人手拉手,沿着河边,走到北头,再走回来,再走回去……
享受了一段属于两人的良辰美景,下了山,送马红玉回了家,吃过晚饭。
“马大少,你怎么来了,来,快请进。”
马学清手捧一个灰布包袱进了屋,正屋里点着五六盏油灯,自从有了银两之后,杨天要求晚上必须要亮堂。
杨家正屋现在与以前相比很是不同,一张古色方桌摆在正北位,两边两把梨木椅,东西两排共六张硬木椅子,间有木几,可放茶盏等物待客。
杨天亲自沏了碗浓茶,客气的递给坐在右手第一位的马学清,他那四个兄弟,包括马学风,都好像没有马学清这个人,视而不见,自己聊自己的。
“杨兄弟,”马学清脸上有惭愧之色,“按说你救了我们马家,马家应该请你们到府上当面致谢,可我那父亲…他,他糊涂啊,哎!”
“呵呵,伯父不见我们,定有伯父的道理。”杨天虽这样说,不过他涵养功夫不到家,神色就没那么自然了。
快五天了,马云魁一点表示也没有,为这事马学风回家质问他爹,马云魁对他那秀才儿子那次说的话还记在心里,‘粗鄙之人,爹你是什么身份。’
犹豫再三,马云魁决定不见杨天他们,何况,他认为主要是柳雄把这事做成的,跟杨天几个半大小子没多大关系。
马学风大怒,回来就跟杨天他们说了,杨天拦住要去马家理论的众兄弟,不过他心里也很是不爽。
“杨兄弟,这是五百两银子,我马学清说话算数,你救了我们全家,我爹却那等糊涂,真是惭愧,惭愧啊。”
马学清心里明白的很,他对柳雄很了解,单打独斗很强,但要说想出这么周密的计划,这种手段柳雄是万万没有的,只有杨天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勇有谋,这种人,你不跟他交好,反之疏远,这不有病么,马学清对他那个二弟和他爹真真是无语了。
杨天神色放缓,马学清都把这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就不在意了,“那,我就却之不恭,把银子收下了。”
呼…马学清松了口气,“杨兄弟客气了,这本来就是你的报酬,还有,既然学风跟兄弟你是结拜兄弟,那咱们就不是外人,托个大,杨兄弟叫我声大哥,怎样?”
杨天很是痛快,“好,马大哥。”
马学清趁势邀请,“兄弟,明天大哥在家宴请众兄弟,你意下如何?”
杨天心知肚明,这是对方变着法的和他亲近,不过既然马云魁不来见自己,何苦去扰人,再说,“马大哥,明天小弟有事,确实去不了。”
“不知兄弟有何要事,不妨道出,看为兄可否帮衬下。”
“谢过马大哥了,我跟众兄弟,我们明天要去县城……”
杨天决定,是时候该去县城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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