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培晴羽等五名阴阳师,是日本阴阳道的核心精英所在,每一人都绝非泛泛之辈,只要其中两人出手,就足以对高翔构成不小的威胁,若以主神空间的实力评价标准,至少也就是稳稳达到双b级层次的人物。
所以五名阴阳师一齐联合发动的力攻击,照理说连王宗超也没那么容易应付下来,但事实上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力攻击,与心怀觉悟拼尽所有的乾坤一击还有着很大的差距。然而王宗超之前虽然出现突然,速度奇快,但发出的攻击却似乎软弱无力,几乎没有展现出什么震撼人心的威力,让五名阴阳师不由有了一个错觉:此人只是精通潜伏加上身法敏捷超凡,力量威势却平平无奇,只要限制住移动也就不难一击杀之。
这一错估再次付出惨重代价,凝聚五名阴阳师法力的“殺”字在王宗超“寸血”神枪之下化为滚滚煞气消散,但王宗超枪势尤其未绝,提枪一抖,顿时化为千万枪花,枪林如山,以孔雀开屏,烈阳千辉之势,势如破竹地迎向杀来的两名式神。
无数血洞在两名式神身上炸开,其中那名头戴夜叉面具,身披五彩霞绫的式神面具脱落,露出一个血盆大口,从中喷洒出一大篷晶亮的不明液体,向王宗超迎面淋下。
王宗超日月瞳明察秋毫,一瞬间就看出那一蓬根本不是液体,而是无数细小的针……不,应该是如针一般小且细长的小虫,每一条小虫都头长螺旋小刺,通体闪烁着凶险厉芒,前刺的势头都犹如强弓劲弩所发,加上体型奇小,简直足以轻易洞金穿石,摧破内家护体真气。
另外一只鹰头狼身,背长乌鸦般的双翼,猩猩双臂还各握一把武士刀的式神身上爆出血洞的同时,整个体型也突然膨胀了起来,随即在一声轰然炸爆声中,竟然化为无数红眼乌鸦四散,乌云般黑压压炸开了一片,鸦毛在夜风中狂卷,铺天盖地,浮絮一样,然而每一片飞来的羽毛都如一片锐利刀锋,带来强烈的腥味与不祥之气。
所谓式神,可以是怨魂灵体,也可以是妖魔生灵甚至死物盅咒,或者是多种材料寄魂施法复合炼制而成,如“万战鬼”一般的强大式神都具有许多歹毒莫测变化,绝非简简单单的物理攻击就能够把它们彻底摧毁。
但可惜,更难以消灭的存在,王宗超也曾经干掉过!
一瞬间,王宗超手中长枪化为大刀,提刀一斩,长刀席卷如怒龙翻腾,条条“刀气”虚影,如同霹雳乱闪乱劈,凛冽磅礴犹如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庞大森寒刀意煞气完完充斥了方圆十丈之内的每一寸空间,完美无瑕,将每一寸虚空完锁死的刀势把无数乌鸦与千万蛊虫部笼罩进去。
一刀之下,再无不死,鬼神难逃!
旌旗十万斩阎罗!
比起当年首次在东方世界施展这一式,如今其威力、气势、招式简直强大完美了十倍百倍。
无穷精芒刀电先包裹成一个绝对完美的圆球状,再向中间狠狠绞杀猛压,随着一声犹如虚空崩塌的爆响,已经完化为一团齑粉事物泼洒开来,其中一切生命、灵魂、法力、咒力乃至一切存在的形态已在刀下彻底灭绝,土崩瓦解。这两名式神即使拥有再强大再诡异再阴损的能力,也再没有施展的机会了。
连与武藏激战之中,刚刚凭着浑厚无比的内力修为稍占上风的高翔,也为这一招震慑,目光稍有波动,已觉左臂一痛,却是遭武藏一刀巧削掠过,带出一线鲜血飙射。
“对敌分心,愚蠢!”
武藏不但目光没有丝毫波动,简直连投以丝毫注意力都没有。王宗超这一刀对任何一个刀客来说理应都有着无比致命的吸引力,何况嗜武如痴的他。然而此时的他却丝毫不投以关注。因为对于他而言,只要还没有与对手分出胜负,那么除了战斗以及直接影响到战斗的因素外,其他事物都完与他毫无关系,连自己的安危生死都置之度外!
“受教了……”高翔回以一个冷冽的笑容,凝神再战,对手的用心之专之诚令他实感钦佩。这样的对手,不容他不力以赴对待。
而另外一边,趁着王宗超收拾这两只式神所花的功夫,五名阴阳师拼尽力,再施真言术。
这次可就不是简单的“力”而已,而是赌上一切,孤注一掷,燃烧生命与灵魂,不成功则成仁的联手一击。
火!火!!火!!!火!!!!
