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道,印寒江改姓为烟,嫁了个小户人家,举家搬去南国。这么多年过去,不知她生死。”老太太合上眼睛,“乏了,扶我回屋吧。”
嬷嬷挽起老太太的胳膊,厅内留下了他们三人。
“祖母说的那位妃子,进宫前与她常常一起玩耍。嫁进范家后,偶有机会也能去宫中看几眼。见着这扇子,兴许是勾起伤心事。词音,你不必放在心上。”范七阳不咸不淡的说着。
枕梦神神叨叨了几句,突然拽过范七阳的袖子,“你可查得到印寒江的下落?”
“怎么,你好奇?”
何止是好奇。枕梦隔着衣服摸独自上的伤疤,又想起师父瘦骨嶙峋的样子,牙齿都要咬碎了。
“当然是好奇啦。”她从词音手中拿过扇子,又仔仔细细的看了手柄上的字,“若能找到,岂不是可以确认这把扇子的出处?”
范七阳不解,“确认又如何?”
枕梦啧啧两声,露出嫌弃的神色,搂着词音出了门。
她今夜不去醉花楼,让词音别等她。范七阳也不去,交代词音带一句话给飘衣。
“勿念。”
枕梦一声叹息,恐怕飘衣今夜无眠。
他们换了一家落脚的客栈,离范府近了些,每日家丁送信也方便许多。
繁宵闭眼坐在床上,等着枕梦回来。屋外由亮转暗,玖敲门进来点了几盏烛灯。
“将军,殿下在楼下点菜。”
“让小二把菜送房里来。”
被玖推进房里时,她不是没嗅到繁宵阴阳怪气的味道,她在屏风后换回一袭靛蓝色衣裙,长发用玉簪随意挽起,繁宵竟一眼都没朝她看过来。
她点的都是家常菜,除了清蒸鲈鱼需些时间,其他的很快被端进房里。
枕梦悠哉的抄了一首诗,待菜上齐,才慢悠悠走去桌前,靠在繁宵身上。
她指尖摸在繁宵肩膀,这个人居然一本正经的端碗盛起了米饭。
“你不是饿了么,坐下来吃饭。”
无趣且无情。她心想,气哼哼的坐在对面,接过他盛满饭的碗。
“烟步云的外祖母,原名印寒江,如我所料,的确是怀了孩子,害了人。”她往口中塞入一片鱼肉,软嫩滑爽鲜味十足。范七阳推荐的这间客栈的确不错。
“我让拾明日去查。”
“那倒不必,过几日我问范七阳就好。”
繁宵夹着一片藕的筷子停在她的碗上方。
“怎么了?”
“……为何是他?”
枕梦不解,什么叫为何是他?
“或许我不该把你带去醉花楼。”繁宵置气搁下筷子,“不应该带你来须臾国。”
他的醋意毫无征兆的涌出,隔着桌子,他伸手抬起枕梦的下巴,气息吹在她唇边。
四目相望,繁宵干涩的眼睛里尽是血丝,“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那么依赖我了?”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近,却又飘渺。
枕梦没有回应他温柔的吻,而是扯着他的领子将他推远。
“我无时无刻都在依赖你,但是繁宵,我不愿过曾经南国宫里的日子。
“你们为我做得太多。我心中有愧,甚至连这副躯壳,都在告诉我,你不能这么快凋零,你怎么对得起他们?
“范七阳,是短暂
記驻艏髮棢祉 璉zāǐ閱讀赽ん﹄踄:HAǐTAnɡSHǔщǔ(塰棠書楃)奌て╂Ο╂Μ的朋友,我们回越国后,此生都不一定再与他相见。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繁宵用手掌轻抚她的脸颊,“是我多心了。”
枕梦身子一轻,落在他怀中,以为这个人又要抱她去床上,怎么也不肯。
“别闹,吃饭。”
他将枕梦搂在怀中,双臂将她圈在桌前,端起一碗杏仁茶作势要喂她。
“不要,我要吃肉。”
“好。”
他挑了一块裹着浓稠酱汁的鸭肉,晃过枕梦的眼睛,递到自己嘴里。还没等她生气,她的唇被繁宵的舌尖撬开,推入整块的鸭肉。
“好吃吗?”
枕梦耳根发烫,咽下肚里的鸭肉变甜了几分。
连着用嘴喂了好几口,她已无心吃饭。茶水稍稍漱口,双手勾在繁宵脖子上。
“夫君……人家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