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金师叔用自身的真元发出的‘三味真火’,这是以本上人,自身消耗极大。”方惟远插话道。
李光道“不错,金先生一边用自身的真元点燃‘三味真火’,一边用左手手掌按住例某的后心,把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李某的体内,李某体内的麻痛一下子就减少了许多,李某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心里明白金先生这样做极为消耗真气,于是就忍着疼痛开口说
‘金先生,我只是一介凡夫,不劳先生如此相待,先生这样消耗心力,恐怕难挡强敌,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但金先生却冷笑道‘区区黑魔七婴能耐金某何?我自有制敌之法,不劳小王爷费心。’
“话一说完,只见他一声长啸,背后的剑匣‘嗡’的一声自开,一把青虹般的长剑激飞而起,在空中化出千柄万柄神剑,组成一个巨大的伞形剑阵,金先生坐手凌空一指,喝了一声‘无翼飞剑’,巨大的剑阵顿时光如烈日,但见剑如轮转,剑光吐出的剑芒如千万枝利箭一般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空中传来无数嘶嘶的破空之声,还夹着数声婴儿的怪叫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金先生除除道‘黑孩儿,我的‘无翼飞剑’比起你们的‘暗色之箭如何?’黑孩儿的声音在空中吃吃笑道‘很好,如果你不是为了这个无用的废物自损真元,我们的‘暗色之箭还不一定能伤得了你,昆仑派的的‘无翼飞剑’果然名不虚传,但你的‘三味真火’已消耗你的不少真元,如今你还不知死活的为这小儿用真气疗伤,只怕你今晚再也祭不起三次‘无翼飞剑’了,再耗些时间,哼哼,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方惟远心里不禁皱眉,金元蝉已练成‘无翼飞剑’,只怕道行剑术已不输于蜀山剑道宗的任何一位长老,今年的“剑仙大会”,如果金元蝉没有受伤,蜀山剑道宗要击败昆仑已非易事,其他的宗派同样卧虎藏龙,蜀山要蝉联盟主之位,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光继续道“李某听了那黑孩儿的话后,心里大惊,一看金先生的左肩,一个细如铜钱的黑色伤口就在上面,伤口如灼伤一般,血肉模糊,李某忍不住想为他包扎伤口,伸手一碰伤口,一股奇寒砌骨的寒气如针一般刺了一下我的手指,李某吃一惊马上缩手,金先生笑道‘知道‘暗色之箭’的厉害了吧,还是少动为好。’李某连忙对金先生道‘小王不敢连累先生,先生还是别管我了,我死不足惜,请先生勿以小王为念了。’但金先生却冷笑道‘小王爷误入此地,代金某受过,金某于心不安才会出手相救,并不是什么侠义之举,金某今生都不会受人恩惠,也不会连累他人,小王爷用不着有愧于心。’话一说完,李某只觉体内的真气猛地大增,一股和缓温畅的气流迅速的从后心流经体内的奇经八脉,半饷之后,身上的痛麻尽消,金先生松开小王背后的手掌,他的声音又像刚才一样,一字字的传进李某的心上道‘小王爷身上的寒毒已经排尽,等会儿我用剑气打开一条通道,你看见有光的地方就跑,不管前面有什么东西,记住,那都是幻象,尽管向前冲。’李某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在抬头看时,围在我和金先生周围的五个火球已只剩下三个,黯然失色了许多。”
“这时,那黑孩儿的声音又吃吃笑道‘金院主,你的真元就快耗尽了,你这是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们兄弟了。’言语间,驿站里阴雾大作,,三个火球立即被压得细如灯豆,亮光发出的范围已不足一丈,隐隐约约的狞狰怪影随着黑暗的迫近而愈现清晰,小王知道,只要这三点火光一息,黑魔七婴的攻势势必如夜色潮水一般汹涌而至,金先生左手拉着我的衣袂,向左边缓缓移动,三点如豆般的火光如茫茫夜海中的萤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李某不敢出声,随着金先生移动脚步,寂静的夜色中充满了萧杀的空气,潜伏在黑暗中的恶魔的喘息已隐约可闻,杀机一触即发。”
