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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我爱你
——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你以为我会在意?
——小然对不起,我应该陪你来的,以后你去哪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一点追人的小把戏而已,你也当真?
——你也别怨我们,要恨就恨姓傅的那小子,是他不念旧情!
沈然霍地睁开眼,急促地喘着气,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小然!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快去叫医生!”
眼前的雾慢慢散开,渐渐地,大半个屋顶的轮廓浮现在眼底,只是屋内光线并不充足,只有床头不远出的一盏小台灯亮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暗沉沉的。
“灯,开灯。”
“小然你别急,我这就去开灯,这就开。”
“啪——”地一下,屋顶的日光灯顿时光芒四射,刺得眼睛生疼,可沈然却舍不得闭眼,他怕自己一闭上眼就会再次回到那片无尽的黑暗中。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出现在沈然上方,恰到好处地遮挡住那刺眼的光芒。
沈然视线上移,恰巧就看到阿烈紧皱的眉头,“伤眼。”
“我……”
“先别说话,”另一头的方浩动作麻利地将病床摇高了些,又给沈然身后塞了两个枕头,紧接着端着一杯温水凑到沈然嘴边柔声说,“先喝点水。”
沈然看了看方浩,顺从地将一整杯水尽数喝下,温水划过喉头让他顿觉全身细胞都舒展开了,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沈然正欲开口,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进来,阿烈也适时起身让位。一通检查后确定沈然不会再有任何危险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医生前脚离开,阿烈后脚便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一旁的方浩也不说话,只乐呵呵地看着阿烈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坐在床边,一副要喂食的模样。
“我自己来吧。”
阿烈往后让了让,沉默地将碗里的白粥搅了好几个来回,确定不会太烫,这才舀了一勺固执地递到沈然唇边。
沈然尴尬地仰了仰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阿烈好像在生气。
“快点吃吧,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自己动手不现实,还是你嫌弃这粥没油水?”
沈然眯眼看了看方浩,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勺子里的白粥又往前递了一分,沈然叹息一声,张口咽下了唇边的白粥。
由于沈然好几天没有吃东西,阿烈怕沈然吃太多伤了胃,仅仅让沈然吃了一碗就把东西收了,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昏迷了多久?”
“也不多,就三天而已,”方浩将沈然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些,似笑非笑道,“幸好不是三十天,不然我还得给你颁个最佳睡神奖。”
沈然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方浩哥,抱歉,让你担心了。”
“是挺担心的,”方浩双手抱臂煞有其事道,“你要是再不醒,我真怕你这得力副手把医院给拆了,到时候我还得跑监狱里去捞人,多操劳啊。”
沈然抽了抽嘴角,噩梦里的阴影因为方浩这话消散了不少。沈然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阿烈,又转而看向方浩,“方浩哥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你说呢?”方浩瞥了眼沈然,“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失踪的事,是阿烈通知我的。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会保护好自己的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回到傅东辰身边!”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方先生,阿然刚醒。”
方浩直直地望着一脸严肃的阿烈,嘴角抽搐。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这次沈然问的不是方浩,而是阿烈。
阿烈微垂下头,歉疚道:“是方先生先找到的,对不起阿然,我们……”
“得得得,”方浩打断道,“长话短说,你失踪这几天,傅东辰几乎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我和你副手也派了不少人去找,不过最后还是惊动了那人。也幸亏当天晚上傅振天的人有动静,不然可能还得花一两天才能找到你。”
虽然方浩没有具体说出那人的名字,但沈然已经猜出了大概。
“救你的时候我们的人和傅东辰的人打了个照面,不过傅东辰的人是个有眼力的,没敢拦。小然,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傅家,你还动不动?”
“为什么不动?”沈然反问,“方浩哥,我记得非法拘禁虽然判得不重,但是再加个谋杀未遂呢?”
方浩怔了怔,随即点头,“我明白了。其实蒋家这事后,傅家一直被秘密监视着,就缺一个契机了。”
沈然勾了勾嘴角,冷笑,“看来这次我被抓得不亏。”
“胡闹!傅家这边不过是时间问题,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往后怎么跟沈伯伯交代?!”
阿烈先是瞥了眼情绪激动的方浩,随即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沈然。
沈然捏了捏眉心,叹息道:“这次是我疏忽,却是没料到傅振天会这么做。方浩哥,阿烈,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浩也应道:“这次算是有惊无险,我看傅东辰那边你也不用再回去了,安心在这养身体,关于当年沈伯伯那事,证据我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等你身体康复就可以回去申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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