这次从前后左右四名阴阳师口中吐出的字,部都是一色的“火”字,“火”字一出,四周空气立即扭曲蒸腾,随即四名阴阳师各咬破舌尖,喷出大口鲜血,淋到每一个“火”字上,四个“火”字光华顿时亮了十倍,白芒环绕,火光流转,赤焰飞腾,无论光还是热都堪比一个小小的太阳。虽然“火”字都悬浮在空中,但烘烤之下,几名阴阳师身上衣袍已开始有火苗生出。
但他们丝毫不理身上的火焰,居中的安培晴羽结印念咒,身汗落如雨,神情肃穆如移泰山,在他驱使之下,四个“火”字飞出十多丈外,才部合到一起,形成一个“燚”字。
“燚”字刚刚呈现,随即在一片极热混沌中变得模糊不清,然而一种极热火焰的酷烈威煞却无比深入地直印人心,让每一个即使是远距离见到它的人都生出一种身肌肤如焚血液如沸,连思维灵魂都被点燃烘烤的刻骨铭心的感觉,似乎无论躯体精神都会被那充斥身心的无比光热同化,在无边酷热光明中化为劫灰,荡然无存!。
“燚”字化为一团无与伦比的光热,所到之处,没有直接接触的地面竟然被拉扯出一道明亮刺目的熔岩河流,携带酷热焚风,在空中一个转折之后,才猛地印向王宗超。
“接招吧,否则……”倾尽所有的安培晴羽神情狰狞,双目血丝密布,他很清楚单一的真言术攻击奈何不了能够极速移动的王宗超,然而他选择攻击的角度却相当毒辣,“燚”字不但是冲王宗超而去,也是冲王宗超背后的列车而去,王宗超如果不接下,蕴含无比威能,肉体灵魂无所不燃的“燚”字也会印到列车之上,造成远远超越这个时代任何军火,甚至比布都御魂之剑的轰雷还要巨大数倍的杀伤,绝对不会浪费了去!
剩下的忍者来回奔走,结成阵势护住五名阴阳师,即使王宗超避而不接改攻击五名阴阳师,他们也要拼上自己的性命去稍作拖延。
但王宗超既没有躲,看起来也没有硬接的意思,只是冷然说了一声:“都是死人罢了!”
话言未落,安培晴羽左侧的阴阳师突然双目圆睁,腹内发出连串沉闷爆响,随即人像一个空布袋般彻底瘫倒,口中流出的已经不只是鲜血,而是混着无数内脏碎片的肉泥。
在联手施法,而且是拼尽法力透支生命联手施法的情况下,一人暴毙,部遭殃!
那个威势滔天的巨大“燚”字,在此同时就像受到严重干扰的电视图像一样,在空中扭曲几下,随即就像破碎的玻璃一样,顷刻瓦解化为一股热风消逝在空气中。
然而除了勉强支撑站着的安培晴羽之外,余下三个阴阳师身躯摇晃了几下,部瘫倒在地上。
同样的惨状也发生在之前接过王宗超拳头的十几名忍者身上,先是从他们口鼻溢出的鲜血浸透了他们的蒙面黑巾,随即也一个不剩的悉数翻倒。
这是七伤拳,拳劲复杂高妙,吞吐闪烁,可以阳刚暴烈,也可以阴柔渗透,伤敌内脏于无形之中。之前这些忍者接下王宗超看似软弱无力的拳头,阴柔拳劲就早已渗透进内脏,力道潜伏,伺机爆发。那名被王宗超打飞的忍者,拳力更是借物传劲,波及到他撞上的阴阳师,结果就等同于在每一个人身上种下了一枚定时炸弹。东瀛武道在内功修炼及用劲奥秘这两项上远远比不上中原武功,更别提七伤拳这种源于主神空间的绝学,又怎有人能料到这一节?
此时安培晴羽虽然已法力消耗殆尽,还因为反噬而身受重创,神情一片惨淡,但他却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被口中鲜血呛得连连咳嗽,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哈哈哈……没想到此行除了能除掉陈囤高翔外,还能将又一名极度危险的帝国之患也灭于萌芽,实在是……咳咳……不虚此行啊!”