“我们向左走了大约十步之遥,三点火光忽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魔影疯狂的向我们压来,金先生忽然舌绽春雷,熄灭的火球忽然一齐闪起,而且比适才还要光亮旺盛,逼近我们周围的狞狰恶魔立即如草灰败末一般向四面飞散,金先生一提我的背衣,低声喝道‘走。’然后李某发现自己的脚已踩在一柄长剑之上,如箭一般向前飞去,前面出现了一道如遂道一般的通道,遂道口端的光亮如豆,李某踩着金先生的神剑一直飞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呼’的一声从隧道口飞出,但李某的双脚才一着地,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脚下竟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正惊疑间,金先生的声音如长丝一般从背后传来‘快往下跳,这是‘黑魔七婴’的‘黑月之梦’的梦境边缘,全是幻象,遇水入水,遇崖跳崖,过了三重幻境就是实地。不许回头。’李某不敢犹豫,闭上眼睛纵身跳下悬崖。刚一落地,果然前面已是一片汪洋,我不敢回头,拼了命的想那是幻境,然后跃入水中不停的向前冲,果然前面的水和火全都是幻境,李某向前急奔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一脚拌倒在一根野生的长藤上,睁眼看时,已置身荒夜,天空明月当空,虫蛰啾啾,李某知道自己已经脱险,但回头看时,四下里尽是荒草杂木,并没有发现人家,更不用说驿站了。”
方惟远插口道“只怕这时小王爷已身在百里之外了。”
李光恍然道“不错,李某找到人家时,一打听,才知道已经离那个驿站一百五十里了,细想起来,着一切真是如梦幻泡影,却又危境历历,确是身在其中。”
方惟远问道“李兄此后有没有再回去找那个驿站?”
李光道“有,李某第二天就调动了当地州府的所有差役和兵丁,沿来路寻找,但什么也没有找到,那个驿站根本就不存在。”
方惟远沉吟道“这么说,李兄进入的就完全是‘黑魔七婴’所布下的魔阵了,那个驿站完全是他们的那个什么‘黑月之梦’的魔法圈套,金元蝉师叔此后的情况李兄是一无所知了。”
李光摇头道“此后李某经多方打听,均无金先生的消息,惟有这颗珠子还在,证明李某所历非虚。”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晶莹玉珠,玉珠通体洁白透明,精光内敛,我接过来一掂量,但觉如手温润,其滑如蛋,心里已经知道它的分量,递还给李光道“这是昆仑[派的‘护元珠’,能避邪护身,李兄请自珍重。”
李光叹道“这是金先生的神物,李某只是一介凡夫,岂敢独占?方兄和金先生师门甚有渊源,如金先生万幸脱险,请方兄代为转交,见不到他本人,交给他昆仑派的同门也可以,不知可否?”
说实在的,方惟远并不太想做这样的转交人,一来自己并不是有很多机会看见昆仑派的人,而且“护元珠”也不是昆仑派的什么重要宝物。据他知,每一位昆仑派的弟子都会有几颗这样的珠子,丢失了一两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颗“护元珠”留在李光身边,对他本人和昆仑派都不是什么损失。
方惟远想了想对李光道“这是金师叔送给李兄的东西,只怕在下也不太方便转交,以金师叔的道行修为,即使中了‘黑魔七婴’的‘暗色之箭’也不见得就有性命之虞,这个李兄倒不必过于担心。”
李光叹息道“希望如此吧,李某害人累己,一想到这点,心里就惭愧不已。”
方惟远只能安慰他道“李兄不必自责,李兄只是一介手无寸铁的书生,与世无争,为什么偏偏误入‘黑魔七婴’设下的圈套,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怕事情远非李兄想的那样简单,魔道两界几百年来并无大的纠纷,像金师叔和‘黑魔七婴’这样的冲突是少之又少的,这其中必有缘故。”
正说话间,一个婢女从门外走进来行礼道“小王爷,郡主想请方公子到‘听雨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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