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钊晃眼一看，神色间有些排斥：“她怎么了？”
    顾琼安又给他看了一些调查到的资料，俞钊眸色微紧，眼中隐约开始有风暴凝聚。
    另一边，祁悦同样给白乔看了一些东西。
    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白乔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祁悦说：“还认得吗？这是……你的外公。”
    白乔拿着照片的手微紧，轻轻点了点头。
    外公的脸他当然记得，只是这个人，很多年前就出国了。
    因为身体原因，外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国外疗养，他从六七岁之后，就没再见到过外公了。
    上辈子在顾诗去世之后，他也尝试过打听外公在国外的疗养所，打听到的结果却是外公早已经在疗养院里过世了！
    他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深想，也谈不上有多难过。
    外公在他的生活里，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记忆中外公总是很忙，一年到头就连除夕夜他们都见不着面，小时候没有“亲人”的概念，等到后来明白了，外公已经出国了。
    他现在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次团圆宴上，外公那张不苟言笑严肃又沉重的脸。
    祁总现在给他看外公的照片干什么？
    祁悦看到他脸上露出疑惑，又低声道：“两个月前，一个国际型犯罪组织，组织的头目在T国落网，散步在各国的同组织高层成员，在一个星期之内接连被捕，这新闻你看到过吗？”
    “……”
    白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心微紧。
    这种轰动世界的新闻白乔当然看到过，当时各大娱乐头条都在推送，因为自己以前的职业，他对这种新闻一向看得很仔细。
    新闻上提到的犯罪组织，是一个大型的贩毒集团，成立了三十多年，发展的触角遍布世界三十多个大小国家，能瓦解这样一个组织，是各国警方协力，耗费了十几年时间才得到的成果！
    祁悦说：“破获这起国际贩毒案，警方用了很多方法培养卧底打入组织内部，牺牲了很多人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
    他忽然顿住，白乔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您是想告诉我，他也是其中一个？”
    白乔举了举手里的照片。
    祁悦点头。
    白乔道：“可是他已经……”
    “他是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祁悦声音微沉：“但是据我国警方了解，在犯罪集团的高层，有你外公的熟人。”
    也正因为年龄，才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
    “你外公原名顾明远，后来改名为陈思明，他不是第一次去犯罪团伙中当卧底，在一次黑吃黑的行动中，他救了那个国际组织的一个高层。”
    “……”
    白乔预感到前方有一波无间道的故事向他袭来。
    然而意外的是，祁悦说完这些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白乔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他还活着吗？”
    祁悦道：“还活着，但是近段时间不会回国。”
    犯罪组织被捣毁，但还有很多漏网之鱼，那都是些亡命徒，在清理干净之前回国太不安全。
    白乔微低了头，有些不明白祁总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和他外公相关的人……
    白乔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病床床尾靠在墙边的人。
    祁悦也跟着看过去。
    以为他们的话题终于说到了自己身上，顾琼安又不觉紧张起来。
    祁悦道：“十年前，你外公是自请去当卧底的。”
    二八吹捧：【老爷子英勇不减当年！】
    白乔：“……”
    他并不怀疑这一点，如果不是自愿，警方不会逼迫也不可能放心他去卧底。
    只是他卧底的时间……
    十年前。
    顾琼安出国发展也是十年前！
    白乔直觉这其中肯定有联系，转头看向祁悦。
    祁悦微抿了唇，收回视线：“车明睿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白乔心里微紧：“嗯。”
    “十年前车明睿盯上你妈妈之前，不是没有查过她和琼安的关系。”
    “……”
    黑客想要调查一个人的家庭关系确实不是难事。
    “但他查的太多了。”
    “……”
    祁悦道：“车明睿……是一个表现欲和占有欲很强的人，他在调查到有意思的东西时，会把他发给别人炫耀，他把一张琼安小时候和你妈妈的合照放到了网上，引起了警方的关注。”
    白乔皱眉道：“那张照片上，有我外公？”
    祁悦点头：“只是一个侧脸，但是警方不敢冒险。”
    “……”
    “好在那时候网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警察处理的也很及时，照片并没有多少人看到，但是警方对消息的打压让车明睿对琼安产生了怀疑。”
    白乔道：“他觉得消息是顾……压下来的？”
    他中间的停顿让祁悦很无奈，点了一下头。
    车明睿觉得照片被处理，是顾琼安刻意在隐藏什么，他开始怀疑顾琼安和顾诗不只是姐弟的关系，本来就嫉妒顾诗的黑客，就像给自己找到了杀人的借口一样，于是盯上了顾诗。
    如果不是顾诗身边有一个同样迷恋顾琼安的学生，那位狂热粉丝转移了车明睿的注意力，或许十年前顾诗就已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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