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和小三上位什么时候放哪儿都不好听,正儿八经的婚生子和私生子也永远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沟壑。
就像关默始终因为私生子被周傅周恙两兄弟看不起一样,洛子易也是。
区别在于洛子黎这个正儿八经的婚生子比较悲惨,没娘爱的小白菜,地里黄了被条狗子鸠占鹊巢,参加个晚宴还得是以外人的方式过来。
“你手怎么了?”关默拉着洛子黎走到边上的时候,就注意到他掌心贴着什么东西,“创可贴?被划伤了?”
他抓起来正想好好看看,结果手刚碰上,就被洛子黎一把拽住往外头走。
虽说四年没回来,但怎么说也是前面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闭着眼都不会迷路。
关默不知道被带着来了个什么地方,挺偏的,草也挺多,灯照不进来,耳边的蝉鸣也很大声,吱哇吱哇叫个没完。
被摁在墙壁上吻过来的时候,关默不知怎么的,居然不太意外。
也确实没法意外了,兔子精亲他的时候总是这么冲动,每回都是,跟只上头的小狼崽一眼,又急又冲,挤着他,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关默才听见洛子黎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你不一样。”
关默眯着眼,含糊地:“什么?”
“你跟他……你跟洛子易不一样。”洛子黎声音不大,但语气挺坚定,“人不能选择出生,你跟他不一样,你没有不是名正言顺。”
洛子黎第一次跟人说这种话,他不知道怎么说,也怕自己把握不好那个度,说的很小心,每个字都观察着关默的表情,生怕伤害到他:“你很好,都不是你的错的,你不要那样……妄自菲薄。”
关默没说话,只是盯着洛子黎,看了好半天,直到洛子黎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的时候,才终于开口:“嗯,我知道。”
洛子黎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关默却突然贴了过来,张嘴,咬住洛子黎那柔软的耳垂:“我只要在你心里名正言顺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他顿了顿,又说:“真的。”
可能也是环境挺暗的缘故,关默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儿口干舌燥。
然而洛子黎却突然转了性,再亲上来的时候不重了,也不横冲直撞了,而是一反常态地轻轻贴着他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磨的关默哭笑不得。
“干嘛呢这是。”关默抬手抓着他后脖颈,“磨着玩儿?”
洛子黎气息有点儿不匀:“锻……锻炼。”
“锻炼?”关默顿了一下,笑了,“锻炼吻技?”
洛子黎抱着他垂着眼睛,声音很低地说:“你不是说我不好吗?我想练练……”他停了停,在关默唇上很轻的吻了吻,又说,“……我只会这么亲。”
他声音还带着点窘迫,眼皮子颤抖的厉害,像是在克制什么。
关默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这个,顿时有点儿想笑,他叹了口气,捏着洛子黎的后脖颈,抬起下巴在那颤了个没完的眼皮子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说着玩儿的,我们洛洛想怎么亲我都可以,只要你舒服,我都喜欢。”
关默怼洛子易那句话其实就是为了给洛子黎出气,白天鹅在家活的挺骄傲,他的兔子精却因为他跟他妈活的那么狼狈。
那场雨的幻影来的突然,却又印象深刻,关默忽略不掉,也懒得再去忽略,反而还挺希望自己能记住的,毕竟系统给的一段文字,远没有亲自感受到的真。
连同掌心里冰冷的触感都是那么真实。
真实到再见到洛子易的时候,还有点儿想继续怼一怼。
不过白天鹅明显被他气得不轻,并且找了他半天,这会儿见着人,火一下升腾而起,带着小跟班儿,大步迈了过来。
十八岁的年纪太容易冲动,也可能是被关默戳到了没人敢碰的痛点,以至于拳头飞过来的时候,关默挺不意外的。
他还没避开,边上的洛子黎已经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洛子易的手。
“哥我不跟你计较,你松开!”洛子易气哄哄地瞪他。
洛子黎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但这会儿却有点儿火,偏偏洛子易还没完,拳头被抓了又开始抬脚,关默也是没想到这瓜娃子这么野蛮,被他瞪了一皮鞋的小腿,疼的他下意识皱起眉头闷哼一声。
洛子黎本来就上来的火气登时蹿地一下烧成熊熊大火,几乎没怎么多想便一拳挥了上去。
假如这一腿是踹在他身上,也许他还没这么火,毕竟在洛家呆了太多年了,他被洛子易压着也不是一天两天,都快成了习惯,忍一忍没什么大不了。
他不是会为了一时怒气而出拳头的人,这不是他。
但偏偏这一脚踢在了关默身上。
哪怕当初关默对他说他那一拳打得好,但事到如今,洛子黎还是会忍不住暗自后悔,舍不得,因为怕关默疼。
洛子易倒在地上的动静挺大的,可能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
边上人看过来的时候,他坐在地上捂着脸,两眼睛充斥着不可置信:“……你打我了?”
洛子黎阴沉着脸,没说话,只是转头去看关默,表情特紧张地问他:“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
关默捏了捏他,正欲再说话,就见洛子易噌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赤着眼,上前即将拽住洛子黎的瞬间,关默手疾眼快地把人护在背后,抓住了那只手:“差不多得了啊这位寿星,没完没了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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