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上来的时候,关默按着洛子黎的后脖颈,头一回微微错开了唇:“洛洛,我们需要谈一次……”
洛子黎却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吻住关默的同时又将脖颈上的那只手抓了一下来,五指再次极了进去,动作有些凶地将那只指骨分明,今儿难得掌心温热的手按在枕头上。
这个吻进行的尤其的久,甚至有些凶。
抬起头的时候俩人的呼吸都有些喘,尤其关默,本来酒精就还没挥发完,身体又热又难受,头更是晕的慌,这会儿缺氧让他的脸都泛起了红。
鼻息间的酒气都直接勾了出来。
他眼前笼罩着一层雾气,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关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洛子黎的面庞也被黑暗所吞噬。
所有的温度和触碰,呼吸时的细微动静,都被无限放大。
夜风滚滚袭来,发着微光的皓月再一次回到人间,透过玻璃,照进黑暗。
所有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关默听见洛子黎粗喘着气,嘶哑着嗓子,饱含爱意又充斥着强烈的渴望,在他耳边很轻地说了一句什么。
他没听清,也来不及听清。
头太晕了,身体也太酸了,还疼,所有的醉意都在那一刻散了个空,唯有大脑发胀的昏沉和钝疼依然残留。
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这些难受都还没散去,反而变本加厉地纠缠。
关默挣扎着睁开眼的时候,屋里还是有些暗的,那面足以将整座城市收入眼底的玻璃墙,这会儿已经被窗帘遮的半点光都透不进来。
床头的电子钟发着幽蓝色的光,步入整数的时候还嘀了一声,关默只来得及眯着眼扫了眼,还未看清到底几点,腰间本来半搂着他的手臂倏地一收,僵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落入某个温暖且熟悉的怀抱。
胸膛贴在肌肤上的触感很热,唇贴在耳后、鼻息落在肌肤上的温度更烫的惊人。
关默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跟洛子黎的角色居然会互换过来,耳朵时不时要热上一回的人成了他,而抱着他,贴着他亲的腻歪,让他双耳发热的人成了洛子黎。
“默哥,你还难受吗?”洛子黎说着,他的手还寻到了关默的腰间,屋里开着暖气,很舒服的温度,哪怕这会儿外头天色昏沉下着雪,也能在屋里穿着短袖。
这会儿盖着棉被,关默居然感觉有点热。
也不知道是燥的,还是屋里太暖热的,亦或者洛子黎体温太高,棉被太厚,给他憋得。
“默哥?”洛子黎见关默不答,又喊了一声。
关默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搭在额头上,侧头瞥向洛子黎,这人半夜没睡,这会儿脸上倒是精神的很,瞧着还颇有些红光满面。
看向他的眼里全都是光。
特别耀阳,煜煜生辉,跟昨夜判若两人。
也确实判若两人。
“你这会儿知道喊我默哥了?”关默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喉咙太干了,也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洛子黎转身拿过床头早就准备好的水递给关默,关默本来想起来的,结果身上太难受了,有那么一瞬仿佛回到了两个月以前,他刚从疗养院里醒来那会儿。
但又跟那会儿不一样。
因为那会儿身上是没劲,使不上力,四肢百骸还是僵硬麻木的,全靠外力才能感受到直觉,而这会儿虽热也没什么力气,但更多的是酸和酥麻。
尤其腰和大腿那块儿。
简直绝了,算的他在撑着想坐起来的一瞬间,扑通一声又倒了回去。
砸在洛子黎垫在身下的那只胳膊,力道挺重的,关默几乎是下意识弓起腰来避开那只手,然而洛子黎却没放过他,而是一把揽过,又重重吻了过来。
水是温热的,咽下去的时候嗓子还有些疼,但比刚刚好了不是半点。
“还喝吗?”洛子黎在亲力亲为地“喂”了几口后,举着杯子又问,“要不要我再给你倒一杯过来?”
关默舔了一下原本干燥,此时湿润的唇:“不用,我起来自己喝。”说罢,他正准备再次起身,就又被洛子黎重新捞回了怀里。
手掌再次贴在腰上,很轻地揉按着:“你身上还不舒服,不要起来。”
关默挑着眉看他:“你还记得我身上不舒服?”
洛子黎低头在他额上亲了口,眼睛亮亮地说:“关于默哥的一切,我都记得。”
关默感受着腰上很温柔地揉按,虽然手法不怎么样,但好歹让本来发酸的腰舒服了些许,索性也没再挣扎,就那么躺着说:“昨晚不是还关默关默叫的挺欢实的嘛,这会儿又开始卖乖了?嗯?”
洛子黎被他说得顿了一下,眼皮子颤了一下,说:“对不起,默哥,我控制不住。”
他说着抱紧关默,把脸埋在了对方与枕头之间。
昨晚结束时关默都昏睡过去了,他把人抱去了浴室一块儿洗了澡,这会儿身上都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同样的青柠味,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身上的更浓一些。
关默微微侧头,听见洛子黎声音很闷地说:“我太喜欢你了,也太想要你了,我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是,我也想成为你的唯一……”
洛子黎抬起头,小声地问:“……你怪我吗?”
怪吗?
关默一下居然有些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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