王宗超也没因一举打残对方大半有生力量而有丝毫得色或稍作放松,只因之前那团充斥着莽荒、暴虐、凶残、秽恶气息的风暴范围已越来越大,气息也越来越凝实庞大,散发着汹涌霸道重如山岳的气势,压迫感之强,连王宗超生平也难得感受过几次。隐隐约约有好几只灯笼般大小的物体每两个结成一对,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在风暴中来回盘旋,酝酿令人心悸的凶残杀意。
“没有道理的,中了我的七伤拳,那八个人如今也该毙命才是!”王宗超心中也感惊疑,又听安培晴羽继续狂笑喊道:“你们将会死得很惨很惨,一个都逃不了,哈哈……”
“哼!”王宗超也不与他废话,手一弹之间,几个细小光球直向他****过去,但护持他的忍者都迅速反应,挥刀拼死拦截。
光球去势如电,已然超越了音速,这些忍者竟然能够作出拦截,无疑已经有表演挥刀劈子弹,在冷枪流弹中生存的强大实力,可惜那小小光球不但迅猛如电,还有雷霆万钧之威,与刀刃碰撞后随即炸爆,巨大的威力依然让一个个拦截的忍者粉身碎骨。
浓重的血雾在空中酝酿着,然而爆炸过去后,阵亡忍者背后的安培晴羽以及三名奄奄一息的阴阳师已经不见了踪迹。
“又是某种结界做到的瞬移。”王宗超眉毛一皱,却见那团漆黑风暴中骤然有个马车大的庞然巨物探出,朝自己轰然撞来,来势快得惊人,本来还相距大老远,一下子就已近在眼前,带来一阵猛烈无比的腥风,怒刮如刀。
王宗超看得分明,那竟是一个巨大且畸形的三角蛇头,两队灯笼般大小的赤红蛇瞳缩成两道细线,散发着岩浆般强烈的杀意及吞噬欲望,更凶猛的却还是竖长在两只蛇瞳之间,形状与鸡冠相似,却长达三丈,犹如长刀巨斧的狰狞锋锐骨刃,正以一种巨型生物才能够拥有的霸道与蛮横,摧枯拉朽地斩开空气直撞直压过来。相比之下,两根又长又尖发着惨白光泽的粗大獠牙,不住朝外吐弄鲜红的分叉蛇信,反而显得平凡正常许多。
王宗超身形如电,迅速向后退开,首当其冲的地面顿时如流星砸中般爆发出一道冲天而起的碎石激流。地面土石迸裂,剧烈地震荡,那强烈的起伏之间甚至让人有如在汹涌海浪上头的错觉。
虽然避过一击,但王宗超已觉得腥风强烈,像是大蓬血雨当头浇来,中人欲呕,甚至肌肤也因此感受到疼痛,想象这条巨蛇气息必然蕴含着强烈毒性。
但这还不止,随着漆黑风暴逐渐消失,接连又有七个同样狰狞巨大的蛇头显出身形。
“八歧大蛇?”王宗超瞳孔一缩,喊出了一个无比熟悉且极其意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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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一轮红日高悬,人迹罕至的苍茫原野辽阔且荒芜,除了一些灌木丛与零散树木外,并无什么大型的遮阳事物。然而本该一览无余的大地上却奇怪地出现了一个方圆数里,正好将一条铁路的一部分笼罩进去的巨大正圆形阴影,就如一个巨碗扣在大地上。
然而这团阴影并非乌云的影子,而是在这一地带的阳光被某种无形力量所部吸聚吞噬的结果。所以如果是在阴影之外地面上的人瞭望远眺是绝对无法发现,只有在高空向下俯视才能够从地面上沟渠分明的明暗之分看出来,只是这个时代的中国空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飞机出现。
如果有人误入了这一片阴影地带,估计也只会误以为自己突然失明而只顾惊慌失措地在黑暗中摸索乱窜,绝对无法发现在这团黑暗的中心,其实还有着一个占地方圆一亩左右,朝天而放,犹如池塘一般的一个巨大圆形明镜,散发着皎月一般的清辉。这股清辉从地上射出,直入天际,横贯天地之间,根本看不见尽头,形成了阴影地带中唯一一处明亮的地方,尽显神妙灵异。
有僧有俗,也有神官忍者的一行人团团围绕着这个巨型明镜,关注着这个明镜内映出的一切。突然间明镜边缘光芒一闪,两名忍者已扶着将近虚脱的安培晴羽从中退出,同时还有三名忍者各扛着一名半死不活的阴阳师出现。
现身后,安培晴羽立即睁开左右扶持,跪倒在地:“神乐媛命,属下无能,遭此挫败,还请赐罪!”
原来安培晴羽并非此次行动的带领者,而是另有其人。而“媛命”却是皇室女性或神道教神女的专用称呼。神道教是日本的国教,日本皇室被认为是日照天神的子孙。在早期日本神话中,天皇的姓名后缀一般为“男命”,皇后或女皇的姓名后缀就为“媛命”。换句话说,必须是被认为拥有神的血统的最尊贵女性才配得上这个称号。
“你等为帝国大业不惜玉碎,困住帝国大敌,何错之有?”一个细如黄鹂的女子声音从巨型明镜之内传来,虽然清脆悦耳却也有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威严,“如今此人连同陈囤等人已受八咫镜封禁困锁,莫说他找不到阵眼所在,即使找到,在夕阳下山之前也休想出来,除非他真有神祗之能!”
