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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画像
    琉芳拉着崔梦晓到一旁的树下避雨,春末的雨水冰寒入骨,冻得她俩唇色惨白,最后还是崔梦晓从包里找出了一条干的毛巾,二人擦了身上多余的雨水,这才觉得好过了一点。
    季墨言依旧站在雨幕之中,用药粉在自己周围撒了一圈,只等那具僵尸走近。
    那具穿着寿衣的尸体脸色青紫,眼珠子毫无光泽,动作僵硬,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只凭着本能扑向了季墨言。
    琉芳见季墨言一脸慎重,好像对待什么很厉害的僵尸一样,便不以为意的道,“师兄,既然他亲友都不在了,那就随随便便弄一下完事儿,反正搞再多的花哨也没人能看见!”
    季墨言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和那具僵尸纠缠,几个纵身便跳到了他的身后,趁僵尸还来不及反应,便将手里的那张符给贴到了他的脑门上,然后飞快的出手将那具僵尸放倒在地。
    崔梦晓看到季墨言从他身上的包里取出了一枚十几厘米长的钢针,然后缓缓的插进了那具僵尸的心脏处,便问琉芳,“季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将特制过的钢针刺进僵尸的要害处,这样就不会再尸变了呀。”
    琉芳用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这次倒没有嘲笑崔梦晓咋啥都不知道,反而认真的解释道,“现在城市里面都流行火化,尸变的可能性小,像农村还在用这种土葬的办法,死后需要停灵,有的地方要停尸三天,有的地方时间会长一点,大概七天这个样子……尸体停灵的过程中,若是不小心被惊扰了,便极有可能会尸变。”
    崔梦晓了然的点了点头,她老家也是在农村,小时候也经常听说起谁家故去的老人诈尸了这样的事情。
    季墨言没一会儿便处理完了那具僵尸,他将尸体移至到一旁的树下,免得尸体被雨水倾蚀,然后把那张废去的符纸用火烧干净,手一不小心沾染了些黑灰,他便趁着大雨,随意冲洗了一下双手。
    刚好这时路边来了一辆大卡车,琉芳拦了车辆,说尽了好话,又答应给司机几百块钱,三人这才搭了顺风车,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已是傍晚时分,崔梦晓便决定先在镇上住一晚,明天早上再搭车回老家。
    找了许久,三人才找到一家民居改造成的的宾馆,外表看起来虽然老旧俗气,但是进去之后发现里面还是很干净整洁的,三人观察了一会儿,便住了下来。
    由于是一人一个房间,晚上吃过饭之后,崔梦晓便回了自己的屋里。
    “白泠?”
    崔梦晓隔着手镯轻轻唤了几声,见白泠没有回应自己,而自己也察觉不到她的状态,不免叹了口气,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走之前的晚上,张归乾带走了白泠,说是要传授白泠法术,到第二天清晨白泠才回来。
    而之后,白泠便一直在手镯里沉睡,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崔梦晓见白泠还是没有反应,便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起身去厕所洗漱,哪料才刚进厕所,便见角落那个下水道的地方,浮着一团黑黑的雾气。
    她目不斜视,准备当没看到一样继续刷牙。
    可是那团黑雾却不肯放过崔梦晓,直接就化成了一个散发着腥臭气味的老男人围着她嗅个不停。
    崔梦晓的表情顿时一僵,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将杯子里的水给泼上去。
    “奇怪,为什么名字是一样的……”
    那老男人围着崔梦晓,以为她看不到自己,不由自言自语道,还准备伸手去摸崔梦晓的脸。
    崔梦晓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没有拿出驱鬼符将他打走的冲动,而是巧妙的低了下头吐出漱口水,以此来避开那老男人的咸猪手。
    她拿出一旁的毛巾,洗了脸,见那个老男人还是盯着自己看,眼睛里色迷迷的,这下子是再也忍不了了,直接就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驱鬼符,贴在了那老男人的身上,见他被符治得惨叫不迭,便淡淡道,“下次还敢不敢再占便宜了?”
    这里以前肯定也住过不少女孩子,不知道被这个色鬼占去了多少便宜。
    那男子根本就没想到崔梦晓竟然还是个修道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由在地上滚了几圈,离她好几米远,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听她问自己,忙惊恐的摇了摇头。
    崔梦晓看着这个男鬼如此没有骨气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
    贴在他身上的那个符纸还是崔梦晓刚开始练习画符的练习之作,威力不够,也只能震慑一下这些鬼怪,但对于这样的色鬼而言,威力却是足够了的。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名字是一样的?”
    色鬼见崔梦晓问自己,便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唯唯诺诺的回道,“小姑奶奶,我之所以到你的房间来,就是因为你填住房信息的时候,名字写的是‘崔梦晓’三字呀!”
    崔梦晓动作顿了顿,收起了脸上的震惊,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叫崔梦晓又怎么了?你找她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现在整个阴间和阳世的鬼物都被惊动了,就是为了找一个名叫崔梦晓的女子,据说她身体里有七窍玲珑心,吃了她,便可以不入轮回,不受地府生死簿控制……”
    男子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了一丝垂涎之色。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你找的那个崔梦晓不是同一个人的呢?”
    崔梦晓的表情依旧不为所动,但是她垂在袖子里的手却悄悄握紧了。
    男子闻言,面上更是笑得殷勤,奉承道,“我们都有那个崔梦晓的画像,你和她长得又不一样,自然不是同一个人了。”
    说着,他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小卷皱巴巴的黄纸,打开之后双手呈到了崔梦晓的面前,让她能够看清楚。
    只见那黄纸之上,用工笔画的手法细细的绘着一个女子,眉目间摇曳生姿,满是灵动,就连崔梦晓自己见了,都不由感慨那画师功底之深,竟将她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啊呸!不对!若不是那画师,这天底下的所有鬼物,又是如何知道她样貌的?和她明明有仇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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