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甄儿看着她，咬了咬嘴唇，面上满是犹豫。
    “怎么了？”听见她的声音，凤天歌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回头看向她。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她再开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心下有些无奈，真是受不了这里的人顾忌身份高低吞吞吐吐的模样。
    好似得到了鼓励，甄儿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小姐，我想跟你一起走！”
    闻言，凤天歌一愣，缓缓皱起眉头，“为何要跟我走？”
    见她皱眉，以为她是不悦了，甄儿顿时慌了，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惶恐，不住的摆手，“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我身为下人，自然是要跟着主子的！况且……况且甄儿孤身一人，只有小姐是最后的挂念，这才这才……恳求小姐不要生气！”
    她是真的慌极了，说话都是语无伦次，好似都要哭出来了一般。
    凤天歌看她这模样，顿时无奈，上前一把抓住她不住摆动的手，力道在抓住的时候又放柔下来，安抚道：“不必惊慌，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确实是惊讶，这么段时间相处下来，早就知道这丫头是个忠心的人，却没想到她会说想跟她走。她是被人暗算死的，早就不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是唯一的挂念。
    心下不由的一暖，语气也难得的柔和了下来，“你可知，我要去的地方有多凶险？”
    甄儿被她抓着手，和主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有些害羞，面上不自主的带上坨红。闻言，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坚定道：“甄儿不怕，只要能跟着小姐！”
    凤天歌勾唇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小姐……小姐是嫌弃甄儿修为低微吗？”甄儿神色有些落寞。
    “不是，只是此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方便带着你。”凤天歌松开她的手，解释道，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希望你能留在府中好生修炼，到时候，能成为我的左右臂膀。”
    她并非是安慰她，能有这么一个忠心又为自己着想的人留在身边，自然是求之不得。
    闻言，甄儿又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成为小姐的左右臂膀？可我修为……”
    “这又不是难事，你可知，之前的凤天歌也只是一个灵根俱无，容貌尽毁的废物。”不等她说完，凤天歌就打断她的话，“你可不是废物。”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像是一颗巨石重重的砸在了甄儿的心门上，只撞得她眼眶发红，险些哭了出来，她身为奴婢，从来都是低声下气的苟且偷安，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肯定，这个人，还是她的主子……
    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甄儿深吸一口气，坚定道：“今日小姐的鼓励，甄儿必定牢记在心，苦心修炼，成为小姐的臂膀！”
    闻言，凤天歌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那便等着你。”
    “好！”
    凤天歌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外面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上，指了指窗外，话锋一转，“不过，在修炼之前，还是先去做饭吧，太晚了，饿了。”
    “……”甄儿一时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自家小姐真是有一瞬间破坏氛围的本事，掩嘴浅笑道：“是，我马上去。”
    说罢，也不等再说什么，转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凤天歌看着她离去，转身坐到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壶茶，心情大好。
    甄儿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端着食盘回来了。
    扫视了一眼菜色，凤天歌夸赞道：“嗯，手艺不错。”
    “小姐说的哪里话，都是最为普通的家常菜罢了，和府中的厨子不能比的。”甄儿被她夸得有些脸红，小声的辩解道。
    凤天歌笑了笑，没有解释，她上一世是在刀口上讨生活，时刻都得提防着别人的暗算，能这样吃上一次家常菜，实属难得。
    吃完饭，甄儿就带着食盘下去了。
    凤天歌将需要的东西收拾好，就熄灭烛火休息了。
    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养足精力为妙。
    翌日，一大早，凤天歌就出了院子，直往凤祖所在的院落走去。她自然是不想见这位凤家的祖宗，只是想要名正言顺的离凤家，得到这位的允许，那自然是最快捷的办法。
    不多时，就走到了凤祖屋外。
    凤天歌伸手推门，还未进去，一股寒冰之气迎面袭来！
    凤天歌心中一凛，飞快的往后退去，堪堪避开了。
    “凤祖正在休息，不见别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长老站在门口，有些鄙夷道。
    凤天歌神色自若的捋下发尾上的冰霜，淡声道：“天歌有事相见。”
    长老斜视一眼她，正欲开口，屋中就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两位长老浑身一僵，面面相觑，极为不情愿道：“请！”
    “哼。”凤天歌哼笑一声，提步走了进去。
    屋中很昏暗，随着她走进去的一瞬间，忽然一阵气焰声响起，四周的蜡烛忽然亮了起来。
    凤祖坐在上座，看向她，道：“很少见你了，最近。”
    语气中竟然有少于的慈爱之意。
    凤天歌恍若未闻，直言道：“我要离开凤府，出去历练一段时间。”
    见她这样，凤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神色也严肃了起来，“理由是什么？”
    凤天歌神色自若，理直气壮道：“身份不合适。”这是她早就想好的理由，并且，是最为正当的理由。
    “……”凤祖一阵无言，也是，她现在的处境留在这里不太合适，不死心道：“非要出去？”
    “非出不可。”凤天歌断言道，清冷的语气绝不容商量。
    凤祖一阵无奈，也只能同意，点头道：“那便依你，何时走？”
    “马上。”
    “……”凤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或许离开，是最适合凤天歌的。
    想了想，凤天歌补充道：“接下来，我会住进太子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