“谢神乐媛命宽恕,只可惜这八歧……” 安培晴羽神情稍缓,却依旧一脸痛惜。
“八歧之骨,用了也就用了,能够诛此大敌,有何可惜?”女子声音冷漠回应道。
八歧大蛇,其实早在神话时代被高天原神明须佐之男斩杀,只留下骸骨。而八歧的力量实在过于强大,一直以来,日本法师都无法成功将其骸骨制成法器或者式神。直到后来历经无数代人摸索才勉强找到运用方法:将八歧大蛇八条蛇骨炼制成蛇杖,再找八名同父同母所生,且生辰时日满足一定要求的亲兄弟,从小各持一条蛇杖,没有时刻分离,并修炼秘法使之气机与蛇杖相连。待到需要时,即可籍着八兄弟的生命献祭,逼出蛇杖之内源于八歧大蛇的穷荒戾气与污秽煞气,重拾八歧大蛇溃散神识,在一定时间内重新凝结成八歧大蛇原型。
八歧大蛇虽威力无穷,动辄有毁城灭地之威,但却极难操纵自如。加上这种秘法几乎一代人只能用上一次,所以此行带上其实只是起震慑之效并以备不测之需,能不用则不用。
却没想到执掌蛇杖的八兄弟都中了王宗超七伤拳,不想用也只能用了。而且秘法完发动后这八人的生命力就会被迅速抽取转眼间化为人干,有没有中七伤拳其实也没所谓了。
此时又听那女子言道:“既然八歧大蛇已出,镜内之人迟早数灭绝,为免还有不测。天津翁星,你的百鬼夜行图也可以祭动了!”
立即就有一身穿白色巫女服,头颅低垂的女人躬身回应,声音阴冷,如同鬼魅。只见她将手中的一幅招魂幡祭在空中,只见那幡面上画了通红地符咒,又似新鲜的人血,又似鲜艳的朱砂。随着符咒逐渐淡去,符咒覆盖下竟然显出无数千奇百怪的厉鬼的图画烙印,那些图画几乎都是栩栩如生,让人看了有种心寒胆颤的恐惧,仿佛在无形中,有无数凄厉的鬼叫声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中。旁观的人都只觉有一种可怕的力量从百鬼图内散逸出来,无形中,竟连体内的神魂都在不断的动荡,仿佛要将神魂都生生的扯进图中为无数鬼怪吞噬。
随即那巨大镜面上一阵水波般的涟漪晃动,随即清晰显示出被困于正阳结界内的列车,以及正与八歧大蛇周旋的王宗超的画面,以及在另外一侧激战的高翔与武藏,而且是从空中往下看的俯视角度。
天津翁星一震手中的铃铛,那幅招魂幡立即飘落镜面上,一股滚滚黑雾伴随着阴风嘶嚎,无数的厉啸之声,在镜面上滚滚扩散开,仿佛在原本澄清的水面上洒下浓墨一般。
王宗超正与八歧大蛇激战,只觉得对方八个蛇头隐隐分成八种属性,或凶煞、或霸道、或阴毒、或污秽……交相叠加之下,加倍难缠。蛇身巨力更是地动山摇,绝非人力能御。更难缠的是蛇体似实似虚,纵然打伤,随着秽恶气息如潮涌动间,很快也就恢复原状。
好在他速度惊人,对方又太过庞大,倒不至于迭遇凶险,骤然间注意到八歧大蛇隐约间远离封锁“极乐灵屋”的正阳结界,心中方有所动。突然间又见一阵黑雾凭空而来,无数形态各异的东瀛鬼怪满天乱飞。
有雪女,有贵人,有大裳,有天后,有桥姬,有飞头蛮,有童子等等,或是美艳非常,或是阴森恐怖,或是丑陋不堪,或是凶狠狡诈,人生百态莫不包含其中,如同真的是在地狱中走出来的一样。贵人雍容华贵,抬手之间摇曳多姿惑人心神;雪女冰冷,挥手之间,寒气滚滚,大地凝霜;大裳阴森,声若蝙蝠,音波震人内脏,要教人六窍出血而死;天后妩媚,直让心志不稳者脱阳而死;桥姬风骚,搔首妩媚之间狠下杀手,飞头蛮恐怖,一个头颅颈下带着无数血淋淋内脏飞来腾去,内脏更如章鱼树须动则缠上身来;童子双眼纯洁,对视之间,令人顿忘自我,呆滞失魂……
“光天化日之下,鬼怪横行,要你这个太阳何用?”王宗超突然冷笑,抬头直视空中红日,突然化为冰火长虹,如夸父追日,直向空中太阳冲去,五指一张,竟似要把空中的烈日抓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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